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瞪著空蕩蕩的玻璃瓶，瓶底還黏著一片塗山璟的衣角。
    "跑了？"她戳了戳瓶口，"巴掌大的人能跑哪兒去？"
    相柳的七號頭突然從房梁垂下："最新消息——廚房丟了塊桂花糕，庫房少了三根繡花針，還有......"
    "你讓九個腦袋全去找他了？"小夭扶額。
    "當然不是。"五號頭從藥櫃後探出，"三號頭和九號頭在盯瑲玹的暗衛，六號頭在......"
    窗外傳來"轟隆"巨響。小夭衝出去時，隻見院牆被炸開個狗洞大小的窟窿，迷你版塗山璟正騎著一隻倉鼠奪路狂奔，手裏還舉著根點燃的火折子。
    "抓住他！"相柳的八號頭興奮大喊，"他偷了我的鮫人淚！"
    小夭突然意識到——縮小的塗山璟，或許比正常版危險十倍。
    辰榮義軍舊部的地下密室裏，小夭和相柳盯著石桌上的"戰利品"：
    半片燒焦的羊皮地圖、三顆鮫珠、一枚刻著狐狸紋的青銅鑰匙，以及......
    "這是塗山氏祖傳的"憶魂香"。"小夭捏起那個指甲蓋大的瓷瓶，"據說能喚醒前世記憶。"
    相柳用銀針撥弄地圖："看這裏，像不像皓翎王宮的密道？"
    地圖角落標注著奇怪的符號——九尾狐圖騰下壓著朵鳳凰花，正是小夭生母西陵珩的印記。
    "難怪他要跑。"小夭冷笑，"這是去找我娘留下的......"
    "王姬！"珊瑚突然破門而入，"瑲玹殿下帶兵圍了別院，說要搜查刺客！"
    相柳的九個腦袋同時轉向西南方——那裏是塗山璟逃跑的方向，也是皓翎密道的入口。
    "分頭行動。"小夭將憶魂香塞進荷包，"我去拖住瑲玹，你......"
    "我去抓那隻不老實的小狐狸。"相柳舔了舔獠牙。
    別院前廳，瑲玹正在品茶。
    "表哥深夜造訪，就為找個刺客？"小夭笑著斟茶，"莫非是塗山氏又丟什麽寶貝了？"
    瑲玹指尖一頓："你見過縮小的塗山璟？"
    茶壺微微傾斜，滾水濺在虎口。小夭麵不改色："表哥說笑了，人怎麽能......"
    "他偷走了軒轅王族的鎮國之寶。"瑲玹突然扣住她手腕，"一塊記載著西陵珩死亡真相的留影石。"
    小夭的瞳孔驟然收縮。
    院外突然傳來侍衛的慘叫。相柳渾身是血衝進來，手裏拎著個吱哇亂叫的迷你璟："找到了！這小混蛋鑽進了......"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瑲玹的劍，正抵在小夭咽喉。
    "交出來。"瑲玹輕聲道，"或者我讓表妹也嚐嚐縮小的滋味。"
    暴雨中的懸崖邊，三方對峙。
    瑲玹的劍仍架在小夭頸間，相柳的九個腦袋在雷光中猙獰展開，而塗山璟被妖力禁錮在半空，懷裏死死抱著那塊留影石。
    "你以為她娘是怎麽死的？"瑲玹突然道，"當年西陵珩根本不是戰死，而是......"
    "是被你爹和塗山氏聯手逼死的。"相柳冷笑，"就因為她發現了那個秘密——"
    留影石突然迸發強光。畫麵中，年輕的西陵珩跪在祭壇上，腹部插著塗山氏的匕首，而軒轅王握著她的手，將某種漆黑如墨的物質注入她體內。
    "混沌之力......"小夭渾身發抖，"他們拿我娘當容器？"
    瑲玹的劍微微顫抖："我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相柳突然暴起，九道妖力同時轟向瑲玹，"還要繼續當乖兒子嗎？"
    混戰中，塗山璟突然掙脫束縛，舉著留影石衝向懸崖："塗山氏的罪孽，我來終結！"
    小夭飛撲去抓，卻隻扯下半片衣袖。眼看璟要墜崖，相柳的七號頭閃電般竄出——
    "哢嚓！"
    七號頭咬住了璟的衣領，自己卻卡在了懸崖裂縫中。
    "相柳！"小夭嘶喊著去拉他。
    留影石墜入深淵的刹那，璟突然笑了："小夭......對不起......還有......"
    他的身體開始發光，轉眼變回正常大小——原來縮小的解藥，竟是直麵真相的勇氣。
    雷暴中，瑲玹跪倒在地，而相柳的七號頭終於被拽上來，牙縫裏還叼著昏迷的塗山璟。
    "現在怎麽辦？"五號頭吐著信子。
    小夭擦掉臉上雨水，摸出那瓶憶魂香："去皓翎密道。"
    "是時候看看......我娘到底留下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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