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家的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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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一個女孩,被一個“看不見的人”盯上。
    這一切開始得悄無聲息,卻像一隻無形的手,從背後冷冷地掐住了我的喉嚨。
    —
    那天早上,我還在後巷練拳。
    搬貨之餘,我堅持每天練一小時,動作從佛寺的拂塵拳改成了自由搏擊,硬中帶狠,快中有穩。
    打到第五組時,阿寶氣喘籲籲地跑來:
    “哥,有人找你——在前麵那輛黑車裏。”
    我擦了擦汗,跟著走出去。
    一輛掛著“江k”車牌的商務車停在倉庫外,玻璃貼膜反光,看不清裏麵。
    副駕駛搖下車窗,露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頭發一絲不亂,穿著筆挺西裝,一副“我不是來談生意,我是來傳話”的模樣。
    “陸明軒?”
    我點頭。
    他淡淡一笑:“我們是林先生的朋友。”
    我身體一僵。
    “林……?”
    “林若瑤的父親。”
    我眸光驟緊。
    男人語氣依舊平穩:“林先生最近得知女兒在這邊上學,生活圈子稍微複雜了一點,便請我們來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些‘不適合’的朋友,出現在她身邊。”
    我聲音冷了:“我隻是個普通人。”
    “可你不是普通人圈子裏的人。”
    男人遞來一張名片,寫著“城市安全事務協調辦”,落款是一串冷冰冰的手機號。
    “林先生不希望你‘為難’。”
    “所以就派人來施壓?”
    “不算施壓,隻是提醒。”
    他笑,笑得優雅而有禮:
    “有些人的路,不該交叉。
    尤其是你的,和她的。”
    “她是你能看見的人,卻不該是你能靠近的人。”
    我盯著他,沒說話。
    他說完,關窗,車揚塵而去。
    我站在原地,拳頭握得死緊。
    —
    “林家的人,出手了。”
    我晚上跟莊婧說起這事時,聲音冷得像風裏帶刀。
    她沒驚訝,隻是問:“你怎麽想?”
    我坐在天台的破椅子上,點了一根煙:
    “以前我以為,距離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是錢,是身份,是命運。”
    “現在我才知道——那不是差距,是隔離帶。”
    “我靠近一步,就有人按住我脖子。”
    莊婧沒說話,隻把手機遞過來。
    上麵是一張截圖。
    是林若瑤今天更新的朋友圈。
    一張在圖書館拍的書桌照,配文寫著:“人生海海,有人撐傘,有人涉水。”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沒點開評論,也沒點讚。
    莊婧低聲說:
    “她現在還沒意識到,她腳下踩的水裏,有多少人正在被淹。”
    我點點頭,把手機還給她。
    “是啊。”
    “可我不是被淹的那一個。”
    “我是在水裏遊上來的。”
    —
    第二天,大柱哥叫我去倉庫頂層喝茶。
    他坐在一張老藤椅上,身邊站著老六。
    桌上隻有三樣東西:一壺鐵觀音,兩隻茶杯,一張白紙。
    我進門,大柱哥淡淡開口:
    “你最近,是不是接觸了一些不該接觸的人?”
    我站定,不說話。
    他夾起茶杯,一口喝幹,語氣平靜:
    “林家那邊給我打電話了。沒說太多,隻說一句——你和他們‘沒緣分’。”
    空氣凝住。
    我低聲問:“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他看我,“但這杯茶,你要不要喝下去,你自己決定。”
    我走過去,拿起那隻空茶杯,倒了一杯,仰頭喝完。
    然後把杯口放回桌麵,輕輕一扣:
    “我會走這條路。
    不管他們覺得我配不配。”
    大柱哥看著我,忽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你是頭野狼,淨空。”
    “但你記住——有些獵場,是不歡迎狼的。”
    我點頭:“可我不會永遠是狼。”
    “等我有一天穿上獵人那件衣服,我會自己選要不要開槍。”
    —
    那晚我回到宿舍,阿寶問我怎麽了,我沒答。
    隻是從抽屜裏拿出那本筆記,翻到新的一頁,寫下:
    “原來靠近她,不是犯規,是犯罪。
    原來我隻活在她父親一個電話的陰影裏。”
    “但他們想錯了——
    我不是被他的話嚇住,而是被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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