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夷陵山穀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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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瀟瀟夜雨連著三天沒停,洞庭湖水已漫過蘆葦根須。西北來報的信鴿方降落在都護府案幾,羽翼還帶著濕氣:曹操以“運柴”名義,暗遣曹休、樂進兩路精騎,從荊北小道潛向夷陵山穀,欲斷江夏水路。呂布看完情報,沒說一句話,袖口已被雨水打濕,卻隻在地圖上輕輕一點——夷陵下遊有一條天然石峽,穀底窄得隻容兩車並行,若水域漲則霧重路滑,正合伏擊。
    他帶白虎營與玄武營悄然南進,繞開主驛道,在黏膩山路上行軍一晝夜。雨聲把甲片打得沙沙作響,方天畫戟仍在肩頭,冷得好像也滲進一點濕意。山穀側壁猿啼斷續,霧氣翻湧如白蛇。趙雲率八十槍騎先潛入穀底,沿石峽口埋下尖樁與牛油;張遼領玄武步卒攀到峭壁上,把數十口新鑄銅罐安伏於垂崖,下綴麻繩,罐口塞棉,滿裝桐油。諸葛亮則坐在濕漉漉的鬆根上寫一張薄薄的“火用歌訣”,交給火工:“風東則偏,風北則藏,待敵旗入穀心,放一線火,勿多,勿遲。”一切安排就緒,雨水仍不肯停。
    翌日晚戌,穀口忽傳鐵騎碎石聲。霧色下火把如豆,兩麵黑底白龍旗正隨風而近——那是曹休急行的前鋒。穀底路滑,他們不得不把火把舉得更高,也把自己身形照得更加清晰。趙雲伏在亂石之後,長槍平舉,馬鬃滴水。敵先頭三十騎才踏進尖樁區,一匹棗紅馬忽然嘶鳴,胸腹被樁尖穿透,連人帶馬重重摔倒,後騎震恐收韁,卻又被濕石一滑撞成一堆。亂中有人點火探路,火光剛升到腰高,山壁上一串爆響——銅罐落下,棉塞被震脫,桐油在空中炸開,火舌撲向雨霧,瞬間仿佛天裂一線。
    火借風勢,牛油尖樁已在穀底點燃,燃起青藍色小火舌。敵騎驚駭掉頭,撞進後隊,隊形大亂。趙雲一聲長嘯,槍鋒帶雨電掠,八十槍騎破霧而下。槍尖挑碎火星,白虎營戰馬順著火帶衝刺,馬蹄卷起泥水,比火舌還快。趙雲槍挑一名旗手,將那麵白龍旗抖落泥塘,再順勢橫掃,封住了曹休回身救援的角度。旗手尚未落地,赤甲已被火焰吞噬,慘叫在雨和火之間被扭曲拉長。
    山壁上,張遼舉狼牙棒一指,玄武步卒齊推滾木,十數棵鬆木在雨夜轟隆而下,像悶雷砸進火海。碎石飛濺,擋住穀口;樂進後軍來不及收勢,隻得硬生生堆在堵塞路段。張遼趁敵列首尾斷絕,帶甲士沿崖滑索,刀背敲碎盔角,鐵靴踏上敵軍頭頂,把對方推下火帶。雨點落在鋼甲和火焰上,劈啪作響,難辨火聲還是雨聲。
    穀心火勢熾旺,卻被雨霧籠住,看不見天,隻見光。曹休在滾木與火帶中奔突幾回,被逼向石峽側壁,拔刀將一根燃樁劈斷,想趁缺口突圍。呂布方天畫戟卻在火星背後閃了一閃——下一息,戟刃已封住曹休右側肋縫。呂布肩袖淋透,戟杆卻穩如磐石,淡聲一句:“想從火中闖?先問戟答不答。”戟鋒向下一壓,曹休的座騎前膝塌下,他被迫騰身反斬,卻隻擊在空處,反手臂肘已被戟鉤挑開一道血線。火光映照呂布眼底,隻剩寒芒。
    敵軍失了主將,火線又被玄武步卒步步推進,很快崩散。有士卒棄馬跪降,滑倒在混著雨水和桐油的泥地,不敢抬頭;也有頑兵負隅掙紮,被張遼一刀斷喉。雨終於在四更後停,山穀安靜得隻剩水流劈啪落在燃盡的木樁灰燼裏,像燼火在喘息。灰燼中可見燒焦戰馬的鐵蹄,和被雨水淬得烏黑的斷旗杆。
    天光微亮時,趙雲牽馬回到穀口,披甲都滴著黑水,他抹掉槍尖殘血,低聲道:“穀底清點,斬獲敵騎百三十,俘三十七,曹休負傷被擒。”張遼抱拳,“樂進殘部已散入山腰,玄武營追出十裏封死小徑,餘眾盡降。”諸葛亮立在石壁殘火旁,把一截未燃盡銅罐碎片踢入水窪,抬眸對呂布輕笑:“一篙水、一穀火,曹操兩探兩折,他下次要麽傾軍至白馬津,要麽先來談糧再談兵。”
    呂布收戟,兩行水痕從頰邊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汗。他回望穀道,滿地焦黑雜著硝煙,像給整座夷陵畫下一道碳墨裂隙。“荊州水路既穩,可轉兵江北。告訴糧道監,五日內調三萬斛米直駛江夏。趙雲、張遼回營整列,白虎玄武各休整三日後,沿漢水東下;下站石城,不許再給曹操半夜喘息的機會。”說完,他踏過焦黑泥水,往晨曦深處走去。霧漸散,湖麵平靜無波,惟有破艦殘旗在遠方漂浮,一如將至的江夏驚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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