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這是什麽邏輯？
    陸錦瑟轉頭看她，“怎麽會泡湯呢？隻有我從婚約裏退出，許家才會把替嫁的事情抬到桌麵談啊。”
    陸麗麗還堅持，“替嫁隻要許叔和顧阿姨同意就行，最好不驚動許家爺爺，爺爺觀念傳統，會反對替嫁。”
    陸錦瑟擰著眉心，“不驚動許家爺爺不行，這不是隔著鍋台上炕嗎？你們的結婚典禮爺爺肯定會參加，到時候大鬧婚禮現場，場麵可想而知，替嫁肯定會泡湯的。”
    陸麗麗重生之後怎麽變的越來越蠢了呢？
    陸麗麗語氣輕飄飄的說，“哪怕啥？隻要把生米煮成熟飯不就好了。”
    話音剛落。
    “啪！”
    一直聽著她們說話的肖桂芳忽然一巴掌扇在陸麗麗的肩膀頭上。
    “你這個死丫頭又胡說八道什麽呢？”
    “哎呀，媽！”
    陸麗麗呲牙咧嘴的揉著肩膀，不高興的說。
    “你又想哪去了？我說的生米煮成熟飯是結婚登記，老打我，生疼的。”
    肖桂芳餘怒未消，“就是結婚登記也得長輩同意，不經過許爺爺，把爺爺氣壞了，你負的起責任嗎？”
    “好好好，那就按正常程序走，這一天天的。”
    陸麗麗總算鬆口了。
    “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著姐姐，是不是忘了我也在下鄉邊緣徘徊呢？如果四月八號之前不結婚，我也得下鄉。”
    “麗麗，你別急。”
    陸建良表態，“時間來的及，我明天請假去許爺爺家談。”
    “真的啊？”
    陸麗麗多雲轉晴，“爸，那你順便把我替嫁的事情也跟爺爺說了吧，對了，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她又生出一個念頭。
    陸建良不同意，“你還是在家等信吧，大人說話小孩別摻和。”
    陸錦瑟認為很有必要。
    “爸，麗麗一起去也行，許爺爺沒見過麗麗，如果眼前有一個具體的形象，爺爺也許不會過於抵觸。”
    她希望陸麗麗替嫁成功是讓為了陸麗麗重蹈上一世她的覆轍。
    誰叫陸麗麗那麽招人煩呢？這就叫因果輪回，報應不爽。
    陸建良見親生女兒也這麽說，他猶豫一下。
    “我再想想吧，明天上午去單位給冠生打電話約時間，最好他也能一起去爺爺家。”
    “好的。”
    陸錦瑟對明天又有了新的期待。
    ……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早上，陸建良吃完早飯騎著二八大杠上班。
    他年輕的時候是新希望糖廠的技術工人。
    經過多年兢兢業業工作，三年前當上行政科科長。
    陸建良算是糖廠的元老級人物，雖然手上沒有實權，但是得到廠裏員工的尊重。
    他停好自行車剛走進單位老樓，就有熟識的工人跟他親切打招呼。
    “老陸來上班了。”
    “哎，上班。”
    陸建良笑著回應 。
    ……
    陸建良走進辦公室，屁股剛坐在椅子上就給許冠生打電話。
    他剛拿起電話。
    “當當當！”
    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陸建良放下話筒，對著門口問。
    “誰啊？”
    辦公室房門緩緩推開，一個小腦袋瓜探了進來。
    陸錦瑟笑容明媚，“爸，是我。”
    “錦瑟？”
    陸建良驚訝，“你怎麽來了呢？快，進來說話。”
    “好 。”
    陸錦瑟走進辦公室關上房門，拽了一把椅子坐在爸爸身邊，笑而不語。
    陸建良問她，“姑娘，你來廠裏找我有事嗎？”
    陸錦瑟胳膊放在辦公桌上，小聲說。
    “爸，有些話在家裏不方便說，我就來你這裏了。”
    陸建良第一反應，“是不是你阿姨又偷著給娘家人錢了？”
    “不是。”
    陸錦瑟搖頭，“爸，我今天說的話跟阿姨沒關係。”
    “跟她沒關係啊。”
    陸建良神色恢複正常，“那你說吧，什麽事？”
    陸錦瑟提醒，“爸，你一會兒給許叔叔打電話時千萬別提我有男朋友，還要馬上結婚的事情。”
    陸建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姑娘，你當我傻啊？這種事能說嗎？沒有理，你剛分手三天就有男朋友，還是嶽山的表哥，若是被老許知道，不知道怎麽想你呢？”
    過了一夜，他還覺得有點荒唐呢。
    “還有呢，爸。”
    陸錦瑟拽著椅子麵往前竄了竄，又靠近些。
    眼神狡黠、靈動。
    她隻有在爸爸麵前才像孩子似的無所顧忌。
    “你把我說的慘點，說我自從離開許家，茶飯不思，夜夜失眠，天天哭……還要自殺，您實在看不過去才答應分手的。”
    “哦。”
    陸建良聽進去了。
    陸錦瑟繼續說，“然後再把麗麗替嫁的事情一提，說是為了完成爺爺的心願，剩下的您就自己發揮吧，反正我不會再與許嶽山和好了。”
    陸建良明白了。
    “我把你說的慘點，這樣我同意分手會更合理一點，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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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要不許叔還以為你作為家長什麽也不管，由著我胡鬧呢，這麽一來，你還占據了主動，就是許嶽山欺負我，我才會分手，我是受害者。”
    陸錦瑟的目的是讓爸爸說話硬氣點。
    因為許嶽山才是有過錯的一方。
    陸建良點頭答應，“好，就這麽說，我給你許叔叔打電話。”
    陸錦瑟恢複乖乖女，“爸，我在旁邊聽一會兒，行吧？”
    “好。”
    陸建良拿起話筒，撥出許嶽山局長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忙音消失。
    陸建良把話筒放在耳邊，問道，“老許嗎？我是老陸。”
    陸錦瑟屏住呼吸 。
    話筒裏很快就傳出了許冠生略顯焦慮的聲音。
    “建良，我因為這兩個孩子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咱哥倆有時間聊一聊吧？”
    許冠生本來也準備給陸建良打電話，還沒等打呢，他先打來了。
    陸建良與陸錦瑟一眼對視才說道。
    “老許，我也正有此意，說話方便嗎？”
    嗯？
    許冠生詫異，“老陸，你不想麵談，要在電話裏談嗎？”
    陸建良解釋道，“老許，我心裏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電話裏跟你簡單說說。”
    “好。”
    從話筒裏傳過來“啪！”的一下開打火機的聲音。
    “建良，你說吧。”
    陸錦瑟知道許冠生抽煙呢，蝴蝶泉。
    這個年代最好抽的牌子。
    她還知道許冠生的煙癮很大，一天一盒煙，年紀大了以後，得了哮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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