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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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說,“不行,不行,桂芳,這不行,我們這不是欺騙嗎?再說,許家也不會同意讓麗麗替嫁的。”
    麗麗替嫁?
    哦。
    陸錦瑟明白了。
    陸麗麗和肖阿姨反常原因找到了,剛才聽說她悔婚馬上活動心思,她想嫁給許嶽山。
    先跟肖阿姨透風,再讓她媽滲透……
    乖乖!
    這娘倆和上次要大學名額的方法如出一轍。
    那麽新的問題又來了,陸麗麗不去一百公裏外的毗鄰城市帝都讀大學了嗎?
    想嫁人了?
    哎!
    這個丫頭平時看著挺精、挺靈的,今天怎麽渾身冒傻氣了呢?
    淡定,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不急,不急,是狐狸尾巴,早晚都會露出來。
    陸錦瑟還想再聽一會房根,但是忽然聽見麗麗房間傳來走路的聲音,立馬腳下一拐走去廚房,在碗架櫃找到一個幹饅頭和一碟鹹菜。
    端著回屋了。
    ……
    陸錦瑟關上窗戶,雖然現在是春天,但夜風還有些許寒意……
    她坐在床邊就著鹹菜啃饅頭,心裏想著以後給空間囤些生活物資。
    像包子饅頭,點心之類的,就不會餓肚子了。
    陸錦瑟啃完饅頭拿缸子進空間接了一杯靈泉水咕嘟咕嘟喝下,感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好像在快樂的跳舞。
    非常好。
    陸錦瑟把鹹菜放回廚房時發現臥室沒有聲音了。
    一片安靜。
    已經談完了嗎?
    不知道爸爸答沒答應阿姨?
    陸錦瑟帶著問題回屋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關燈,閉上眼睛。
    曆經兩世為人,先後兩次泡進冷水裏,經受肉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過程驚心動魄、蕩氣回腸。
    陸錦瑟身體剛挨上舒服的床和溫暖的被子,困意便洶湧襲來。
    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夢見周公了。
    ……
    隔壁陸麗麗雖然也是重生,同樣一天曆經兩世為人。
    卻像烙餅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知道媽媽是不是按照她的意思,和爸爸談了嗎?
    談的怎麽樣了?
    爸爸會不會同意呢?
    ……
    陸錦瑟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看著窗外藍天白雲。
    燦爛明媚的陽光鋪天蓋地,暖意融融的照在身上。
    後院十米多高的大棗樹,好多小麻雀站在茂密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清脆悅耳。
    偶爾簷下低徊的燕子忙著銜泥築窩……
    陸錦瑟眼神有片刻茫然,她有種錯覺,好像嫁進許家這三十年的生活是一場噩夢。
    如今她醒了,還是那個沒結婚時快樂的又無憂無慮的女孩。
    陸錦瑟拿起床頭櫃鏡子照了照,櫻花般粉嫩的唇瓣淡淡勾起。
    ok!
    新生活即將開始。
    起床!
    陸錦瑟推開窗戶走出房間,發現家裏一片靜悄悄。
    看看時間,八點,爸爸和阿姨應該去單位上班了,早上簡單的飯菜放在客廳的飯桌上。
    肖阿姨雖然很自私,但也在生活中認真扮演屬於她的角色。
    陸錦瑟出去上了一趟公共廁所,七零年代的四合院就是這樣的,回來洗臉刷牙,坐在餐桌上。
    剛拿起饅頭就看見陸麗麗趿拉著鞋精神不振的走出房間,臉上有一對很明顯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陸錦瑟假意關心,“你昨天晚上失眠了嗎?”
    “哎?!”
    陸麗麗眼睛一亮,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快走幾步坐在陸錦瑟對麵椅子上。
    “姐,你怎麽和我說話了呢?是不是不怪我了?”
    陸錦瑟咬了一口饅頭慢悠悠的說,“你做什麽虧心事了?”
    陸麗麗又問,“就是工農兵大學名額那件事啊,你不生我氣了吧?”
    “除了這件事,還有別的事情嗎?”
    陸錦瑟避而不答。
    陸麗麗眼神閃爍,“沒有。”
    陸錦瑟淺笑,“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吃飯。”
    她拿起二合麵的饅頭,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雖然陸麗麗外表看著天真可愛,說話直爽,好像沒心沒肺,其實這些都是假象。
    上輩子,陸錦瑟對此深有感觸。
    ……
    十二年前。
    爸爸經人介紹娶了小他五歲的肖阿姨。
    肖阿姨也是二婚,陸麗麗就是阿姨和前夫生的女兒。
    她們在同所中學讀書。
    雖然不在同一班級,但教室都挨著,有什麽消息都知道。
    陸錦瑟長的好看,哪怕穿著麻袋片也掩飾不住她那清新脫俗的氣質,清澈若曦的大眼睛裝著全世界的美好遐想。
    校裏的男生背地都叫她白雪公主。
    經常有男同學找借口靠近她,找她說話。
    陸麗麗眼紅又嫉妒,造謠說陸錦瑟和幾年幾班的男同學誰誰誰搞對象了。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流言都傳到陸錦瑟班主任耳朵裏了。
    班主任不僅找她談心,還找家長談話。
    說什麽,你女兒年紀小不能談男朋友,好好學習,和男同學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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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注意影響之類的話。
    陸錦瑟一開始以為這些謠言是偶然,但是謠言接連不斷。
    因為這件事,她沒少被爸爸教訓。
    一天,陸錦瑟把煩惱告訴最好的朋友徐麗娟了。
    徐麗娟暗中調查。
    很快就查出來是她異父異母的妹妹陸麗麗搞的鬼。
    陸錦瑟晚上放學回家告訴阿姨。
    肖阿姨把她教訓了一頓,有作用。
    陸麗麗雖然不造謠,但是變本加厲了。
    她竟然找了兩個社會男流氓在放學途中把陸錦瑟堵在胡同口……
    幸好被鄰班男班長看見,過來三拳兩腳的把流氓攆走。
    陸錦瑟逃過一劫。
    她懷疑是陸麗麗幹的,但因為沒有證據,那兩個流氓也找不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陸錦瑟從此起了防備之心,每次上學放學都拽著她一起走,手腕上綁著紅頭繩。
    不是願意使壞嗎?
    那就拉一個墊背的,一旦有事,誰都別想跑。
    陸麗麗這才消停了。
    ……
    高中畢業,陸錦瑟因為成績優異被學校老師推薦讀工農兵大學。
    陸麗麗看著眼饞。
    就在這時候,向陽街道新一批下鄉名單出爐。
    她們姐倆的名字都在上麵呢。
    陸錦瑟不著急,因為隻要讀大學就可以逃避下鄉。
    陸麗麗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既沒婚約,也沒大學資格。
    這不肯定下鄉了嗎?
    聽說下鄉可苦了,天天餓肚子,還要種地!幹農活!農村環境可艱苦了!
    去了就回不來!
    不行!
    陸麗麗不想下鄉,暗地裏鼓搗媽媽跟爸爸說,讓姐姐馬上嫁人。
    她好替姐姐讀大學。
    ……
    上一世,爸爸突發心梗去世,陸麗麗還跟她爭奪遺產。
    陸家什麽東西都是她的!
    你一個線頭都不能拿走!
    甚至不惜對簿公堂,在法院大吵大鬧,為了爭奪遺產醜態百出!
    ……
    陸錦瑟對她厭惡透頂,這個女孩心地詭譎又齷齪,一雙看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後麵,隱藏的都是醜惡、黑暗。
    ……
    這不。
    陸麗麗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陸錦瑟,心裏還在打著鬼主意。
    “姐,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你不想嫁給許嶽山,把他讓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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