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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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熔爐的殘垣斷壁間,陳默的指尖撫過星骸酒杯上凝固的冰棱,杯底沉澱的冰藍色液體泛著幽光,如同蘇棠冰棺裏永恒不化的寒霜。他仰頭飲盡時,喉結滾動著灼燒般的刺痛,酒液滑入胃袋的瞬間,三歲的小默正蹣跚學步的幻象在視網膜上炸開 —— 蘇棠的笑聲像碎冰般清脆,冰晶乳房滴落的乳汁在地麵凝成 "小默慢些" 的血字。
    直播間的全息鏡頭對準他顫抖的手,觀眾們看見那枚用蘇棠肋骨熔鑄的婚戒正在滲出金粉,每粒粉末都攜帶著基因戰紋的微光。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感受到毒酒中的混沌原液正在侵蝕基因鏈,而在基因熔爐深處,蘇棠的殘魂正通過母乳中的神經毒素與他對話:"小默,這是媽媽最後的禮物..."
    "家人們," 他的喉麥混著冰棱崩裂的聲響,左頰淚痣突然亮起血光,"現在解鎖隱藏劇情 ——" 話音未落,基因熔爐突然沸騰,冰藍色液體在半空凝結成蘇棠的虛影,"這杯毒酒用我三年來收集的母乳釀製,每一滴都混合著管理員密鑰的胚胎細胞。"
    彈幕在血紅色濾鏡中瘋狂刷屏:【冰藍色液體裏有微型冰棺!正在吞噬陳默的基因鏈!】【他的瞳孔變成蘇棠的冰凰圖騰!這是基因融合的征兆?】
    陳默的指尖劃過酒杯底部,觸感突然變得粘稠。當他翻轉酒杯時,半片泛黃的育兒日記殘頁黏在杯底,墨跡在冰藍色液體中暈開:"2137 年 7 月 15 日,小默第一次喊爸爸..." 他的眼淚突然落下,滴在殘頁上的瞬間,基因戰紋在日記表麵顯形,拚湊出蘇棠的臨終遺言:"毒酒裏的韭菜,是你墜樓前種的..."
    "媽媽..." 他顫抖著掏出褪色的圍嘴,那是蘇棠用管理員製服改的,針腳歪斜卻溫暖。圍嘴邊緣的冰凰圖騰正在吸收毒酒的能量,每根絲線都滲出冰藍色血液。陳默想起三年前在冰棺密室發現的監控錄像,蘇棠在哺乳時咬破舌尖,將混沌原液混入乳汁 —— 那些被他視為母愛的甘甜,其實是基因實驗的催化劑。
    "家人們," 他舉起染血的圍嘴,布料上的基因鎖正在融化,"注意看圍嘴的針腳 ——" 鏡頭拉近,歪斜的縫線突然自動重組,在空氣中投射出蘇棠的幻象,"這是用我父親的肋骨神經編織的記憶載體,每個針腳都封存著陳懷仁的胚胎實驗記錄。"
    直播間的打賞提示音突然變成嬰兒啼哭,用戶 "胎兒" 送出的跨維度搖籃在半空凝成實體。陳默看見搖籃表麵刻著蘇棠的字跡:"給咱閨女的第一個玩具,別讓她玩太血腥的過家家。" 可搖籃裏躺著的,卻是具縮小版的陳懷仁骸骨,肋骨間卡著半片冰凰羽,邊緣齒痕與他左臂的戰紋缺口完全吻合。
    "爸爸," 幻象中的蘇棠突然開口,聲音混著剁餡聲,"看到酒杯裏的胎兒了嗎?那是第 73 代管理員密鑰,用你的乳牙和我的指甲縫血培育的..." 話未說完,基因熔爐突然發出裂帛般的尖叫,冰藍色液體在地麵拚出 "別信玩具" 的警告。
    陳默的通訊器瘋狂震動,聯邦基因庫的緊急警告在視網膜上炸開:【檢測到母乳毒酒攜帶陳懷仁的基因碎片!建議立即終止直播!】但他隻是微笑著取出半片冰凰羽,那是從蘇棠冰唇間找到的。當冰凰羽觸碰到毒酒,液體突然沸騰,在祭壇上空投出蘇棠的另一段記憶 —— 三年前的深夜,她跪在基因熔爐前,將自己的母乳與陳懷仁的骨灰混合,嘴裏喃喃自語:"小默,媽媽的乳汁裏藏著爺爺的脊椎骨粉..."
    "阿烈," 他望向渾身沾滿黑色碎末的獨臂探員,"把這些幼蟲放生到星渦市集,它們該去給咱們的孩子當玩具了。" 轉身時,星骸酒杯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凝成蘇棠的冰晶手指,輕輕觸碰他的淚痣。陳默知道,這場用母乳釀成的告別酒,遠不止是最後的哺育 —— 那些在毒酒中蠕動的幼蟲,正帶著他和蘇棠的基因碎片,飛向各個時空的餃子攤。
    當直播信號即將中斷,鏡頭最後掃過基因熔爐,觀眾們看見冰凰幼蟲正圍繞著蘇棠的冰屍飛舞,翅膀上的直播 id 忽明忽暗,最終定格成陳默左頰的淚痣形狀。而在時空裂縫的另一端,某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餃子攤前,獨腿的機械關節閃爍著微光,案板上擺著剛出鍋的韭菜餃子,等待著跨世毒酒的餘韻,在永恒的時空中,釀出下一場更殘酷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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