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水晶宮的廢墟上彌漫著淡淡的靈霧。九個新生兒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貝殼育嬰室裏——說是育嬰室，倒更像是個小型戰場指揮部。
    "老大又咬老三的尾巴！"
    "老五把尿布燒穿了！"
    "老九呢？老九又瞬移去哪了？！"
    相柳的九個腦袋忙得團團轉，而小夭靠在軟榻上，一邊喝著補血湯藥，一邊看著這雞飛狗跳的一幕。她腹部的九道胎紋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九個小小的牙印——這幫小崽子出生第一天就會咬人了。
    突然，整個水晶宮廢墟震動起來。
    小夭猛地坐直身體，傷口被扯得生疼。遠處海天相接處，那道原本已經趨於穩定的歸墟裂隙，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更可怕的是——裂隙邊緣泛著不祥的暗金色，和當初老七身上的暗紋一模一樣。
    "孩子們呢？"小夭急問。
    工程師頭從一堆機械零件裏抬起腦袋："老四正帶著他們..."
    話音未落，九個光屁股娃娃已經排著隊從走廊盡頭爬了過來，最前麵的老四手裏還攥著一根閃閃發光的金屬棒——那分明是塗山璟曾經用過的陣法控製器！
    "娘親！"老四奶聲奶氣地舉起金屬棒，"修！"
    接下來的場麵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1. 老大用龍角點亮了水晶宮殘存的防禦陣法
    2. 老五和老六合作，一個噴火一個控毒，將金屬棒熔煉成鑰匙形狀
    3. 最驚人的是老七——他咬破自己的手指，血珠懸浮在空中，化作一道暗金色的橋梁，直通裂隙深處
    "他們要開啟裂隙？"小夭掙紮著想起身，卻被相柳的主頭輕輕按住。
    "不。"主頭的聲音罕見地溫和，"他們在搭建通道。"
    當暗金橋梁觸及裂隙的瞬間，整個海麵突然靜止。一道模糊的身影從裂隙深處緩步走來——那身形與相柳如出一轍，卻籠罩在黑色霧氣中。
    黑暗相柳。
    九個嬰兒突然同時啼哭起來，哭聲竟形成某種奇異的共鳴。老七伸出小手，奶聲奶氣地喊："爹爹...回家..."
    黑暗相柳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就在這關鍵時刻，k9突然從角落裏滾出來，鏡頭眼瘋狂閃爍："檢測到記憶波動！正在播放——"
    全息影像在空中展開——那是當初工程師頭被困在黑暗裂隙時，偷偷記錄的畫麵：
    黑暗相柳獨自坐在骸骨王座上，手中把玩著一顆發光的記憶水晶。水晶裏播放的，竟是小夭在現代世界第一次給相柳包紮傷口的場景。
    "原來如此。"小夭恍然大悟，"他一直記得..."
    九個嬰兒的哭聲越發響亮，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靈力開始纏繞黑暗相柳。令人驚訝的是，那些黑霧遇到嬰兒的靈力，竟如冰雪般消融，露出裏麵真實的相柳麵容——
    那分明是相柳失去的第十個頭！
    "當年分裂時..."工程師頭輕聲解釋，"最溫柔的那部分被汙染了。"
    老七突然掙脫小夭的手，搖搖晃晃地朝黑暗相柳走去。在所有人屏息注視下，他一把抱住了黑暗相柳的小腿。
    "爹爹，"他仰起小臉，"不痛了..."
    黑暗相柳的身形開始崩解，化作無數光點融入九個嬰兒體內。歸墟裂隙劇烈震動，最終在一聲轟鳴中——
    徹底閉合。
    海麵恢複平靜，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隻有九個嬰兒額頭上若隱若現的暗金紋路，昭示著那段黑暗記憶的存在。
    相柳的主頭輕輕碰觸每個孩子的額頭，最後看向小夭："現在，我們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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