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姝抬眸，看著自己身前黑壓壓的身影，她有些錯愕。
    是聿戰。
    他攔住了廖嫻要打自己的手。
    而自己的腰間上多了一隻攬著腰的大掌，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被他攬入了懷裏。
    “打我女人？”
    聿戰臉色很黑，眼底暗沉，言語清冷，如同冰錐，隨著他的質疑，手中握著廖嫻的手愈發緊。
    “放開我！”
    廖嫻吃疼地拍打，女傭也急忙上前阻止。
    聿戰並沒有理會，而是垂眸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洛姝。
    奇怪，剛才還是冷若冰霜的眼神，這時候洛姝看著怎麽感覺有些溫度？
    洛姝被嚇傻了，許久才伸手將他的手拉回來。
    “她懷孕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聿戰這才緩緩鬆手。
    廖嫻認得眼前的男人，嚇得連連往後退兩步。
    “聿總……”
    “怎麽，你剛才說誰是野男人？”
    他目光淩厲，冷若冰霜地瞧著廖嫻。
    廖嫻此時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被衝昏了頭腦，張口便罵道：
    “洛姝就是個婊子！和男朋友沒分手就跟別的男人上了床……”
    “啪！”
    這一巴掌，是聿戰給她的。
    他，打女人！
    周遭的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
    廖嫻捂著臉，這才醒悟，原來他，就是那個野男人！
    “滾，別再讓我聽見你的聲音。”
    聿戰並沒有看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擦拭洛姝眼角上的眼淚，摩挲著她被打紅的臉蛋兒。
    廖嫻自知理虧，不敢惹事，捂著紅腫的臉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洛姝不知所措。
    “疼麽？”
    “……”
    她站穩腳跟，想脫離他的懷抱，卻被他擁得更緊。
    “檢查了沒？”
    他很溫柔，連眼神都很暖。
    洛姝低下了頭，心砰砰地跳著，臉上的紅暈從耳垂紅到脖子。
    小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拽上了他的衣裳。
    “你先把我放開，大家都看著呢……”
    聿戰這才慢條斯理地鬆開了手，而身旁的沈言抿著嘴，偷偷地背過身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檢查倒是沒檢查上，醫生已經下班了。
    洛姝被迫被他牽著手，進了他的車裏。
    沈言在車外等著，車裏尷尬的隻有兩個人。
    “你怎麽來了？”
    “小姨打電話給我，說在醫院婦產科看見你，今天早上見你幹嘔，我就過來了。”
    聿戰偏頭，看著這個紅得通透的女孩。
    “如果我不來，你打算瞞我多久？嗯？”
    洛姝捏著檢查單，平時那囂張的氣焰，在他這裏沒了焰火，骨子裏那一點點氣勢都被壓得死死的。
    “我真的吃了藥了，而且，還沒檢查，不知道是不是……”
    她說話變得小心翼翼。
    聿戰喉結滾動。
    “如果有了呢？”
    “這跟你沒關係。”
    洛姝頓了頓，推開車門離開，聿戰也沒攔著。
    “好一個跟我沒關係。”
    他喃喃著，靠在車後麵，望著窗外她越走越遠的背影。
    她的這一句‘跟你沒關係’，好像是在生氣，就像昨天他在莊園對她說的一樣。
    沈言走了進來，坐在駕駛位上，看見老板並不高興，他不敢問，但很多事情他好像全明白了。
    “這脾氣，是比驢還倔。”聿戰調侃。
    沈言輕輕一笑。
    ——
    回到租房，洛姝躺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發呆，她抬起手中的單子，看著那沉重的孕早期檢查等字，她煩躁地將它丟在茶幾上。
    “聿戰。”
    她喃喃著叫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然後歎了一口氣。
    要是有了怎麽辦？打掉？還是和母親一樣，生下來，做個單親媽媽？
    思來想去，她打開通訊錄裏的吸血鬼老板，看著他拿一串號碼，看得出神。
    “姝兒！我知道你在家，你開開門！”
    門外傳來秦恒的聲音。
    他的聲音渾厚，沉重，喘得厲害，像是喝醉了酒。
    洛姝瞥了一眼門口，抱著枕頭蓋著腦袋，知道他會來，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隔壁的鄰居都紛紛打開門竊竊私語。
    洛姝不想惹麻煩，拿著手機起身朝門口走去，從貓眼瞧了瞧。
    貓眼裏的他身子搖晃，隔著門都能聞到他身上惡心的酒氣。
    打開門，一股沉重的酒氣隨著他的進來橫衝直撞，濃烈的酒氣在周遭散開。
    就在這一秒，洛姝猝不及防地被秦恒寬大的身軀擁住。
    門被關了起來。
    “起開！”
    洛姝企圖推開他，不料卻被他摟得更緊！
    “姝兒，我想你了……”
    他帶著哭腔，在洛姝身上瘋狂索吻。
    她像遇上了瘟疫一般，嫌棄地推開他，可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扯都扯不開。
    “秦恒！你喝醉了！別碰我！”
    她大聲叫著，卻不知怎麽，被他磨磨蹭蹭來到沙發上。
    秦恒是公認的身材好，對付他，根本沒辦法掙脫，力量懸殊，不是他的對手。
    “聽說你和聿戰搞上了？”
    廖嫻的動作可真夠快的，估計是被聿戰打了，心裏不服氣，開始找事情了！
    秦恒一隻大手拽著她的雙手，困在她小腹上，另一隻手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洛姝根本買辦法動彈地了，因為雙腿已經被他跪在上麵，死死壓著。
    “你還把我微信拉黑，電話拉黑，你就這麽狠心？！”
    他控訴著，像一個無知的被告者。
    “聿戰怎麽了？！他比你幹淨！比你有錢！身材比你好！”
    “啪！”
    “啊！”
    秦恒打了洛姝。
    洛姝呆住了，眼淚不知何時流了下來。
    秦恒也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他打了人，打了他心愛的女子。
    他急忙俯下身，撫摸著她被打紅的臉，滿眼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
    “把你的髒手拿開！”洛姝咬著牙，偷偷地按了吸血鬼老板的電話。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你不配！”
    秦恒雙眼通紅，喉嚨一緊，周遭的空氣似乎變得粘稠起來，心跳在刹那間停止，似乎能聽見血液結冰的脆響，迫使拽著她的手越發緊，
    洛姝吃疼地咬著嘴唇。
    他的眼神變了，變得柔情似水。
    洛姝知道自己要完了。
    隻感覺秦恒的手小心翼翼地拂過她嬌媚的臉頰，企圖擦幹她的淚水。
    “別哭了，讓我也疼疼你，聿戰這種業界大佬不會讓你進門的，可我會，我們可以到國外去，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啐！”洛姝朝他吐了口水！
    “垃圾！你做夢！”她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