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的腦子有病吧！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亞北啊！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想殺人就得被人殺！”
    建哥站了起來，臉上有了失望。
    “本來我是很看好你的，也想在岩哥麵前給你求情保你無恙。但岩哥說了，一次不忠終生不用。”
    “阿偉，你是個聰明人，還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可怎麽就不上道呢？”
    我艱難的挪了下身體，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
    “建哥，不是我不上道，我也知道該怎麽幹。但我是個人，我真的幹不出殺人的事。那會一輩子折磨我的良心！”
    建哥毛了。
    “你還跟我講良心？你他嗎的有良心嗎？我對你這麽好，臨走還特意叮囑你別害我。可你呢？偏偏就讓老子沒法跟岩哥交代了！”
    他越罵越毛。
    最後幹脆又蹲了下來，拿著匕首就給我來了一下！
    噗嗤。
    我受傷的那條腿上，靠近大腿根的地方又開了個口子。
    很快洇濕了褲襠。
    疼得我冷汗直流，上下牙不停地磕碰。
    渾身發抖。
    “疼嗎？尤其你的良心，疼嗎？”
    建哥嘴角掛著猙獰，讓他看起來極度殘忍。
    但我卻緊咬牙關，一句話都沒說。
    打吧。
    你要真能把我打死，我也認了。
    但隻要你給我留一口氣，我就還要找機會逃離！
    可我的倔強，很快就被建哥輕飄飄一句話，給擊成了粉碎。
    “你不是號稱有良心嗎？那咱們就來算算賬。你第一次見岩哥的時候，咱們三人玩了一晚上牌對吧？”
    我頓時就感覺大事不妙了！
    果然。
    “你拿了三個k那把，直接欠了岩哥二十萬美金，沒忘吧？”
    沒忘。
    那可是二十萬美金啊！
    記憶猶新。
    岩哥當時說了，隻要我跟著他好好幹，這筆賬就是兄弟們之間的娛樂。
    不算數的。
    我此時才突然醒悟過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好好幹，就不算數了。
    但要是不好好幹……
    那肯定會算個連本帶利的！
    果然。
    “你現在辜負了岩哥的期望，也徹底斷了我們的兄弟之情。所以這筆賬，你是不是該還上？而且不僅要還，還要細細的算！”
    我瞬間感覺腦袋都快炸了。
    來到這裏之後，我也知道了怎麽計算債務。
    二十萬美金。
    一個月的時間。
    利滾利下來，那就是個無底洞！
    根本還不清！
    而且我也沒錢，怎麽還？
    建哥冷冷一笑，“岩哥交代了，你不仁但他不能不義。看在往日兄弟的情分上，他讓你隻翻一倍就行。”
    一倍，也得四十萬！
    還是美金啊！
    我直接急了。
    “草，那把牌就是給我下的套！你還好意思跟我細算？還口口聲聲把我當兄弟，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兄弟的？”
    “我告訴你，這筆賬我不認！有本事你就幹脆弄死我得了！”
    我把心一橫，徹底翻臉了。
    不是我假裝強硬，而是我真的想死。
    因為我知道，麵對這個天文數字的結果。
    隻有無盡的絕望，和沒有盡頭的折磨。
    這個時候死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解脫。
    不然就得連累家人，逼著他們去賣房賣地。
    我在玩漂泊了十年。
    為了尋找嫂子花光了所有收入。
    隻有逢年過節，才會給家裏寄一些錢。
    還是微不足道的數字。
    怎麽忍心讓可憐的父母，再為我操心？
    到老了，卻落個居無定所！
    所以我絕不會給他們還錢，更不會承認這筆爛賬！
    可建哥卻笑了。
    “呦嗬，果然我沒看走眼，你還真是個硬骨頭。但不好意思，你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死了我們啥也得不到，活著才能榨幹你所有！”
    我直接掙齊了腦袋，伸長脖子跟他嘶吼。
    “別做夢了！我不是那幫怕死的賭鬼，不可能告訴你我家裏電話的！”
    可哪知，建哥朝我搖了搖指頭。
    臉上充滿了輕蔑和嘲笑。
    “阿偉，你以為這麽長時間，我們就沒有調查過你的底細？哈哈哈……”
    大笑聲中，他把我家的住址，以及家裏還有什麽人。
    包括我所有的過往，甚至親戚有多少人。
    都給我如數家珍，報了個詳詳細細。
    “我操你媽。”
    最後，我隻能有氣無力的罵出這麽一句話。
    也才明白，一直以來我都小看他們了。
    也把他們想的太過善良了！
    從一開始，他們就在給我設套。
    在看似和諧友好的氛圍裏，讓我一步步走向了深淵。
    盡管我時時刻刻保持著戒備，跟誰都沒說過我的家底。
    但還是沒有遏製住，他們調查我的腳步。
    這幫人的渠道，太恐怖了！
    我身上沁出了冷汗，跟血水混淆在了一起。
    後背一陣陣的發涼，感覺末日就在眼前了。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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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哥已經拿起手機，準備給我父親打電話。
    我神經反射一般，立刻開始大聲咒罵。
    嘶喊著讓他別這麽幹。
    發誓隻要我不死，一定弄死他！
    但建哥恍如未聞，指頭已經放在了按鍵上。
    我慫了。
    又開始大聲求饒。
    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他給我個機會，今後我一定鞠躬盡瘁。
    隻要別騷擾我的家人，讓我幹什麽都行！
    可建哥根本不聽，電話也很快接通了。
    一個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瞬間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誰呀？”
    語氣裏帶著農民的淳樸，還有天生的那種謹小慎微。
    這就是我的父親。
    一個老實巴交，跟土地打了半輩子交道的農民！
    “你是譚遠慶吧？你兒子譚偉跑到國外賭博，欠了我們的債。他現在無力償還，所以讓我們聯係一下家人。”
    神經病！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我父親根本不信。
    在他的概念裏，我此刻正在華國的某個城市打工。
    怎麽就會莫名其妙，跑到國外賭博去了？
    而且他也深知我的秉性，違法的事情從來不幹。
    所以這肯定是詐騙電話！
    因此他毫不猶豫，直接掛了。
    但建哥豈能輕易罷休？
    他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還逼著讓我吭聲。
    我牙關緊咬，不論他們如何毆打就是不出聲。
    最後建哥幹脆不打了。
    讓兩個同夥拿著鞭子，瘋狂的抽打我。
    同時還用電棍懟我。
    我身體蜷曲成了一堆，嘴裏發出痛苦的嚎叫。
    就在此時，建哥突然又撥通了電話。
    而我的聲音，也被父親聽到了！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兒子，真的是你嗎？”
    我急了。
    臉上的肉都爆出了青筋。
    瞪大雙眼，聲嘶力竭。
    “爸，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我沒有欠債，你也不用還錢！不給他們，我還有可能活著，一旦給了，我就必死無疑！”
    啪啪！
    我話音未落，身上就又挨了兩電棍。
    但我還是堅持著，說完了最後一句。
    “告訴我媽，我對不起你們！你們好好過日子，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兒子吧！”
    聽到我如此倔強，兩個同夥下手更狠了。
    手裏的電棍，開始專挑我柔軟敏感的部位狠戳。
    電的我不停抽搐，話也說不出來了。
    整個人迷迷瞪瞪，仿佛靈魂都被電沒了！
    但父親卻更著急了。
    因為我這樣的回答，就等於在給他交代遺言！
    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怎麽可能置我於不顧？
    後來每次回憶起這段經曆。我都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說什麽不好，偏要說這種話？
    無腦的東西，就是個弱智的垃圾！
    被活活打死都不夠，應該被活著大卸八塊，然後拿去喂狗！
    我不配為人子啊。
    一番話，讓父親急的差點腦溢血了！
    也許有讀者會問，你不是身懷武功嗎？
    怎麽還這般軟弱呢。
    但我想告訴你們，武功隻是能強身健體。
    讓你擁有比常人靈活的身軀，在麵對赤手空拳的欺淩時可以還手而已。
    但要麵對能輕易讓你癱軟的工具，你就是台案上的肉。
    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而我也隻是個，比普通人強壯一點的螻蟻。
    尤其從警署出來時，就被五花大綁失去了反抗之力。
    此刻遍體鱗傷，更加別想抗拒！
    所以我也想再次叮囑各位，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千萬別因為某些誘惑，就直奔亞北！
    讓你自身陷入毀滅，連帶家人也將遭受摧毀！
    傾家蕩產。
    從此陷入無邊的黑暗，再也看不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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