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訊問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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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堂看鵬城公安局副局長躲到一邊接電話。
反正該說的感謝話已經說過了,甚至連告別之前的禮節性握手都握過了。
周懷堂就不再打擾副局長,他和鵬城公安局其他人員擺了擺手,就登上了鵬城公安局送他們去機場的依維柯大麵包。
就在周懷堂即將關閉依維柯車門的時候,鵬城公安局副局長卻喊住了他。
“周局長,請等一等!你先接一下電話。”
副局長說著,就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周懷堂。
周懷堂看了看手機顯示屏。
打頭的四位數字是“0755”,他知道這是鵬城的區號,來電之人使用的是鵬城座機。
“喂,您好。
我是邊東省莆賢市公安局周懷堂。
您請講話。”
電話是鵬城福田分局民警打過來的。
福田分局人員告訴周懷堂,在他們分局門外,發現了一輛銀灰色的“藍鳥”轎車。
駕駛藍鳥車的司機不知道患了什麽疾病,趴在方向盤上昏迷不醒,由於小便失禁,把汽車坐墊都尿濕了。
有人說他是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總經理饒守堃。
福田分局找來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兩個員工辨認,他們確認這個人就是他們的總經理饒守堃。
分局知道市局正在通緝這個犯罪嫌疑人,他們就把電話打給了副局長。
目前饒守堃已經恢複意識。福田分局警員已經把饒守堃控製在福田區人民醫院某病房之內。
現在請莆賢市公安局派員把犯罪嫌疑人帶走。
周懷堂把手機歸還鵬城公安局副局長。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一片春光燦爛。
“啊哈,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常局,饒守堃找到了,已經被福田分局的人扣押在福田區人民醫院。
走,我們立即審訊這個家夥。看看這個家夥把侵吞國家的錢,都存放在哪裏?”
福田區人民醫院的醫生說,饒守堃小便失禁,應該是受到某種驚嚇所致,並沒有器質方麵的疾病。他除去有點兒輕微腦震蕩以外,身體並沒有檢查出其他毛病。
主治醫生建議病人出院,因為即使住院也隻是臥床靜養,並不需要什麽藥物治療。
周懷堂唯恐饒守堃同夥把錢轉移到境外,他決定借鵬城公安局的訊問室,對饒守堃馬上進行訊問。
“姓名?籍貫?”
按照“公安機關在訊問犯罪嫌疑人時,必須依法核實其真實身份”的規定,周懷堂照例問了一句。
“鄒仕安。邊西省河陽縣人。”
“什麽?你再複述一遍。”
周懷堂大吃一驚,他仔細端詳了這個家夥一回,竟然看這家夥有點兒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
他記得福田區分局的幹警說,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兩個員工已經指認這個家夥是他們經理。怎麽這家夥說自己叫“鄒仕安”?還有,鑫源商貿有限公司是一家港資企業,據說總經理是香港老板的兒子,這個家夥怎麽又說自己是邊西省河陽人?
他緊接著又追問了一句:“你從事什麽職業,擔任什麽職務?”
“我叫鄒仕安。《戰國策》‘鄒忌諷齊王納諫’中,‘鄒忌’那個‘鄒’,‘仕途’的‘仕’,‘安全’的‘安’,鄒仕安。”
“我籍貫是邊西省河陽縣,出生地也是邊西省河陽縣。”
“我在鑫源商貿有限公司從事貿易工作,職務是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總經理。”
“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員工說,他們的總經理叫饒守堃!是香港人。
“你說你叫‘鄒仕安’,你有什麽證據?”
今天情況有點兒奇怪。
一般情況下,犯罪嫌疑人為了逃避或減輕法律製裁,都是拚命地把自己說成外國人。
哪怕隻持有綠卡,也說自己是漂亮國公民。
可這個家夥為什麽要隱瞞自己香港人的身份。
周懷堂一時猜不透這個究竟要幹什麽?
“報告警官,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們也可以和河陽警方聯係,讓他們核實一下,官道李鄉葫蘆巴村是不是有我這個人。”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個家夥說得有道理。周懷堂認真審視著這個家夥,發現他沒有說謊!
那麽,和莆賢國棉廠簽訂皮棉購銷合同,合夥侵吞大量國有資產的,究竟是這個假饒守堃,還是真饒守堃?
被他們侵吞的大量資金,究竟存在了哪個銀行?用誰的名字開的戶頭。
之前,周懷堂已經審訊過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兩個女財會。
隻是他沒有料到這兩個女財會,雖然人長得挺漂亮,卻是一肚子草包。
不僅對公司財務一問三不知,竟連起碼的財會知識都不懂。
再仔細審訊,原來這兩個女財務,都是隻讀了一年初中就下學了,其實隻有小學文化程度。
她們幹不了財務工作,老板饒守堃也不讓她們管理財務。她們的工作隻是陪陪酒、跳跳舞。財務方麵的事情,都是老板親力親為。至於公司賺的錢究竟存在了哪裏,隻有她們老板饒守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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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這個假饒守堃,還真像鑫源商貿有限公司員工說的那樣,是一個十足的話癆。麵對警方審訊,他竟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絮絮叨叨個沒完。
“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李善蘭。工商營業執照上的名字也是李善蘭。
饒守堃曾經說,李善蘭是他的母親。
他說他母親有點兒神經質。
他母親不放心別人管理公司,非讓他這個親生兒子擔任總經理不可。
可是,他從小嬌生慣養,哪裏吃得了這樣的苦?
他就以每月2萬港幣的高薪,聘請我擔任鑫源商貿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隻不過有一個前置條件,他對外就說我叫‘饒守堃’……”
“不好!”周懷堂在心裏暗暗地叫了一聲。
他注意到,鄒仕安說到這裏,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他知道,鄒仕安一定想到了某種令他極端恐懼的事情。
多年經驗告訴周懷堂,如果不能解開鄒仕安的這個心結,消除他內心的恐懼,下一步的審訊必定會遇到不小的阻力。
可是周懷堂偏偏在短時間之內,看不透這個家夥的心結究竟是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或者什麽事情讓他感到如此恐懼。
果然,接下來的審訊變得有些膠著。
鄒仕安一改那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風格,開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
“鄒仕安,是不是你和莆賢國棉廠簽訂的購銷皮棉合同?”
鄒仕安低頭不語。
“鄒仕安,我奉勸你少打歪主意。
是不是你簽訂的合同,莆賢國棉廠的幾個負責人一看便知。”
周懷堂的心理戰打得不錯,很快就打破了鄒仕安的僥幸心理。
鄒仕安不得不承認是他和莆賢國棉廠簽訂的合同。
然而,當周懷堂追問贓款哪裏去了時,鄒仕安卻把責任一股腦兒推給了饒守堃。
雙方拉了半個小時的鋸,竟然沒有半分進展。
每拖延一分鍾,贓款被轉移到境外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周懷堂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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