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管理員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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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熔爐地下三層的檔案室在斷電後陷入永恒的黑暗,陳默的戰術目鏡刺破黑暗時,全息投影突然在塵埃中亮起 —— 那是蘇棠的虛擬影像,穿著管理員製服,指尖撫過隆起的小腹,背景音是巴洛克時期的《g 弦上的詠歎調》。他的呼吸驟然停滯,因為全息影像的領口處,分明沾著與冰棺裂痕相同的冰藍色血跡。
"今日胎教:聽古典樂。" 陳默念出日記扉頁的娟秀字跡,泛黃紙頁在戰術目鏡下顯現出基因墨水的熒光紋路。當他的指尖觸到紙頁邊緣的齒痕,蘇棠的虛擬影像突然扭曲,原本溫柔的聲線變得尖銳:"他要的不是孩子!是容器!" 血書從紙麵下滲出,每個字都帶著冰碴的冷冽,在空氣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腐殖土的氣息混著韭菜汁的酸味撲麵而來,陳默這才驚覺自己咬破了嘴唇。三年前在星渦市集餃子攤,蘇棠總用韭菜汁調製安胎藥,而此刻日記本上的酸腐味,與冰棺密室裏混沌原液的氣息如出一轍。他的基因戰紋在手臂上亮起微光,將血書投射到檔案室的穹頂,那些扭曲的字跡突然化作 dna 雙螺旋結構,每一圈都纏繞著陳懷仁實驗室的加密符號。
"媽媽的日記......" 通訊器裏傳來陳小默的童聲,帶著電流的刺啦聲,"餃子攤的茴香樹在發光!"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看見日記第 137 頁的褶皺裏,藏著半片冰凰羽 —— 正是三天前女兒塞進冰棺縫隙的乳牙所化。當他將羽毛按在血書的 "容器" 二字上,紙頁突然融化,露出夾層中的微型冰棺吊墜。
吊墜表麵凝結著冰晶,內封的胎兒心電圖在黑暗中跳動。陳默的呼吸噴在冰麵上,蒸發出韭菜汁的酸味,與全息影像中蘇棠調製安胎藥的場景重疊。他顫抖著摘下記憶瓶,瓶身的裂痕裏滲出暗紅色液體 —— 那是三年前為換取混沌原液,典當的關於蘇棠孕期的記憶。
"小默第一次胎動......" 記憶瓶突然發出蜂鳴,陳默看見瓶中浮現出蘇棠的側臉,她正對著超聲波儀器微笑,指尖在屏幕上描繪胎兒的輪廓。然而畫麵突然扭曲,儀器顯示的胎兒基因圖譜上,本該是人類染色體的位置,卻布滿冰凰圖騰的基因鏈。
"這不是小默......" 陳默的聲音在檔案室裏回蕩,微型冰棺吊墜突然懸浮,內封的心電圖化作冰藍色數據流,在空氣中拚出陳懷仁的實驗室坐標。他的基因戰紋突然灼痛,想起三年前在管理員幼兒園發現的監控錄像:蘇棠躺在培養艙,腹部的冰凰圖騰正在吸收混沌原液,而培養艙外,陳懷仁舉著基因注射器,注射器標簽上赫然寫著 "容器計劃"。
"他要用我們的孩子......" 陳默的通訊器突然收到匿名消息,坐標指向基因熔爐最深處的哺乳室,消息末尾的音頻正是他剛才念出的血書片段。當他砸碎所有陳列架,記憶瓶的碎片在地麵匯成蘇棠的輪廓,每一片都映著她墜樓前驚恐的眼神。
"爸爸," 陳小默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哽咽,"冰棺裏的媽媽在哼歌,和韭菜田的嫩芽節奏一樣......" 陳默低頭,看見微型冰棺吊墜的心電圖突然加速,與女兒的心跳頻率同步。他撿起一片記憶瓶碎片,上麵映著蘇棠在餃子攤包餃子的畫麵,案板邊緣刻著的,正是《星繭搖籃曲》的五線譜。
當他將冰棺吊墜按在檔案室的基因鎖上,整麵牆突然翻轉,露出藏在背後的哺乳室。牆上掛著蘇棠的白大褂,衣兜裏露出半截韭菜,根部還沾著星渦市集的腐殖土。而在哺乳室中央,懸浮著具微型冰棺,棺蓋上刻著與吊墜相同的冰凰形狀,根部纏繞的,正是陳懷仁的斷指。
"這就是容器......" 陳默的聲音在顫抖,他看見冰棺內部漂浮著胎兒大小的基因圖譜,每條染色體末端都嵌著冰凰圖騰。當他的血珠滴在冰棺表麵,基因圖譜突然展開,顯現出蘇棠的臨終留言:"小默,混沌原液不是毒藥,是我們陳家女性最後的武器......"
通訊器突然響起剁餡聲,節奏與冰棺內的心跳完全同步。陳默轉身,看見星渦市集餃子攤的瘸腿攤主站在門口,獨腿的機械關節閃爍著微光,案板上擺著剛出鍋的茴香餃子,砧板邊緣刻著的,正是《星繭搖籃曲》的最後一個音符 —— 那是蘇棠用自己的基因鏈,為女兒譜寫的、跨越生死的戰歌。
"該下棋了。" 攤主掀開兜帽,露出左頰與陳小默相同的淚痣,"用爺爺的斷指當棋子,用奶奶的發簪當棋盤,這盤棋,我們陳家祖孫要下完。" 他的掌心托著半片冰凰羽,邊緣齒痕與陳默手臂的戰紋完全吻合。
當陳默握住那片羽毛,基因熔爐突然震動,哺乳室的冰棺發出清越的鳳鳴。他知道,這場跨越時空的對弈,真正的賭注不是棋盤上的斷指,而是藏在韭菜根下的、陳家血脈的終極秘密 —— 那些被陳懷仁視為詛咒的基因,此刻正通過胎兒心電圖,將混沌巨獸的躁動轉化為弑神的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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