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窮生奸計、富長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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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蒙蒙亮,秦逸飛就被老媽老爸捯飭白菜的聲音給弄醒了。
    “媽、爸,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幹上活啦?”秦逸飛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從他的臥室裏走了出來。
    “你起來幹嘛?
    昨晚睡得那麽晚,快回去再睡一會兒。
    等飯熟了,媽再喊你!”
    陶春英拔去堵塞瓷缸底部窟窿眼兒的木塞,把一棵棵變得半透明的白菜重新碼放在瓷缸裏。
    然後在白菜上放置了一塊比缸口略小的圓形木板。
    秦太遲紮著圍裙在案板上“當當”地剁薑茸和蒜末。
    當陶春英哈腰準備搬地上那塊大麻石時,卻被秦太遲給製止了。
    “你腰不好,搬不動,讓我來!”
    秦太遲一邊說,一邊把那塊四五十斤重的大麻石搬起來,擱置在那塊圓形木板上。
    “還在這裏杵著幹嘛,你媽不是讓你回屋睡覺去嗎?”秦太遲沒有好聲氣地說。
    都說嚴父慈母,秦太遲對老婆寵溺兒子有點兒不滿。
    “我洗把臉再過來幫忙!”秦逸飛訕訕地說道。
    他又不傻,怎麽會聽不懂老爸的話裏的真實意思?
    雖然他哈欠連天困倦得要命,他也不好意思再睡回籠覺了。
    “老秦,你什麽意思?
    剛才你叮叮咣咣剁菜我就沒好意思說你。
    你是不是故意把兒子吵醒的?
    你以為兒子和你一樣,不到十點就倒在床上挺屍?
    兒子回家時就已經過了深夜一點半。何況他回家後又幫著我醃製大白菜。
    兒子睡覺時,差不多已經兩點多了。兒子到現在才睡了幾個小時?
    兒子,回屋再睡一會兒。
    看看,你都快熬成熊貓眼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別看陶春英對自己男人凶巴巴的,對兒子卻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
    別看秦太遲在兒子麵前經常黑著一張臉充老大,可是他在老婆麵前,卻是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媽,你能不能和立功奶奶幫我一個忙?”秦逸飛調皮地衝老爸吐了吐舌頭,拉著老媽陶春英的胳膊撒嬌。
    “幫、幫,老媽不幫兒子幫誰啊?”
    陶春英怎能經得住兒子的撒嬌賣萌,當即就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
    但是,她立即就覺察到了不對。怎麽還有他立功奶奶?
    於是,她立即問道:“逸飛,你打算讓媽媽幫你什麽忙?”
    “媽,你也知道我從鄉教委調到鄉政府,除去擔任組織幹事這一職務之外,我還是南胡同管區的區長,要協助管區書記做好管區工作。”
    “不行不行,做管區工作,你老媽可幫不上你什麽忙!”
    陶春英是一個急性子,不等兒子說完,就連忙搖晃著雙手推辭。
    “孩他媽,你不要著急。
    你還不知道兒子讓你幫啥忙,你怎麽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拒絕?
    聽兒子說完了再表態也不遲嘛!”
    老爸秦太遲對兒子工作方麵的事情非常上心,見老伴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予以拒絕,他就有些不高興。
    “媽,你知道南胡同四個村,閆家胡同和潘家胡同都比較亂。
    前些日子,武裝部長鄔乘風、管區長石玉林等十幾個鄉村幹部被圍困在閆家胡同大隊部。
    鄔乘風的摩托車被砸毀,石玉林的頭上被人用磚頭給開了瓢。
    他們被憤怒的村民圍困了十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十一點,才被鄉黨委書記王燕萍帶著十幾個幹警給解救出來。
    “啊,閆家胡同的人這麽凶啊?”
    陶春英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兒子,咱不當那個管區長不行嗎?
    你被曲非撞了個半死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媽怕你頭上再被人開了瓢!”
    “糊塗!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花盛則謝。
    當一事物處於巔峰之際,即走向衰落之時。
    你懂不懂?
    像閆家胡同這樣的爛攤子,已經處於最低穀了,還能再怎麽爛?
    就像拍皮球,皮球觸底就會反彈。
    隻要把閆家胡同捋巴順了,那就是兒子的成績!
    切,這些你懂不懂?
    我倒是認為,這是逸飛不可回避的難題,同時也是他展示自己能力的一次難得機會。
    善於抓住機會是一種能力,能夠創造機會是一種智慧。
    機會這種東西,它如影相隨,但又轉瞬即逝。
    我們不能創造也就罷了,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讓到手的機會再溜走?
    你懂不懂?”
    “你懂、你懂,天底下的人就隻有你懂!行了吧?”
    陶春英雖然覺得自己男人說的話,似乎有那麽幾分道理,但是她最看不慣男人那副洋洋自得的嘴臉。
    於是就沒有好聲氣地說道:“你等兒子說完了,你再發表你的高論好不好?”
    “爸、媽,閆家胡同的老百姓,之所以圍攻鄉村幹部。
    一是因為閆家胡同的支書欺男霸女、縱子行凶、胡作非為,民憤極大。
    二是閆家胡同的老百姓太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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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到頭,地裏那點兒收入。除去繳納三提五統和這樣稅那樣費,再加上人吃馬嚼,根本就剩不下幾個錢。
    往年咱家一年到頭地裏收入也不過一兩千,而繳納三提五統就占了六七百塊。你們是不是也覺得肉疼啊?
    現在咱們家錢多了,家裏的零錢就有十萬八萬的,再回頭看,那六七百還算錢嗎?”
    陶春英和秦太遲都信服地點了點頭。
    是啊,就在幾個月前,為了招待親家薑延和夫婦,陶春英讓秦太遲去飯店定製幾個硬菜。
    結果親家兩口子不賞麵子,買回來的紅燒肘子、燒雞公和鬆鼠桂魚,隻能自己一家三口吃掉。
    秦太遲因為白白花掉了幾十塊錢心疼不已,嘟嘟囔囔。
    因為這事兒,他還和陶春英拌了幾句嘴。
    自從兒子炒期貨發了財,別說幾十塊錢,就是幾百上千,恐怕也難撐起他們的眼皮。
    “曆史證明,化解幹群矛盾最根本的辦法,就是讓老百姓盡快富起來。
    人們常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還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讓我說,隻要老百姓富裕了,他們都是順民,根本就沒有什麽刁民!”
    秦逸飛“嘿嘿”一笑:“所以,我想請媽還有立功奶奶,教教閆家胡同的村民怎麽醃製辣白菜。”
    “嗐,醃製辣白菜還不容易嗎?
    不過,教他們醃製辣白菜和致富有什麽關係?
    難道辣白菜還能賣錢不成?”
    陶春英大咧咧地說道。
    “媽,還真讓你說對了。
    辣白菜不僅可以賣錢,還可以賣美元掙外匯!”
    秦逸飛給老爸老媽繼續解釋說:
    “你們知道棒子國吧?
    他們一年三百六十天都離不開泡菜辣白菜。
    幾千萬人口的小國,每年都要消耗數十萬噸的辣白菜。
    今年八九月份一場台風,讓他們國家的大白菜幾乎絕產。
    他們若想吃辣白菜,隻能從咱們國家進口大白菜回去自己醃製,或者直接從咱們國家直接進口辣白菜。
    你們知道現在棒子國一棵大白菜賣多少錢嗎?”
    “多少錢?”老爸老媽好奇地問道。
    “他們那裏賣70塊錢,是咱們國家的20多倍!
    咱們賣給棒子國,假設一棵賣35塊錢的話,平均按一戶人家貯存100棵計算,那麽平均每戶就要增加3500元的收入。
    這比他們種地的全年收入還要高。”
    “兒子,這麽好的事兒,咱為什麽不自己幹?
    咱自己貯存的白菜不多,咱可以收購啊。三毛錢一斤不行的話,咱就三毛二、三毛五。
    我想咱們收購一兩千棵不成問題吧?
    按你的算法,咱們不是又多收入七八萬?”陶春英說話不會拐彎,總是喜歡直來直去。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咱為什麽要教他們?
    有他們壓價,恐怕咱們也賣不上什麽好價錢!”
    秦逸飛心裏不由得想起鄉黨委書記王燕萍斬釘截鐵處理閆寶明的事兒。
    想起了薑麗華那句“隻要我薑麗華相信你,就是所有人都不相信你,又有何妨?”
    看來,一個人的格局與他所處的地位有關。也和一個人的心胸是否開闊有關。
    老媽作為一個家庭婦女,格局稍稍有那麽一點小。
    “俗話說,喊破嗓子,不如幹出一個樣子。
    所以,咱們家必須幹,而且還得必須幹好。
    因為隻有咱家發了財,才起到一個典型帶頭作用。閆家胡同的人才會趨之若鶩地求著你教他們。
    否則,你以為你教他們,他們就會跟你學習嗎?他們可不是聽話的小學生!”
    “咱費錢費力醃製幾千上萬斤的辣白菜,你如果賣不出去咋辦?”
    陶春英還是有些不放心。
    “孩他媽,咱兒子自從賣蔬菜種子以來,你說說他有哪一點兒辦砸了的?
    你說說他是不是幹啥啥發財?
    我相信咱兒子的眼光。
    人不能隻盯著鼻子下麵那一點點地方,要往遠處看。
    再說,就是一萬斤白菜全賠了,也不過幾千塊錢的事兒。
    和咱兒子前途比起來,那又算得上什麽?”
    老爸秦太遲為了秦逸飛的前途,可以說對兒子有些盲目信任。
    為了兒子前途,他什麽都舍得。即使要他本人的腦袋,恐怕他也心甘情願,不會皺一下眉頭。
    然而,秦逸飛也不是萬能的。
    他上一世沒有搞過外貿,更沒有接觸過棒子國的商會。他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啟用那個神秘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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