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任顯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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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豐隆的鎧甲碎片還卡在門縫裏,小夭正用銀勺攪動一鍋冒著紫煙的"忘情水",相柳的九顆腦袋在蒸汽裏若隱若現,最左側的頭突然吐出半片鮫綃:"你確定配方是三滴晨露?"中間的頭已經偷喝了半勺,鱗片正詭異地變成桃紅色:"嚐起來像辰榮氏的合歡散......"右側的頭突然暴起撞翻香料架,肉桂與忘憂草混著朱砂灑了滿鍋,藥液頓時沸騰成血沫翻滾的漩渦。
店門風鈴突然瘋狂作響。辰榮馨悅拎著昏迷的豐隆去而複返,玄色勁裝前襟被撕開三道爪痕,露出裏頭閃著金光的護心鏡——鏡麵正中央嵌著顆相思貝,貝殼縫隙裏滲出藍瑩瑩的毒液。"你們賣的什麽破忘情水!"她將豐隆砸進卡座,斬魔刀"唰"地劈開櫃台,"他喝完就現原形了!"
小夭探頭一看,赤水少主正蜷縮在羊絨墊上,發間冒出對毛茸茸的赤色狼耳,尾椎骨處還拖著條火焰紋的尾巴——正是赤水族上古血脈"炎狼"的特征。相柳最陰險的頭突然笑到打結:"本店買一送一服務,忘情水附贈現形丹......"話音未落,馨悅的金步搖突然射出一道黑光,將那顆頭的蛇信釘在了櫥窗上。
烤箱"叮"地彈出盤焦黑的狼爪餅幹。小夭剛拿起一塊,餅幹突然自發飛向豐隆,在他眉心烙下枚火焰紋。昏迷的炎狼猛地睜眼,瞳孔縮成兩道豎線,突然撲倒馨悅咬住她後頸——犬齒刺入的瞬間,辰榮王姬袖中滑落的噬心蠱母蟲發出尖嘯,化作黑煙消散。
"原來如此。"相柳用尾巴尖挑起地上殘留的藥液,"你當年種的根本不是噬心蠱。"九雙眼瞳同時轉向馨悅頸側若隱若現的狼形印記,"是赤水族失傳的"魂契"。"最博學的那顆頭突然朗誦起古籍:""炎狼認侶,死生不渝,若遭背棄,血脈反噬......""
馨悅的耳尖突然紅得滴血。她試圖推開豐隆,卻被炎狼尾巴纏住腰肢。小夭趁機往翻滾的藥鍋裏倒了瓶鳳凰淚,紫煙頓時凝成三百年前離火礁的幻象——年輕的赤水將軍正將魂契刻在相思貝上,而礁石後的辰榮王姬偷偷用金釵劃破掌心,將血滴進貝殼縫隙。
"所以當年搶親......"豐隆的狼耳抖了抖,犬齒還叼著馨悅的衣領。王姬突然用金步搖戳他心口:"我等的劫親隊伍在斷魂穀蹲了七天!"炎狼的尾巴突然炸毛,幻象裏的畫麵隨之一轉——穿著嫁衣的馨悅獨自站在斷魂穀風口,手裏攥著被捏碎的相思貝。
相柳最暴躁的頭突然噴出毒液澆滅幻象:"本店不是話本鋪子!"小夭卻從櫃台下抽出根赤金繩,繩上結著九百九十九個相思扣——全是當年豐隆在邊關時編的。馨悅的指尖剛觸到繩結,炎狼突然叼住她手腕,將人整個圈進毛茸茸的懷抱。
"錯不了。"小夭把煮糊的藥鍋塞給相柳,"你往"忘情水"裏摻了朱砂。"九頭妖的鱗片頓時泛起心虛的青色:"......還有半片合歡散。"最狡猾的頭突然指向窗外,"快看!塗山璟在裸奔!"趁著眾人回頭,其餘八顆頭齊心協力把藥鍋扣在了自己頭上。
暮色染紅櫥窗時,恢複人形的豐隆正被馨悅按在牆角上藥。炎狼化形後的傷口泛著金光,與王姬掌心殘留的魂契相互呼應。小夭擦拭著狼爪餅幹的模具,忽然被蛇尾卷上房梁——相柳最溫柔的那顆頭正盤著從豐隆鎧甲裏掉出的相思貝,貝殼內裏用鮫人淚寫著兩行小字:
"若你毒殺我,便用魂魄護你。"
"若你遺忘我,便以血脈喚你。"
月光漫過櫃台時,馨悅正把玩著豐隆的炎狼尾尖,而赤水少主偷偷將她掉落的金釵藏進護心鏡。相柳九雙眼瞳在暗處瑩瑩發亮,最別扭的那顆頭突然垂下,將相思貝輕輕放進小夭掌心:"赤水族的傻子......"銀發掃過她手腕時,貝殼裏的鮫人淚突然融化成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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