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以，你說的那個東西在哪？到底有什麽效果？”林瓏看著愛麗絲的表情有點不太高興。
    愛麗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對著林瓏說道：“這個問題牽扯很廣，嗯……該從哪裏給你講起來呢？對了，你知道血肉人偶的來曆嗎？”
    林瓏眼神微眯，沒有說話，運轉射覆仔細打量起周圍，保險櫃裏的東西瞬間吸引了林瓏的注意。
    見林瓏不說話，愛麗絲接著說道：“換個問題吧，你有沒有想過，心與行那個重要？或者說，當人的所有感觀被欺騙以後，他所感知到底東西對他而言是真的還是虛幻呢？”
    “你想說什麽直接一點，還有，保險櫃裏的東西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東西？”林瓏聽著愛麗絲充滿哲學氣息的問題，很不耐煩的說道。
    愛麗絲無語的說道：“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矣。知不知道，我以前在外麵講一節課要多少錢？現在免費……你什麽意思？”
    聽著這熟悉的話語，林瓏作了一個更熟悉的應對——把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愛麗絲看向林瓏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頓了頓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所謂的精神病人就是在受到嚴重傷害後大腦出於自保機製而欺騙意識，進而導致精神病人可以看到幻覺。但是如果這些幻覺被具象化，變成了誰都可以看到，聽到，摸到的東西以後，對於人類而言，這些幻覺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呢？。”
    林瓏聽的一頭霧水，怔怔的看著愛麗絲。
    “出於一些原因，我無法告訴你太多東西，畢竟我隻要透露相關情報，她會醒來，ta…也會注意到。”愛麗絲眼底閃爍著恐懼，先指了指大鐵球所在的主樓，隨後看向天花板。
    林瓏更懵逼了，短暫的驚訝後，林瓏一本正經的看著愛麗絲，用最鄭重的語氣說道：“嗯，你說得對。”
    “世界是先有人或者說人的感官與思想，才發展出來文明。如果有某種力量可以完全覆蓋人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第六感、那麽，這股力量所創造的一切，對人而言，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呢？”愛麗絲一臉哲學的問林瓏，黑框眼鏡下的雙眼透出睿智的氣息。
    “你說的對。”林瓏依舊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嗯嗯，所以說，這股力量是真實存在的，ta把我們都拉入了一個‘真實的夢’裏。我們所感知到底一切都是這股神秘的力量所導致的。”愛麗絲依舊開口道。
    “嗯，你說的對。”林瓏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雙眼充斥著認真與求知的欲望。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瘋話？”愛麗絲看著林瓏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反應了過來。
    “嗯，你說的……不是，你說的不對，額，也不是，總之我認可你的觀點。所以，能在這個世界活下來的東西在哪裏？”林瓏如夢初醒，打斷自己的回答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愛麗絲一臉無奈的看著林瓏，良久，苦笑了一聲。接著站起身來走到保險櫃旁，鼓搗了好一會兒後，手裏提著一個箱子走到了林瓏身旁。
    “罷了，你不信，我也沒什麽好辦法，這個東西，可以讓你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愛麗絲把箱子推給林瓏，開口道。
    林瓏想都沒想彈身而起，手裏的墨蒼出鞘，狂暴獵人瞄準愛麗絲的腦袋，一臉凝重的對著愛麗絲說道：“你什麽意思？”
    箱子裏是血肉人偶！
    九息服氣的感知中，愛麗絲手裏的箱子反饋給林瓏一股極度熟悉的感覺，來這個世界這麽久，每天晚上都和血肉人偶打交道，這種感覺林瓏再熟悉不過來。
    愛麗絲神色驚詫，看著林瓏過激的動作，隨即想到了什麽，開口道：“你可真讓人意外，看來，你擁有正常人所不具備的感官啊。”
    “回答我的問題！”墨蒼上湧動著奇異的能量，透石已經被激活，林瓏一臉鄭重的對峙著愛麗絲，整個人透露出絕對的戒備。
    愛麗絲不慌不忙，伸手打開了箱子，開口道：“還記得我一開始的那個問題嗎？你知道，血肉人偶的來曆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瓏激活體內的能力，炁在身體裏快速的運轉，林瓏目光開始瞄準愛麗絲身體的要害。
    感受著林瓏的目光，愛麗絲同樣麵色不善，指著箱子裏的東西說道：“如果我想加害於你，早就可以動手，沒必要這麽麻煩。現在，放下手裏的武器，聽我把話說完。”
    林瓏目光灼灼的盯著愛麗絲，麵色陰晴不定，良久，林瓏收回武器，停掉能力。確實，如果愛麗絲想弄死他，完全沒必要這麽麻煩。
    “抱歉，請你繼續。”林瓏拱手對愛麗絲道歉，示意她繼續。
    愛麗絲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麽，我很清楚，但我不能說。至於血肉人偶，這個不受影響，我可以告訴你全部的真相。畢竟……它們可以說是我和我的老師一手造出來的。”說罷愛麗絲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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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瓏感覺腦子裏天雷滾滾，本就撲朔迷離的世界更加的不正常，林瓏呆呆的看著愛麗絲，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戰爭，貪婪，這是人類進步的原罪。上次世界大戰後期，阿道夫先生命令我的老師帶著包括我在內的科研團隊，去研究……那個東西……你看到的血肉人偶就是ta的傑作。後來，我們的成果被敵人竊取，然後………”愛麗絲眼底彌漫著慚愧，對著林瓏開口道。
    “可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這就是後來的……變化……這個世界上除了瘋……除了我們以外，剩下的所有活物全都變成了血肉人偶。”愛麗絲長歎一聲，開口道。
    林瓏聽完愛麗絲的話，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說，愛麗絲在說新的瘋話。
    “這個給你，穿上它，血肉人偶就不會再視你為異類。隻要白天不惹事，夜裏有它在你身上穿著，你應該可以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愛麗絲把箱子裏的東西拿了出來，遞給林瓏。
    那是一隻左臂甲可以包裹林瓏的整條左手，這臂甲通體森白，棱角分明，布滿了裂紋，好似某隻巨獸的骨頭被碾碎後用鮮血和肌肉作為膠水強行粘起來一樣，粉紅色的肌肉伴隨著愛麗絲取出手甲的動作，在裂紋中若隱若現。整個手甲不算太厚重，拿在手裏輕盈的很，上麵時不時的傳來陣陣血腥味，讓人聞的有些難受。愛麗絲把手甲拎了起來，好像拎著一塊被粉碎了骨頭的手臂一般，可以看出每一處關節的活動幅度相當好。
    林瓏接過手甲，一股怪異感彌漫在心頭，但卻迅速被壓了下去。愛麗絲轉過身去，示意林瓏快點換上這件“奇怪的臂甲”
    林瓏也沒多想，隻是感覺這臂甲的味道有點奇怪。放下背包，卸下身上墨蒼和狂暴獵人，接著三下五除二把那件臂甲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咦，比我想象中要合適，也舒服很多啊。”林瓏套上臂甲，讚歎道。
    愛麗絲目光中透出一抹異樣的對著林瓏，開口道：“是嗎？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瓏汕汕一笑，這條臂甲套在手上感覺輕便的很，簡單的握拳嚐試動作後發現這臂甲的可動性比林瓏想象中更加好用。好奇驚歎之下，林瓏喚醒唯行錄，對著臂甲掃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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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留言？那是什麽？看看吧。”林瓏暗道，絲毫沒注意到他對麵愛麗絲看他的眼神中帶著的異樣。
    一瞬間，林瓏瞳孔地震，手忙腳亂的開始從手臂上剝離這條臂甲。
    “嘶～”
    吃痛之下，林瓏這才發現自己的皮膚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和這條臂甲融合在了一起！伴隨著他的撕扯，皮膚和臂甲一同被撕裂，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麵。
    一道素白的身影快速接近林瓏，抄起一旁上注射器反手一把紮在了林瓏的側頸上。林瓏看到愛麗絲眼神中寫滿了堅毅。
    林瓏瞬間感到天旋地轉，身旁的愛麗絲伸手扶住林瓏把他安撫到手術台上，隨後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手術刀和縫合線，目光灼灼的對著林瓏說：“一定要挺住啊！”
    眼皮越來越重，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刻，林瓏的眼睛依舊盯著那宛如月光般的唯行錄，上麵寫著一個陌生人給他的留言：
    唯，不要相信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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