沒啥事幹，陳鋒幹脆巡邏起自己的空間。
    第一畝紅薯藤已經長到七八十厘米了，第二畝也有三四十厘米了，第三畝才開始抽芽，土豆地裏已經長到十幾厘米高了。一切都欣欣向榮。
    除了兩畝菜地，因為陳鋒平時不缺菜，所以現在白菜已經長成了，甚至有些已經長花了。
    番茄藤已經開始幹枯了，茄子已經爛掉大半了，蒜已經長苔了，薑上麵已經幹枯了。
    反倒是辣椒長成接近一米五的小樹了，上麵還掛滿幹了的辣椒，地上也掉落了一大片。
    黃瓜也枯萎了，有熟爛的掉在地上了，也有一些沒爛掉的還掛在幹枯的藤上。
    陳鋒回去把一堆洗菜的塑料筐放在電動三輪車上，開到地裏以後，把還能吃的菜通通收集起來，五個筐，裝滿就裝車拉回去，再搬進一樓餐廳，找個空的角落倒出來。
    兩畝地裏各種菜，居然弄了四五趟，完全沒想到，居然能弄出接近一千多斤的各類殘餘蔬菜。
    光辣椒，幹的和不幹的都有上百斤，大蒜也挖出了上百斤。
    這得吃到啥時候啊？陳鋒愁眉苦臉的看著這堆蔬菜。
    沒有鬱悶太久，現在地裏空出來這麽多，陳鋒把地該翻的翻了起來，翻好地後。
    發現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半了，和馬進步約好十二點在黃運才的飯館吃午飯的。
    陳鋒又換上工作警服，騎著自行車往國營飯店跑去。
    看得出來馬進步很看重陳鋒，因為陳鋒到的時候，馬進步正在門口張望等待著。
    “兄弟，來啦！哥怕你忘記地方，特意在門口好讓你知道位置。”
    這話說得太假了，畢竟陳鋒昨天交易前還來過一趟。
    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陳鋒肯定不能讓馬進步的話落下。
    “還是馬哥了解老弟，我還真找錯路口了，兜了好一會，要不是看到你，我還在找著呢！”
    這次進去，就不是在大廳了，這家國營飯館其實樓上有包廂，但是一般人哪有資格去，就問你吃頓飯十幾塊才行，但你工資才三十幾塊，你還去不去包廂？
    其實國營飯店中午一般是不忙的，基本都是晚上比較多吃飯的，領導也不能脫離群眾的嘛，所以中午飯局比較少，晚上就多了。
    所以上次黃運才拉了東西回去，就得準備晚上要做的菜，畢竟很多菜都要提前很久才能做出來。
    進了飯館後，馬進步湊到黃運才媳婦麵前輕聲說了幾句，她對陳鋒點點頭就往後廚走去。
    馬進步帶著陳鋒上了二樓，進了一個包間。
    才剛坐下，黃運才和他媳婦各自端著菜走進來了，又是一頓招呼。
    話說這年頭打招呼和後世真不一樣，不管多忙，叫人後，肯定得扯幾句才能走開。
    哪裏像後世年輕人那樣，就幹巴巴地叫一聲，該忙的忙，該玩的玩。
    那種人情味特別輕，而這個時代不管背地裏咋樣，見麵時就算心裏再不耐煩，也會忍著做完這一套客套功夫。
    一盆羊雜湯，一盤紅燒肉，一盤幹煸魚塊，一盤拍黃瓜，一盤油炸花生米。
    這招待規格挺高了。
    先是兩人感謝陳鋒照顧，後陳鋒感謝兩位哥哥厚愛，就這樣拉扯了幾輪後。
    開始喝起來，其間兩個更是連連敬酒。
    陳鋒知道肯定是有事要找自己，在三人喝了兩瓶後，就拒絕了馬進步繼續開酒的動作。
    陳鋒給幾人散了煙。
    三人點上了煙，一時間場麵竟有些安靜，馬進不禁欲言又止。
    陳鋒看在眼裏，也沒端著不理會。
    “怎麽著馬哥，有啥事直說，你知道兄弟我啥性子，可不愛瞎琢磨。”
    馬進步又深吸了一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霧，把還剩半根的煙按在煙灰缸裏撚滅，正了正神色道。
    “兄弟，你馬哥我在軋鋼廠幹了五年了，現在因為豬肉計劃內配給稀缺，工人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吃過肉了。新來的後勤處處長要求我們買豬，現在我們采購一科還有一個副科長的位置。我想拚一把，不提幹，我永遠隻是個普通工人！我知道兄弟你有本事，想求兄弟你拉我一把！”
    馬進步一言一句說得很認真，很誠懇。
    陳鋒直勾勾的盯著馬進步也不說話，馬進步也坦然的對視著。
    陳鋒吸了口煙道。
    “副科長能安排人進廠不？”
    “什麽？”
    馬進步被陳鋒突然的話搞懵了。
    “我說你當了副科長，能不能安排工作崗位。”
    “能！兄弟，必須能啊！”
    “說說看。”
    馬進步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思索了一下後。
    “我們後勤處的處長，李懷德是剛轉業進來的。因為他要坐穩位置，就得做出成績，而這麽久都沒葷腥，隻要他讓工人們吃上一頓肉，那就是聲望，那就是成績。”
    “這次如果兄弟你幫我搞定，我再走走李懷德的門，等我提幹後，我私人掏錢再找人買個工作崗位，兄弟你覺得行不行？”
    陳鋒手指敲著桌子，黃運才和馬進步也安靜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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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軋鋼廠有多少人？”
    “雖然說是萬人大廠，其實隻有八千多人。”
    陳鋒點點頭。
    “我可以給你聯係三頭三百斤左右的豬，活豬！價格可以隨行就市，但我還要明年軋鋼廠一個正式工的名額…”
    說到這裏陳鋒看了看兩人，看到兩人都露出高興的神情時，就知道沒有問題了。
    “要正式工，我弟弟今年十七歲了，我這當大哥的答應過他，等他十八就給他找一份工作，讓他也成為城裏人。”
    等陳鋒說完後，馬進步兩人麵麵相覷，還是馬進步小心翼翼的說。
    “兄弟，進廠的話，其實夠16就行了，很多人接班都是16就進廠接班的？”
    陳鋒歪頭看著馬進步，腦袋上好像出現了三個疑問號。
    “不是說十八歲才成年才可以工作嗎？”
    馬進步鬆了口氣，原來是成年這個問題。
    “兄弟，是這樣子的，招工的話的確要滿十八歲。但咱們買工作崗位的話，滿十六就可以了，像那種出事故，或者生病走了的人，那麽他孩子隻要滿十六就可以接班了。後來就變成隻要是繼承崗位的，都可以十六歲進廠，畢竟咱們買崗位的話，也是用遠房親戚這種理由來頂崗的。”
    陳鋒撓撓頭，還是你們城裏人會玩啊！
    真是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使用得淋漓盡致啊！
    “那你的意思是？”
    “兄弟，隻要你把豬給我找來，再等幾天我就去買工作崗位，就可以安排你弟弟上班了。”
    馬進步認真的說著，買一個崗位頂多六百多塊。
    但是自己隻要完成這次李主任的任務，就有了靠山了。
    自己第一個靠上去，這個副科沒理由不給自己，就算是千金買馬他也得給自己，不然以後誰敢投靠他李懷德？
    陳鋒點點頭。
    “著急嗎？”
    “啥？”
    陳鋒沒好氣的看著馬進步。
    “我問你著急要豬嗎？著急要我現在就去找，不著急明天再去。”
    聽到這話，馬進步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嘴裏不停說著。
    “謝謝兄弟，謝謝兄弟。提幹的機會太難得了，錯過這一次我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說完又深呼吸了幾次。
    “兄弟，能盡量快點嗎？我怕有人比我更早投靠新來的主任，畢竟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區別你也明白的。”
    陳鋒也很幹淨利落，直接起身，拍了拍褶皺的衣服，取下帽子拍了拍。
    “那行，明天早上五點，你到上次那個院子裏拉貨，我會給你準備三頭三百斤左右的豬。”
    “記住你答應的工作崗位！”
    馬進步忙起身，發誓著保證。
    “兄弟，大恩不言謝，這次你幫我，我一輩子銘記。不管這次結果如何，工作崗位我一定給你辦成。若有違背，我不得好死。”
    陳鋒拍了拍馬進步的肩膀。
    “別說這話，咱哥們好好處著，隻要你以後記得我辦這事就成。我先去聯係人了，別送。”
    陳鋒說完就走了，留下馬進步和黃運才。
    過了良久，馬進步一口把杯中酒喝完。
    拉著黃運才，又幹了一杯後，流著眼淚說：“黃哥，這次我終於能提幹了！五年了真他媽不容易啊！”
    黃運才抱著馬進步，拍了拍他後背。
    “老弟啊，都過去了，你現在老婆孩子都有了。早點放下吧！”
    馬進步流著淚哀嚎道：“我不甘心啊，就因為他是幹部……”
    ……………
    回到家後，陳鋒躺在了床上，事情是接踵而來。
    “明天早上。要和馬進步交易豬，中午要去劉叔家相親！哎，事情可太密集了，不想了，睡醒再說！”
    喝了酒之後的陳鋒，感覺腦袋沉沉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呼！終於把空地都種上，可把我累壞了。”
    陳鋒下午回到四合院後，呼呼睡到了晚上十一點。
    想起來還沒給空間的家畜投喂，急忙進入空間，投喂一遍後。
    想起兩畝菜地現在空了一畝多，考慮到土豆能做菜也能當主食。
    就又跑到一樓餐廳的土豆堆裏，翻找那些受傷了，和比較小的拿去種，這一忙活就忙到了現在的淩晨三點鍾。
    匆忙去拿了麻醉槍，挑選了比較肥的，開槍麻醉了三頭豬。
    然後就開始拿麻繩捆綁起來。
    陳鋒等到四點後，推著自行車出門，叫醒了三大爺，又解釋了好一會，被領導派去鄉下拉東西回來，路程太遠得早點出發的借口。
    又給遞了三根煙，才讓閻埠貴露著笑臉，歡送陳鋒出門。
    等到了三號院子，陳鋒直接把豬放出院子裏。
    漆黑的院子裏，閃現著一點火光，從明到暗淡，又從暗淡直到發光，這好像就是每一人…
    在黑暗地方抽煙的景象。
    陳鋒連著抽了兩根煙，可時間還沒到，他不知道的是，馬進步和他弟弟。在兩百多米外，兩人也是蹲在地上抽煙。
    啪！
    “哥，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啊？蚊子太多了，快把我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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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進步也給臉上一巴掌，別誤會，隻是拍蚊子。
    “快了，快了，還有五分鍾就五點了。”
    弟弟不滿道。
    “幹嘛非得等五點，提前五分鍾有啥，早點幹完，早點拉去廠裏不更安全？”
    馬進步一巴掌拍在弟弟的頭上，恨其不爭的說。
    “臭小子！你也出來工作了！怎麽還這麽不懂事？誠信和守信是必須要遵守的，如果誰都提前？萬一人家看到以為你蹲點，你覺得你能落得個好？”
    “哥教你一句，做人一定要懂得分寸！什麽是分寸？那就是各行各業的規矩，你不守規矩，別人也可以用不守規矩的方法來整你！你守著人家的規矩，人家才不敢對你亂來！”
    說完了馬進步看了看手表，看到58分了，這才打消了繼續教育弟弟的念頭。自己走在前頭，讓弟弟拉著板車跟在後麵，到了後敲起了門。
    陳鋒開手電筒照了一下，馬進步忙小聲解釋。
    “兄弟，這是我弟弟，他也是軋鋼廠裏上班。這次東西重，黃哥進不去軋鋼廠，就沒讓他來幫忙。”
    陳鋒點頭，揮手示意進去。
    馬進步的弟弟進了院子後，眼珠子轉來轉去四處打量著，陳鋒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個老實的人。
    不過他看到陳鋒腰間的手槍後，馬上變得老實不敢亂看了，這也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色。
    看到地上的三頭豬，馬進步拉著陳鋒連連感謝。
    “兄弟，大恩不言謝，你且看我以後…”
    “得了，咱兄弟之間沒必要，這豬打了麻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你還是趕緊拉走吧，別到時候半路醒來掙紮，可不好帶走。”
    馬進步猛點頭。
    “成，財務要八點才上班，到時候拿了錢，我就馬上給你送過來。”
    “那就這麽著。”
    說完陳鋒也沒有上手幫忙，任由馬進步和他弟弟兩人，費勁的把豬抬到板車上。
    把門關好後，陳鋒進了空間，想著中午帶什麽東西去劉文傑家裏合適。
    人生第一次相親，到時候自己和女孩見麵後，應該怎麽打招呼，對了萬一看不上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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