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在天幕流淌時，相柳的九個腦袋正在吵架。
    "摯愛的"摯"是這麽寫！"主腦用尾巴在沙地上劃字。
    "放屁！左邊是"幸"！"三號頭不服。
    "你們文盲嗎？"五號頭加入混戰，"明明是"執"字旁！"
    小夭坐在礁石上晃著腿，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九道妖力衝天而起，在極光中燒出巨幅文字——
    "致小夭：你是我生命中的製癌劃掉）摯愛。"
    "噗——"小夭一口椰子水全噴在剛好路過的辰榮士兵臉上，"製癌？！你們是要毒死我嗎？"
    相柳的九個腦袋同時僵住，七號頭心虛地縮進海裏。
    塗山璟的嘲諷來得很快。
    次日清晨，一艘華麗畫舫停在辰榮軍港口，甲板上用玫瑰拚出完美無缺的《鳳求凰》，每個字都鑲著金邊。
    "家主說……"使者戰戰兢兢遞上信箋，"這才叫情書。"
    相柳麵無表情地接過，轉手就用來包了盒"七日笑"糕點送回。當天下午，塗山族人集體笑到脫力，阿念在岸邊擺攤："特效解藥！二十兩金子一劑！"
    小夭邊數錢邊感歎："我妹真是商業奇才。"
    金鱗在掌心發燙，記憶如潮水湧來。
    小夭看見前世的塗山璟站在她病榻前，正用幻術修改她記憶中的救命恩人——那張模糊的臉，從銀發妖瞳的九頭妖，漸漸變成青丘公子的模樣。
    "混蛋！"她猛地捏碎茶盞，瓷片割破手掌，血滴在金鱗上泛起詭異的光。更多畫麵閃現：相柳的魂魄被困在歸墟，眼睜睜看著塗山璟以恩人身份接近她……
    "姐姐？"阿念驚恐地看著她手中升起的毒霧，"你眼睛變成豎瞳了！"
    月夜下的海灘，小夭將寫錯的情書折成紙船。
    "你的錯別字。"她把船放入潮汐中，"自己負責。"
    相柳剛想道歉，卻見越來越多的紙船漂出海麵，在波浪中自動排列成句——
    "我·願·意"
    九個腦袋同時死機。
    二號頭："她是不是……"
    五號頭："在答應……"
    七號頭："求婚？！"
    蛇尾們激動地纏成麻花，把剛好來夜巡的辰榮軍全絆進了海裏。
    小夭大笑著跑開，卻被相柳的尾巴卷回懷裏。極光在他們頭頂流轉，映得金鱗熠熠生輝。
    "這次……"他額頭抵著她的，"我不會再放手了。"
    暗處，皓翎王收起望遠鏡，對暗衛歎息："去準備嫁妝吧。"
    禦膳房飄出詭異的甜香時，值班禦廚就該意識到不對勁。
    "姐姐，你確定這是桂花餡？"阿念戳了戳那盆冒著綠泡的粘稠物。
    小夭信誓旦旦："當然！我按《毒經》第三卷配的，顏色差不多嘛！"
    兩人興致勃勃將"餡料"包進月餅，還貼心刻上"福壽"字樣。阿念甚至給幾個重點目標做了標記——給塗山璟的那個刻了"早生貴子"，給相柳的則是"九頭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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