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斷鏈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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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之後的漢水像一條黑練靜伏夜色,江夏碼頭餘火未盡,鹽粉被水汽吹得淡無痕。黎明前一刻,北麵淮水方向卻驟來戰報:袁紹在淮南雍丘集結二十餘艘油船,以鐵鏈並列串聯,趁夜放流下遊,意在堵死淮—漢分流口,一旦鏈船著火,整條糧運渠立刻化為焦河。押運江南新糧的百餘艘糧艘此刻正列隊漢口上遊,一旦閘口被鏈船焚毀,萬石軍糧頃刻浮水。
訊報遞到都護府,廳中燭火僅一瓣,諸葛亮指尖卻在輿圖上連畫三圈:“鐵鏈既粗,必有兩端鎖扣;火船想靠水勢衝閘,勢必借夜潮走最直水道。破計不在火,而在鏈。”呂布立在窗側,方天畫戟杵地,眼裏隻剩冷芒:“就斬鎖扣。白虎輕騎棄馬上筏,玄武工匠駕泵車,兩端分擊;我親斷主鏈,看誰敢放火。”
夜潮剛漲,雍丘上遊已見燈火成串。鐵鏈粗逾兒臂,延綿數十丈,鎖頭沉在船舷下沉沉作響,像野獸磨牙。張遼率玄武工匠從側渠駛出兩座巨木泵車;泵輪踏水軋軋,三支紫銅刀爪收在輪心,看似笨拙,實則為削鏈而製。泵車一靠近尾船,刀爪彈出,像三指鉗掐住鏈節,銅刃與鐵環擦火迸光。船上袁氏水卒甩出火折,欲點油囊,趙雲已帶白虎槍士順鏈飛躍,一杆長槍挑落火袋,下翻一個斜刺,正中鏈纜護兵咽喉;血花被夜風卷走,連聲都濕在浪裏。
船首燈火處,兩條鐵索正栓在木楔孔。呂布駕窄櫓快舟貼浪而至,桅燈隻掛一盞青燈作掩。他單手扶舷,另一手提起方天畫戟,戟首重若嵩石,卻被他反握作短鋒。快舟一頭撞上首船,他騰身上甲板,戟鉤勾住鏈扣,借腰力一撩,鐵環與楔孔摩出一聲悲鳴,半鏈竟被拋成一道弧,砸斷桅杆。桅杆倒時挾著火帆,正要燒甲板,呂布順勢戟柄一壓,硬把燃桅摁折入江中,火焰噗地泡滅。
泵車此刻已剪斷尾鎖,十餘隻火船失去束縛,被逆潮推回;但中段尚有一扣卡在暗礁。袁紹親率的鐵索手按下火信號,數個火球騰空拋向主船,要將半放半脫的鐵鏈化做熾蛇,使其纏閘自焚。諸葛亮早在堤頂蓄兩車沙袋,他觀星定風,見北風剛轉,將旗一揮,沙袋順滑道滾落,正壓在石閘與鏈纜之間。火球點燃油帆,卻被濕沙撲滅過半,火舌隻卷到空中,無力下探。
玄武泵車第三刀爪終於齧穿殘鏈,啞聲一爆,鐵環齊斷。幾十丈鐵蛇失控跌水,掀起丈高浪牆,把未燃船又推回雍丘岸邊。白虎槍士齊呼,長槍護舷,仍在鏈上的敵卒被巨浪倒拖,連同殘油捆束翻落黑水。
黎明第一線冷光破霧射到閘口,江麵漂著碎索與油布。糧艘船隊已見前旗,烽火台以晨梆三響回訊:航道安。岸堤上,泵車滾木猶在喘雨一樣滴水,銅刀爪卻泛青光。呂布收戟立船頭,手背劃出的鐵屑在指縫滾落,被潮聲吞沒。他抬眼看雍丘方向,隻留一句低沉話:“袁本初既愛用鐵鏈,下一戰我便送他鐵鎖,鎖他糧城門戶。”
趙雲縱身登堤,長槍倒插沙地,朝河麵殘火一指,笑得殺意含鋒:“主公高懸鎖,末將便做鎖上槍尖,望袁氏再敢渡水。”張遼拍拍泵車刀爪,回望閘門:“水路已活,糧道可行,接下來真要看看石城城牆,能擋我們幾刀。”
朝色漸豔,淮漢交匯的水麵上,鐵鏈殘節沉入深流,江風卻卷起破桅焦屑,在空中像黑雪飄散。新的航旗迎著曦光翻起,百艘糧船破霧而來,一路向西,直駛江夏——那是勝利的潮水,也是下一場大戰前最磅礴的序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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