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知道這裏的代價很不尋常，但什麽我們都願意。”
    月泫點點頭道：“當然，既然你們這次的要求比較繁瑣，所以代價也會多一點。”
    “我會替你們完成所有的要求，但事情了結之後，我會立刻收取你們兩人的靈魂。”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到願望達成的瞬間，就是你們生命的倒計時。”
    聽到這話川瀧心裏覺得十分難受。
    他看著月泫激動道：“你為什麽這麽無情！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既然能夠幫忙為什麽還要收取代價！他們明明都夠苦的了，何必要趕盡殺絕！”
    川瀧話音剛落，就感到臉頰一陣劇痛。
    他的臉被外力扭到一邊，嘴裏開始滋滋冒血。
    轉身看去，給自己這一巴掌的是麵色冰冷，眼含殺意的雁織。
    “臭小子，你想當救世主就自己去，少來道德綁架店主，要是再讓我見到你這樣的態度，下一次你的頭將會從身體上飛出去！”
    川瀧頭一次感受到死亡離自己如此接近，他恐懼的看向雁織，全身僵硬。
    隨後月泫平淡的聲音響起：“川警官，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是救苦救難的廟宇，還是金玉其外的慈善組織？”
    “如果你去廟裏拜拜，他們夫妻的問題能夠解決，那你盡管去拜個夠。我可不是什麽正義的化身。我能賜予人類一個機會，你知道這有多珍貴麽？”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是什麽真理還是什麽天規？想讓我不收取代價就為人類辦事？難道他們兩夫妻沒有看顧好孩子是我的錯？”
    “還是說，他們女兒被擄走也是我的錯？難道你以為我是專門閑的沒事幹死乞白賴求著幫人類辦事的冤種？”
    “還有，你之前不是還喊著說我做這種事是錯的麽？這才幾天你就改變主意了？”
    最後月泫嘲笑道：“川警官，你不僅胡攪蠻纏還妄自尊大呢。”
    月泫的話如同冰冷的尖刺狠狠地刺穿了川瀧的的自尊和道德。
    他想反駁卻反駁不出一句話。
    嘴裏的血腥味不斷的蔓延如同毒蟲一般撕咬著他身體裏的傲慢。
    青沅夫妻同情的看了一眼為自己說話的川瀧。
    “店主說的不錯，雖然人販子罪大惡極，但放鬆警惕沒有好好的保護孩子不被帶走，是我們作為父母的失職，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店主說的代價是應當的，也是公平的。我們同意這個代價。”
    聽到青沅的話，月泫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是月泫，交易就此成立。在那些人受到審判之後，你們想要他們受到怎樣的懲罰？”
    青沅和趙芯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他們的麵容從悲哀化為了憎怒。
    “都說地獄是壞人的歸宿，我相信店主一定會比地獄做得更加出色。”
    月泫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深重無比。
    “惡魔出租，質量第一。”
    “多謝。”
    送走青沅夫婦後，月泫坐回川瀧身邊。
    “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來找我，你現在看起來像一隻汙穢裏的死狗。”
    川瀧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神複雜又委屈。
    “幹什麽？”
    月泫解釋道：“給你個做英雄的機會，抓住所有和這個事件有關的人去審判，這本就是你的工作不是麽？”
    “我不喜歡麻煩事，抓人送審定罪宣判這一條龍服務都由你來，我隻負責帶你找到這些人。”
    “等審判之後，才是我的主場，就不用你操心了。”
    聞言川瀧不服的道：“我憑什麽給你打工！”
    月泫嗤笑一聲：“我想你搞錯了，你沒有資格為我打工，這些是贖罪。”
    “贖罪？！”川瀧疑惑。
    “沒錯，是為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無禮之言賠罪，若不是如此，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哦，也可能沒有屍體，隻剩幾塊身體組織。”
    聽到這話川瀧嗖的一下就站起來。
    月泫的語氣明明稀鬆平常，但他卻感到無比的滲人。
    那種從骨髓裏蔓延出來的恐懼讓自己全身的每一寸皮膚都汗毛直立。
    此時他頭皮發麻，看著月泫眼珠都不敢隨意轉動。
    月泫看著川瀧的樣子十分滿意：“明早不要遲到。答應你的那杯飲料，等你完成自己的工作，會獎勵給你。”
    川瀧咽了咽口水二話沒說就僵硬的離開了店鋪。
    直到在陽光下曬了將近十分鍾，才緩過神來大口呼吸。
    “店主，你確定要和他一起去麽，他隻是個普通人類，沒什麽大用的。”
    雁織神色十分嫌棄。
    “他是刑警，這件事裏牽扯很多和警局打交道弄手續什麽的，有他會好辦一些。”
    雁織聽後乖巧的點了點頭：“既然店主這麽說，那就應該沒問題。”
    月泫轉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
    “雁織，關店後把車開來，帶我去秦覆說好的地方。”
    “好。”
    一個小時後，月泫和雁織來到了這座城市最邊遠的一處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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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原來是如火如荼的重工業工廠聚集之地，如今產業轉移隻剩下一片廢墟。
    在小路裏兜兜轉轉了一陣後，雁織總算看到了已經出現在目的地的秦覆一行人。
    下車後兩人迅速走到秦覆的麵前。
    “這裏的空氣中有殘留的化學物質，對人體不好。”
    一見麵月泫便對著秦覆抱怨。
    秦覆聳了聳肩：“沒錯，但前提是對人，我們這些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
    月泫輕笑一聲然後看向秦覆身後的巨大廠房。
    有十幾名士兵已經將廠房完全圍住，而廠房內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
    秦覆道：“一千名死刑犯都在裏麵，所有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殺人犯，強暴殺人犯，連環殺手，毒販毒梟，外國間諜等等。”
    “和你的要求一樣，每一個都是證據確鑿，沒有冤假錯案。我專門找人查證過。”
    月泫笑道：“我這是為你們的名聲考慮，萬一以後發現有人被冤枉，找的可不是我。反正是你帶來的，和我無關。”
    秦覆翻了個白眼道：“那我還真是多謝你。”
    隨後月泫瞄了一眼守衛的士兵。
    秦覆見狀立刻說道：“他們知道規矩。還有，希望能留下一些完整的屍體，這樣我方便交代。”
    “可以，反正有些家夥食譜比較清淡，對屍體沒興趣。”
    說完月泫便朝著廠房徑直的走去，打開大門口，裏麵犯人的吼叫和威脅聲此起彼伏。
    “關門，我很快就出來。雁織，你守著外麵。”
    “明白。”
    說完之後，雁織就將廠房的門牢牢關閉。
    見狀秦覆點燃一根煙遠遠的站到一邊。
    燈光模糊的廠房裏有一個巨大的鐵籠，所有的犯人都被關在裏麵。
    按照月泫的要求，犯人沒有被禁錮，就隻是穿著囚衣在鐵籠裏徘徊。
    “為什麽把我們關在這裏！”
    “我們就算是死刑犯也是有人權的！”
    喊著喊著，他們突然發現了正在朝著自己走來的月泫。
    沉默片刻後其中一位麵容憎惡，神色暴戾的囚犯吼道：“你是什麽人！把我們送來這裏要幹什麽！”
    月泫掃視了鐵籠一圈輕描淡寫道：“我叫月泫，是來收債的。而你們，就是用來還債的貨物。”
    聽到這話眾人都隨之一愣，幾秒後所有人都對著月泫辱罵威脅起來。
    有人說用手將月泫的肉一片一片撕下來下酒。
    更有甚者表示月泫如此帥氣可以先j後s。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月泫始終保持微笑。
    一陣寒風飄過，廠房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
    等眼睛適應之後，他們發現在月泫的身後扭動著一團巨大類似黑霧的東西。
    而在那黑霧裏傳來各種恐怖怪異的笑聲，光是聽上一聲就覺得心髒都要凍結。
    “剛才說好了，要留一些全屍，別光顧享用了。”
    話音一落，月泫身後黑霧中那些躍躍欲試的恐怖存在，一窩蜂的湧了出來。
    淒慘無比的叫聲從廠房內蔓延而出，在外守衛的士兵都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即便是心中已經發毛，也依舊麵不改色。
    隻是偶爾間微皺眉頭，釋放一下心中壓抑的恐懼。
    雁織笑著走到秦覆的身邊問道：“好不好奇裏麵的景色？”
    秦覆抬頭看著廠房神色凝重。
    “地獄的景色，還是停留在幻想中比較好。”
    “更何況，這裏麵比地獄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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