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太陽能板上凝結成琥珀色冰晶時，陳默正在直播間演示用喪屍心髒提煉血清。無菌操作台上，半顆跳動的器官泛著珊瑚狀熒光，彈幕突然被紅色警告刷屏 —— 有用戶用 5000 打賞點強行接入外部直播信號，畫麵裏跳出他大伯母臃腫的臉。
    "各位好心人啊，我那沒良心的侄子..." 王秀蘭的哭腔帶著做作的顫音，胸前的金鐲子在應急燈下發燙，"昨天趁我睡覺摸進帳篷，搶走了我老伴的救命錢！那可是老頭子賣腎湊的養老金啊！" 她突然扯開領口，露出人造革般的假傷痕，"還、還想對我... 對我..."
    彈幕瞬間炸鍋：
    【這肥婆誰啊？主播快報警！】
    【養老院廣場舞 c 位選手來碰瓷了？】
    【等等，她穿的香奈兒是 2024 款吧？末日還能穿高定？】
    陳默的手指停在離心機開關上，看著屏幕裏王秀蘭身後露出的 v 旅行箱 —— 那是三天前他在廢棄商場搶到的物資，箱角還留著被冰屍抓撓的痕跡。係統提示自動檢索麵部信息，右下角彈出紅色標注：【親屬關係：大伯母，涉嫌 2023 年殺夫騙保案，在逃】。
    "老嫂子這戲碼有點過時了。" 他對著鏡頭扯掉橡膠手套，露出腕間正在發燙的蝴蝶徽章，"要不先讓觀眾看看，您上個月在地下車庫怎麽推我大伯下樓的？"
    直播間突然接入段監控錄像，畫麵裏王秀蘭穿著同款香奈兒，在 30c的秋老虎天戴著防凍手套，將行動不便的丈夫推下樓梯。她轉身時對著監控比出勝利手勢，金鐲子在陽光下閃得刺眼，背景音清晰傳來："死老頭子，保險金夠我買二十個愛馬仕了。"
    彈幕徹底沸騰，打賞特效像流星雨般刷屏：
    【反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天網恢恢老哥幹得漂亮！這波我願稱年度最佳打臉】
    【火箭 x1000！送這肥婆去喪屍堆裏跳廣場舞】
    王秀蘭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她抓起身邊的折疊椅砸向鏡頭，卻在椅子掄起時露出藏在腰間的注射器 —— 針管裏裝著淡金色液體，和陳默在實驗室見過的 t11 病毒改良版完全一致。
    "你個小王八蛋！" 她的假發掉在地上，露出地中海發型，"你媽在 13 號避難所當實驗體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今天？你爸當年車禍死得蹊蹺，其實是..." 話未說完，直播間突然跳出係統提示：【檢測到稀有道具：避難所坐標碎片13 號）】。
    陳默的瞳孔驟縮，手指不自覺摸向口袋裏的北極熊吊墜 —— 那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王秀蘭趁機撲向直播設備，指甲縫裏的黑色汙垢蹭過鏡頭，腐臭味順著收音麥傳來："你以為搶了物資就能當人上人？你媽現在還在被抽血做克隆體實驗，哈哈哈哈！"
    "老鐵們，" 陳默突然露出微笑，在彈幕的驚呼聲中打開物資箱，"現在開啟限時投票環節 ——" 他舉起枚銀色遙控器，上麵標著 "空投坐標 b 區"，"三分鍾內打賞前三位的觀眾，將獲得定製死法套餐。"
    王秀蘭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看見陳默身後的升降台升起個金屬籠子，籠頂印著醒目的 "人渣處理艙"。直播間右下角彈出投票界麵：
    【a. 喪屍撕咬附贈腐屍親吻套餐）】
    【b. 冰錐穿刺享受液氮沐浴 spa）】
    【c. 機械絞碎觀賞齒輪按摩服務）】
    "你敢！" 王秀蘭撲向籠子欄杆，金鐲子卡在鐵條間，"我可是你爸的親嫂子！當年要不是我..." 她的瞳孔突然收縮，盯著陳默手腕的蝴蝶胎記，"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你媽在實驗室喊你名字的時候，我可是..."
    話被籠子升降聲打斷，陳默將遙控器對準她胸前的金鐲子，那上麵不知何時被貼上了定位芯片。金屬艙門在她咒罵聲中閉合，直播間畫麵切到高空視角 —— 籠子正被無人機吊向三公裏外的喪屍聚集區，那裏的冰屍群剛吞噬完支搜救隊，地麵還剩半截軍用通訊器。
    "家人們，現在是見證人性的時刻。" 陳默調整鏡頭，讓觀眾看清籠子裏王秀蘭逐漸蒼白的臉，"每累計 1000 打賞點，籠子就會下降 10 米。想讓她多活幾秒，就趕緊刷禮物吧。"
    彈幕徹底瘋狂，平時摳門的觀眾都開始氪金：
    【火箭 x500！讓她先嚐嚐喪屍的口水】
    【遊艇 x10！我要聽肥婆尖叫】
    【空投坐標已標記，建議對準喪屍王嘴巴】
    王秀蘭突然扒著籠子縫隙伸出手，金鐲子在陽光下格外刺眼："小默！小默我錯了！13 號避難所就在你家地下三層，你媽她... 啊！" 籠子突然劇烈晃動，一隻冰屍的機械觸手穿透籠頂，指尖冰晶劃過她的臉頰，鮮血滴在金屬地板上發出 "滋滋" 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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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默看著係統界麵，打賞總值正在以每秒 2000 的速度增長，道德值卻意外增加 3 點 —— 大概是觀眾覺得懲治惡人也算正義。他摸出從蘇棠那裏順來的金屬盒，盒蓋內側的北極熊圖案突然發光，映出王秀蘭剛才沒說完的話："你爸的車禍... 是他們偽造的..."
    籠子在喪屍群的撕扯中轟然落地，陳默透過鏡頭看見，王秀蘭的金鐲子被扯斷，露出手腕內側的條形碼 —— 和他在實驗室見過的克隆體編號格式相同。她在被撕咬前的瞬間，對著鏡頭嘶吼："你媽在 13 號！他們要把她改造成... 改造成冰核生物！"
    最後半句被喪屍的撕咬聲淹沒，陳默注意到她眼中閃過解脫，仿佛終於完成了某種使命。直播間彈出係統提示：【獲得避難所坐標13 號），解鎖隱藏劇情：基因實驗真相】，同時背包裏多出塊染血的工牌，姓名欄寫著 "陳月華"—— 他母親的名字。
    暴雨在此時轉成凍雨，陳默望向窗外，發現遠處的寫字樓頂有燈光閃爍，那是他三天前標記的軍用無人機降落點。手腕的蝴蝶胎記突然發燙，他想起王秀蘭臨死前的條形碼，突然意識到這些親戚可能都是實驗室派來的監視者。
    "老鐵們，" 他舉起染血的工牌，背後的編號正是他克隆體培育報告上的 "07"，"接下來咱們要解鎖的，是比喪屍更可怕的家庭倫理劇 ——"
    話未說完，直播間突然接入段緊急通訊，畫麵裏是穿著白大褂的蘇棠，她的左後腰有新鮮的灼傷，背景是陳默熟悉的地下實驗室："陳默，別相信 13 號避難所的坐標！那是他們設的陷阱 ——"
    信號突然中斷，陳默看見蘇棠身後的培養艙裏，漂浮著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克隆體，胸口的蝴蝶胎記正在吸收某種金色液體。他握緊母親的工牌，發現背麵印著行小字：【每月 15 日，13 號實驗室會進行心髒移植手術】。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陳默知道軍隊正在靠近。他收拾好物資箱，將王秀蘭的 v 旅行箱踢進焚燒爐，箱底掉出的照片讓他瞳孔驟縮 —— 那是 2010 年車禍現場，他母親被抬上救護車，旁邊站著穿白大褂的蘇棠，手中拿著和他同款的蝴蝶徽章。
    "係統，定位 13 號避難所。" 他對著手表輕聲說，屏幕上立即浮現出地下三層的地圖，入口就在他曾囤貨的便利店下方，"不管是陷阱還是真相，我都要去看看。"
    直播間彈幕開始刷屏，有觀眾認出了工牌上的編號：
    【主播媽媽是 0 號樣本！病毒爆發的關鍵！】
    【蘇棠剛才說的陷阱，可能和克隆體有關】
    【建議先升級防爆裝備，13 號的守衛是機械喪屍】
    陳默摸了摸腰間的能量手槍，這是第三次回檔時從未來帶來的武器。他望向王秀蘭被撕碎的地方，那裏隻剩下半隻金鐲子和塊帶血的工牌，突然發現工牌的條形碼，和他在蘇棠身上見過的時間錨點疤痕完全吻合。
    雪越下越大，這次的雪花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陳默將母親的工牌貼在胸口，蝴蝶徽章在低溫中發出藍光，他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可能不是簡單的喪屍群，而是埋藏了十五年的家庭真相 —— 以及，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克隆體哥哥。
    "老鐵們，" 他對著鏡頭比出前進的手勢，直播間的熱度突破曆史新高，"下一站，13 號避難所。咱們去看看，所謂的親情，到底是狗血還是人血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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