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內散開的甜味，讓江未來眉心微蹙。
    她看著降穀零踩著虛浮的步伐朝著公寓樓道緩步而去的背影。
    她沒下車。
    隻是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不到五米，他就停了下來。
    他緩緩回頭，看向還在車內的江未來。
    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都能看懂對方眼底的情緒。
    降穀零胸口急促地起伏著，眼尾越發泛紅。
    他像被小江奪走所有寵愛的委屈哈羅。
    江未來歎歎氣。
    將糖果盒留在後車座，打開車門下了車。
    走到他跟前，抬手把他敞開後凍得脖子泛紅的衣領拉攏了些，江未來溫聲道：“回家，我給你煮醒酒湯。”
    “你的禮物不帶回去嗎？”降穀零指著後座那一盒糖。
    “留在車內，你開車無聊的時候可以吃。”
    江未來抱住他的手臂，小手鑽到他衣兜內，和他十指緊扣：“我們到時候提前幾天出發？去玩一個星期，你的假夠嗎？”
    “夠……”降穀零輕輕點頭。
    他垂眸看著她，眼底有些不太確信：“你生氣了？”
    “有點，但氣的是你介意又不直說，而是故意喝醉了發泄。”
    江未來仰頭瞪著他，沒好氣道：“你不信任我嗎？”
    “未來，我不是……我隻是……”降穀零慌了，著急地想解釋，奈何喝了酒，腦子沒那麽清楚。
    “不許有下次。”
    江未來扶著他往公寓樓道緩步走去：“再這樣，我真的會生氣……”
    回家後，降穀零胸口又脹又悶，直接去洗手間吐得昏天黑地。
    被灌酒時，他來者不拒，喝得又多又雜，吐完後，他踉蹌地回到房間難受地躺倒在榻榻米上。
    外套脫到一半，領帶鬆鬆垮垮地耷拉在肩膀上，鞋襪脫得一路……
    江未來把解酒湯煮到鍋裏後來到臥房看了他一眼。
    她皺著眉拿過床上的枕頭給他墊到腦袋下。
    “把外套脫了。”她在他麵前半蹲著，伸手幫他把外套和領帶都脫掉放到一旁。
    摸摸他的臉，很燙。
    他捂著胃難受地蜷縮著，在江未來的手心蹭了蹭，輕輕呢喃：“未來……胃痛……藥箱裏麵有胃藥。”
    “先喝點解酒湯再吃。”江未來拍拍他的麵頰，滿臉無奈：“知道難受就好，下次看你還敢不敢這麽喝。”
    解酒湯好了，她盛了一大碗回到房間。
    降穀零強撐著坐起身。
    顫抖著手想要拿勺子，可根本沒力氣。
    江未來隻好喂給他。
    一碗解酒湯喝完，降穀零的額上溢出了滿滿的汗水。
    “我已經能預見到你步入中年的模樣。”江未來給他擦擦汗後，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什麽模樣？”降穀零艱難地抬起猩紅的眼眸，疑惑地看著她。
    “下一個毛利叔叔。”
    江未來說著，拿過藥箱取來胃藥喂給他吃。
    “我會戒酒。”降穀零握住她的小手，躺下順勢枕在她的腿上，輕聲保證：“我也不喜歡……喝醉了的感覺。”
    “希望你說到做到。”
    江未來把被子給他蓋上，讓他可以睡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