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哪怕是太後,也得給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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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日,宮中就傳播起了痘疫,人人自危,尤其是小孩子抵抗力弱,總是需要更加小心看顧的。
世祖皇帝亡於痘疫,聖祖皇帝幼時也得過,宮中皇子公主眾多,必須想法子避痘。
而宮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痘疫一路從河北蔓延到京師,已經使無數小兒病亡,根本難以救治。
很快皇上旨意下達,命太醫們加緊研究藥方,且宮裏宮外禁止炒豆潑水,還要日日供奉痘神娘娘,以保大清度過此劫。
而葳蕤處也沉寂下來,原因無他,她收到了哥哥的書信,船隻不日便可抵達京城,宮中的事已經不需要她在孤軍奮戰了。
說起來如懿挑起宮中痘疫,單憑借她自己還真沒有這個本事。至少她的眼線上報,淩雲徹就壓根沒有帶過可疑東西進宮,且在宮外跟蹤過他的也傳回消息說是一切如常,除了去了一次妓院,便再沒與人接觸過。
這可就奇了,若如懿那邊沒有按照計劃實施,那就隻能是出自旁人之手。
“紫月,宮中過篩出痘的人,可有消息了?”
“奴婢剛想回稟這件事,鹹福宮怕是要出事了!”
葳蕤應聲而起,鹹福宮那可是有著兩位公主,一位阿哥,且高曦月的龍鳳胎出生不久,正是經不起病痛折磨的時候。
“到底怎麽回事,都有誰接觸了鹹福宮?”
紫月蹙緊眉搖搖頭,慧貴妃那邊每日都有人盯著,一直照舊如常。無非就是去寶華殿抄抄經文,替自己的兩個孩兒祈福,然後就窩在鹹福宮陪孩子玩,聽著枯燥,可這孩子是她千盼萬盼來的,每日都是樂此不疲。
“不知主兒記不記得茉心這個婢女?她是慧貴妃的貼身婢女,她出痘了,所以奴婢說鹹福宮這次怕是不好了。”
“怎麽......”還是她。
原劇中是她,如今還是她。
罷了,時也命也。
“不過主兒放心,茉心在得知自己不太對後,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鹹福宮,如今鹹福宮上下都做了消殺,想來慧貴妃和小公主阿哥福澤深厚,定會平安。”
“可有查出這次到底是誰做的。”
“沒有。原本咱們的人聽到烏常在和那大膽侍衛的對話,咱們就時時刻刻防著他們這一手呢!若烏常在真的這麽做了,痘疫也隻會被封在她的儲秀宮。可這次烏常在那邊確實還沒來得及動手,咱們的人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傳回來,莫非這次真的是天災而非人禍?”
葳蕤思量一瞬,遲緩的搖了搖頭,她總覺得太湊巧了一些。
“確定痘疫是先在鹹福宮傳起來的?”
“是,茉心護主,報上去的極快。”
“那就都說得通了。在這宮中,能悄無聲息做這些事的人不多.........本宮記得,皇上剛登基時高斌大人提出讓朧月公主和親準格爾,致使太後承受骨肉分離之痛多年,如今怕是在朝著高家討報了。”
紫月詫異,好歹慧貴妃剛剛誕育下龍鳳胎呢!功不可沒啊!這這這........就這般心狠手辣嗎?要知道若鹹福宮出了事,那最先有危險的就是孩子,太後難道會害自己的親孫?
“皇家無親情,況且太後與皇上本就隔著一層血緣,雖說此舉陰毒了些。可若是成了,無論是高曦月死,還是龍鳳胎死,都算是叫他們也嚐了骨肉分離之痛。
永遠不要小看上一屆宮鬥冠軍的鐵石心腸,再者皇後肚中不也是雙胎嗎?雙胎多了就不稀奇了,就算阿哥公主命不好沒能扛過來,那宮中不日也會誕育下新的雙胎。”
“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葳蕤思隼一瞬,從子係統中兌換出三枚強身健體的藥。雖不是正好治療痘疫的,但也能起到些作用。
“現在皇上下令,不許隨便走動,且本宮這時候過去難免身上就沾上病菌了。這樣,你將這藥交給江與彬,叫他給貴妃及孩子看診時,溶到湯藥裏。”
“是。”
“對了,想來太後或許也聽到了風聲,知道本宮不願促成親事了。那她要對付的人,就絕對不止貴妃,你多盯著點咱們宮,沒別的事不許外出,更不許接觸陌生人。”
“奴婢明白。”
紫月退下去做事,葳蕤便自己鋪開紙張打算練一會兒字,她如今心緒不寧,若不做些什麽,實在很難轉移注意力。
而紫月到達太醫院後,這裏煙熏火燎,四處都在熬藥,太醫們更是埋頭苦幹,有的整理藥材,有的研讀醫書,真真是忙成了陀螺。
江與彬看到來人,倒是第一時間起了身,他如今麵色也不好,疲憊非常。紫月見狀直接將葳蕤的交代說與他,便匆匆離開。
時間一晃又是三日過去,痘疫瘋傳,患病者不降反增,宮中人心惶惶,每個人做事都提著一顆心,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要知道這些下人若是得了病,都會被分批隔離在一起,每天幾碗湯藥吊著,好不好全靠命。
不過葳蕤的翊坤宮幾日下來,倒是一個都沒少,所有人聽命行事,能不出去就不出去,更是直接關了殿門,自己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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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與葳蕤住在一處,那好處自不必多說,每日來主殿請安說話,都能喝上一碗葳蕤加了補藥的茶水。
長此以往,她們翊坤宮怕是整個皇宮中,唯一沒有淪陷的地方。
可太過特殊總是惹眼的,這一日紫月和春嬋去太醫院取藥材,不得已出去這麽一趟就撞到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那個人不管不顧朝著她們來的,紫月有功夫在身,一下就避開了。但春嬋腳步不穩,被那人強行抓住胳膊,硬生生劃出幾道血痕來。
紫月見狀,一腳上去就踹斷了她的幾根肋骨,沒了鉗製,春嬋的手臂也暴露在空氣中。
血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如果說此人不是有意的,鬼都不信。
“紫月姑姑,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咱們現在怎麽辦?”
紫月嚴肅著一張麵容,臉上看不出悲喜,隻冷冷吐出一句。
“咱們怕是回不去翊坤宮了。”
她早已察覺到此事的不對,若平日裏出現這麽一個瘋子,被抓兩下也無濟於事。但眼下痘疫橫行,此人必定是受了指使有備而來,說不準此人身上就已經出痘。
那她們與之接觸,身上是否已經攜帶了病毒?這個時候回去就是連累自家娘娘,紫月和春嬋都是忠仆,各自對視一眼就已經明白對方的想法。
自這日起,她們果真沒有再回翊坤宮,而是依照宮中規矩自行來到了下人所在的隔離房中。
得知消息後的葳蕤和嬿婉差點沒急瘋,可眼下說什麽都已經來不及,那種地方進了就出不來,她們也隻好備上足夠的銀兩送去了看守那裏,希望那邊的人能對紫月和春嬋多兩分照顧。
她們手筆可不小,平日打賞下人的荷包都沒用,直接用了匣子來裝。
“娘娘,咱們使了這麽多銀錢,紫月姑姑和春嬋是不是能多得兩碗藥,是不是能好的快些。”
“不知道。背後之人明顯衝著咱們翊坤宮來的,紫月和春嬋忠心護主,怕將痘疫帶回來,可她們自己個兒也陷在那兒了。眼下就怕幕後之人還不甘心,會在暗中衝她們亦或是咱們翊坤宮再動手。”
“一不做二不休,咱們不若直接查出幕後之人,叫她自此消失.........”
葳蕤抬眼望向嬿婉,不錯,已經隱隱有了兩分果決,有了劇中令皇貴妃的影子。且她與嬿婉一個意思,幕後之人絕不能留,敢動了她的紫月,與動她家人無異。
哪怕是太後,也得給她死!
“不錯,你挺有長進的。本宮現在說話你聽著,若本宮所料不差,紫月和春嬋那邊的情況不會好。即便咱們使了銀子,也總有那些管事的不敢得罪的人存在。
若明日,傳出來她們那邊的情況並不好,本宮會親去。翊坤宮留你一人,你得守住。”
嬿婉一聽就急了,“撲通”跪在地上,說實話自打她成了貴人,已經甚少下跪了,更何況還是磕的這般實誠,那可是沒有。
“娘娘三思,您千金之軀啊!叫嬪妾去吧,嬪妾身體好,賤命一條。嬪妾可為娘娘鋪路,去將她們好好帶回來。”
“不可。你的分量不夠,此事是冒著違反宮規,得罪聖上心意的行事舉動,你若去了,那恩寵可真是到頭了。本宮好歹還有一個貴妃的頭銜,不日哥哥回京,也是我的儀仗,所以觸碰宮規底線,跋扈發瘋這種事兒,還得本宮來才合適。”
還有一點她沒說,子係統的丹藥中被她翻了不下數百遍,不停刷新也沒有找到治療痘疫的。
所以在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她實在不敢賭此疫病過去後,她還能不能看到她全須全尾的紫月。
這一夜誰都沒睡好,葳蕤心事重重,嬿婉也是擔憂不已。每一日晨起都會有人抬著屍體從下人隔離的廡房出來燒掉,也隻有這個時候進去的人能有機會查探到一點消息。
葳蕤在等,等紫月是否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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