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郝司南眼角酸澀。
    這困成什麽樣？
    中樞神經都不聽使喚了，睡吧，半小時雖然短，但也比不睡強。
    郝司南看了一會兒才離開帳篷，把警衛員拽到一邊，小聲說。
    “你們團長剛才接到電話通知，半小時後電路恢複，糧食也在路上。
    他現在睡著了，來電再叫他起來，不來電讓他一直睡，雲城太累了。”
    “是，郝參謀長，我一定完成任務。”
    警衛員沉聲保證。
    ————
    顧家。
    晚上九點多，顧望山和郝鵬飛才結束談話，離開書房下樓。
    一直等在客廳的錢秀娟起身客氣寒暄……
    顧望山把客人送到大門外這才回家，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
    但心情比在餐桌上沉重幾分，臉色有幾分凝重。
    錢秀娟也注意到了。
    “老顧，你們剛才在書房聊什麽呢？這麽半天？是國家大事嗎？”
    顧望山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連脖子都紅了。
    “沒有，說的閑話，老婆，我發現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既遠又近。”
    他發出感慨。
    錢秀娟驚訝，“哎？老顧，你怎麽忽然變深沉了呢？什麽既遠又近？”
    顧望山放下茶杯，“老婆，說實話，我以前對郝鵬飛是有些不好的看法。
    但經過今天的一次感情交流，我明白耳聽為虛的這句老話的意義。
    人與人之間是需要麵對麵的了解溝通，不要輕易給人下定論。”
    “老顧，你以前對他有什麽想法？我還以為你們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呢？”
    錢秀娟一點也沒看出來。
    顧望山說，“我以前聽別人說郝鵬飛是個色迷，就喜歡盯著小姑娘看，他老婆還和他鬧過，外麵傳的是風言風語。”
    “什麽？郝部長是色迷？喜歡盯著小姑娘？你怎麽知道是假的呢？你們談這個談了半天?”
    錢秀娟訝異。
    顧望山點頭。
    “是啊，因為有隱情，我今天聽他說的一番話，才知道老郝是清白的，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捕風捉影，他是一個特別重視親情的人。”
    錢秀娟不解，“什麽隱情？讓你有這麽大的轉變？”
    顧望山看了一眼樓上，說道，“老婆，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回房間說吧？”
    “行。”
    錢秀娟同意。
    顧望山還是忘不了喝茶，端起茶壺托盤走了。
    ……
    他們先後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顧望山坐在單人沙發上端起茶杯，眼睛發亮。
    “老婆，鵬飛說的這件事非常曲折，甚至有些離奇。”
    他的心情有些激動。
    “你快說吧。”
    錢秀娟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顧望山喝了一口茶。
    “原來鵬飛二十年前是一名軍人，參加西北剿匪時身受重傷被一個資本家小姐蕭玉容搭救，在養傷期間產生感情。”
    錢秀娟皺了下眉。
    顧望山繼續說，“剿匪結束後，鵬飛的戰友找到他，因為部隊有紀律，他必須離開。
    不久，這個資本家大小姐發現懷孕了，但是聯係不到郝鵬飛，不知道他在哪。
    懷孕的事情還被家人知道，女孩爸爸嫌女兒未婚先孕丟人，就找了一個外地的男人，草草嫁了。”
    “哎呀。”
    錢秀娟眉心緊蹙，“真造孽，老郝這不是把他的救命恩人坑了嗎？太不負責任了，這和始亂終棄有什麽區別？”
    她頗有微詞。
    顧望山表情微滯，“你們女人的想法就是奇怪，老郝又不是故意不要她的？離開之前也不知道女孩懷孕了？和始亂終棄有什麽關係？”
    他替郝鵬飛說話。
    錢秀娟駁斥，“你們男人想法才奇怪呢，二十年前，他已經有家庭了，有三個孩子，又不是什麽都不懂得毛頭小夥子。
    一開始就應該想到女孩有可能懷孕，臨走時把聯係地址告訴女孩啊，隻管種，不管收，女孩倒了血黴了。”
    留聯係地址？
    嗯。
    郝鵬飛這件事確實有些欠思考。
    顧望山思路被打斷，“老婆，我沒說完呢，你還聽不聽了？”
    “聽，你繼續說吧。”
    錢秀娟抓了一把瓜子，嗑。
    “一年之後，鵬飛又回來找這個女孩，沒找到，他還聽見一個噩耗，蕭玉容生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了。”
    顧望山當時聽到這裏，也很震驚。
    “什麽？”
    錢秀娟也不例外，“這個女孩難產死了？哎呀，她真可憐。”
    “是啊，鵬飛說這個女孩長的可好看了，還不到二十歲，多好的年紀，他大受打擊，還生了一場病，留在當地，不忍離去。
    後來好不容易從女孩親人嘴裏知道她生了個小女孩，但是嫁給誰，女孩的家人咬死不說，不讓他打擾女兒的生活。”
    他把整個事件都說完了。
    接下來是答疑解惑時間。
    錢秀娟問，“老郝這些年是不是一直找這個女孩呢？”
    “嗯。”
    顧望山點頭，“鵬飛找了二十年，隻要有機會就出差，就因為找女兒才被人誤會成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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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也疑神疑鬼的，還為此自殺未遂，鬧的沸沸揚揚。”
    他也聽過這些傳言，但也沒怎麽往心裏去。
    郝鵬飛要個頭有個頭，要模樣有模樣，風度翩翩，有知識，有文化。
    還有權利。
    爺輩、父輩還是資本家，生活有點作風上的問題也正常。
    他沒喜新厭舊，拋棄糟糠之妻就算不錯了。
    顧望山知道有很多功名成就之後離婚另娶的高官，誰譴責了？
    “哦～因為他盯的都是女孩子，所以才會被猜忌。”
    錢秀娟明白了。
    “對，就是這個原因，一次兩次是意外，次數一多，他就被誤會了，都是漂亮女孩，老郝還不能解釋，怕老婆尋死上吊，蕭玉容一直是他藏在心裏的秘密。”
    顧望山眼睛裏有疑似水的亮光，以這麽一種方式離開的女孩，估計任何男人都忘不了吧。
    “確實容易誤會。”
    錢秀娟點頭，“老顧，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他有這些流言蜚語。”
    “老郝也知道帝都社交圈子裏的流言蜚語，但他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女兒，腳正不怕鞋歪。”
    顧望山對他的決心和堅持還是持讚成態度的。
    錢秀娟意見卻不一致。
    “老郝腳正嗎？已經有家室了，還和其他女人同居，還有了孩子，作為一名身居高位的大領導，這本身就是個汙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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