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知道什麽？”司徒日將一疊截獲的密碼文件攤在桌上，眉頭緊鎖。
    黑客團隊從軍方內網截獲的這批文件雖然隻解密了一小部分，卻已經令人毛骨悚然。
    陶德舟盯著屏幕上閃爍的紅色警告標識，那個代號讓他喉嚨發緊：“"棋手"計劃…”
    “不隻是實驗室主任那種小角色。”司徒日翻開另一頁，“這是軍方最高級別的黑暗項目，由代號"建築師"的人直接統籌。”
    吳璐桃的鹿角發卡微微閃爍，她走近屏幕：“他們將我們定義為"逃逸變量"，需要立即捕獲或清除。”
    “而且優先級最高的不是我們。”陶德舟指向文件末尾，“烏雲和你被標記為"關鍵組件"，必須完整回收。”
    烏雲從角落裏慢慢踱步過來，紫色的眼睛盯著那些文件，尾巴焦躁地甩動。
    “看來你不隻是隻貓，對吧？”司徒日半開玩笑地說，卻沒人笑出來。
    “軍方內部代號你為"觀察者終端"，而璐桃…”陶德舟聲音微微發抖，“"活體節點"。”
    吳璐桃麵無表情地拿起一份標有紅色“絕密”標記的文件：“德舟，你看這個。”
    那是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拍攝於實驗室崩塌當晚。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男人，背對鏡頭，右肩有明顯的彈痕，左手戴著奇怪的金屬手套。
    “這是誰？”陶德舟皺眉。
    “基洛夫上校。”司徒日的聲音突然變冷，“"棋手"計劃的現場指揮官，傳說中的戰場瘋子。”
    “他沒死。”吳璐桃指著照片的日期，“這是在實驗室爆炸後三小時拍的。”
    烏雲突然跳上桌麵，將一份文件推向陶德舟，爪子按在一個詞上：“人才回收小組”。
    “他們把追捕我們的行動稱為"人才回收"？”陶德舟苦笑。
    司徒日點開另一個加密文件：“不隻是抓捕。基洛夫的團隊配備了專門的記憶清除設備和思想重塑技術。他們不打算殺我們，而是準備洗腦後重新利用。”
    房間陷入沉默，直到吳璐桃突然站起身：“他們追我們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我們知道了什麽。”
    “而是因為我們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陶德舟接上她的話。
    “我父親選擇了犧牲。”吳璐桃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鹿角發卡，“基洛夫想要的是暗物質網絡的控製權，而我和烏雲，可能是鑰匙。”
    司徒日的電腦突然發出警報聲，屏幕閃爍著入侵警告。
    “該死！他們發現了我們的後門。”司徒日飛快地敲擊鍵盤，“有人正在反向追蹤我們的位置。”
    陶德舟的社恐突然發作，胸口一陣緊縮，但同時，他感覺到了什麽：“不是電子追蹤。有人在用暗物質網絡定位我們。”
    吳璐桃猛地看向窗外：“他來了。”
    烏雲豎起尾巴，背毛根根立起，死死盯著窗外的黑暗。
    街對麵的路燈下，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右肩微微下垂，左手戴著泛著藍光的手套。他仰頭望向安全屋，仿佛能透過牆壁直視他們。
    “基洛夫。”司徒日倒吸一口冷氣，“他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他手上的裝置。”吳璐桃盯著那藍光手套，“那是從我父親身上提取的暗物質接收器，能感知網絡波動。”
    基洛夫緩緩抬起左手，藍光手套對準安全屋的方向。街上的路燈開始一盞接一盞地熄滅，黑暗如潮水般湧來。
    “他在切斷電力。”司徒日衝向電腦，開始瘋狂下載文件，“我們必須馬上轉移。”
    “來不及了。”陶德舟感覺社恐帶來的那種異常感知正在放大，“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安全屋四周的屋頂上，出現了十幾個黑影，手持特殊武器，動作如鬼魅般同步。
    “先發製人。”吳璐桃突然按住鹿角發卡，閉上眼睛。
    發卡光芒大盛，整棟樓的電力係統瞬間超載，所有燈泡同時爆裂。
    “走！緊急撤離路線！”司徒日抓起背包，推開隱藏在書架後的通道門。
    陶德舟拽起烏雲，卻發現它正齜牙咧嘴地盯著窗外的基洛夫，似乎有深仇大恨。
    “烏雲，我們必須走！”
    烏雲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人類般的憤怒，但還是跳進了陶德舟的懷中。
    撤離通道通向建築物地下的維修隧道。三人一貓剛進入通道，安全屋的大門就被暴力破開。
    “他們果然不是來殺我們的。”司徒日指著那些配備麻醉槍的特工，“全是捕獲裝備。”
    基洛夫最後一個進入房間，左手手套的藍光如燈塔般明亮。他環視空蕩蕩的房間，目光最後落在書架後露出的密道入口上。
    “散兵包抄，活捉目標。重複，必須活捉。”他的聲音冷靜中帶著一絲興奮，“啟動心理幹預裝置。”
    正在隧道中疾奔的陶德舟突然停下腳步，臉色慘白：“你們聽到了嗎？那些聲音…”
    他捂住耳朵，但那些耳語聲像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回來…回來…陶德舟，回到停屍間…記住你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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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心理幹預裝置。”吳璐桃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他們在利用你的社恐讓你崩潰。”
    陶德舟渾身發抖，冷汗浸透衣背：“它…它知道我最深的恐懼…”
    “因為他們研究過你。”司徒日咬牙切齒，“這份檔案顯示，基洛夫小組掌握了你從小到大的所有心理檔案。”
    烏雲突然從陶德舟懷中跳出，落在地上，尾巴高高豎起。它紫色的眼睛盯著隧道盡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下一秒，隧道轉角處出現了三名全副武裝的特工。
    “目標確認！呼叫基洛夫上校，請求——”
    話音未落，吳璐桃的鹿角發卡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特工的通訊設備全部短路冒煙。
    陶德舟強忍著腦中的幹擾，挺直腰板：“我們要分頭走。”
    “分頭？你瘋了嗎？”司徒日搖頭。
    “不，他是對的。”吳璐桃理解了陶德舟的想法，“他們最想要的是我和烏雲，你們是次要目標。”
    陶德舟從司徒日手中搶過背包：“所有文件都在這裏，去找你的黑客朋友們，把真相傳播出去。”
    司徒日還想說什麽，但看到陶德舟堅決的眼神，最終點點頭：“穿過隧道後第三個岔口左轉，能通向南城區。我會在老碼頭等你們三天。”
    說完，他衝向一條分岔路，消失在黑暗中。
    “德舟，你感覺怎麽樣？”吳璐桃握住他的手。
    陶德舟艱難地吞咽：“那些聲音還在，但…但我能忍受。”
    烏雲突然跳回陶德舟肩膀，尾巴掃過他的耳朵，那些擾人的耳語聲奇跡般減弱了。
    “烏雲在保護你的意識。”吳璐桃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它比我想象的更關心你。”
    隧道深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機械運作的嗡鳴。
    “基洛夫帶著他的"玩具"來了。”吳璐桃拉著陶德舟向前跑去，“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為什麽他們對我們如此執著？”陶德舟喘息著問。
    “因為我們比他們想象的更危險。”吳璐桃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異常堅定，“德舟，你的社恐，我的鹿角發卡，還有烏雲——我們可能是唯一能真正觸碰暗物質網絡核心的人。而這，正是基洛夫和"建築師"最恐懼的事。”
    身後，基洛夫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在隧道中：“陶德舟，吳璐桃，不要徒增痛苦。你們是被選中的人，你們的能力是人類進化的關鍵。回來吧，加入我們，共同完成這偉大的使命。”
    陶德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擴音器傳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告訴你的"建築師"，我們不是工具，也不是祭品。”
    “我們是棋盤上的變數。”吳璐桃接上他的話。
    烏雲仰天長嘯，聲波在隧道中回蕩，仿佛一聲宣戰。
    三人一貓消失在黑暗的隧道深處，身後是越來越近的追兵，眼前是未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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