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舒恒差點從心底笑出來。
    他心想：“上次和陳升說完這才五天，陳升師弟辦事效率真快。”
    整個屋子裏除李梧桐外，所有人心裏都樂開花。
    隻要王若霞離婚，那每晚地獄般的生活就會結束。
    想起自己身上那些已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舒家幾人就對王若霞恨的牙癢癢。
    “今天簽完，明天辦證，後天這房子我就掛牌出售，你們最好等會就搬走。”
    說著王若霞就將離婚協議扔到舒恒的臉上。
    隨後她身後就出現一眾的搬家工人。
    “這是清單，你看著人將上麵寫的東西都搬走。”
    按照王若霞的命令，保鏢領隊帶著人開始在房間裏忙活起來。
    見到這一幕，舒家人敢怒不敢言。
    唯獨抱著孩子的小三李梧桐開罵起來。
    麵對辱罵王若霞沒有回話隻是朝著舒恒指了指。
    李梧桐放眼望去，此時舒恒已經乖乖將離婚協議簽字完畢。
    她衝過去想要將離婚協議撕掉，王若霞看著這一幕沒有動作。
    反而是舒竺和柳蘭英上前將李梧桐攔住。
    李梧桐見狀氣憤至極：“你們瘋了！都給她，我們和孩子怎麽辦！”
    舒恒揉了揉眉毛道：“不會餓死你！不住這裏還有別的地方！”
    李梧桐大喊道：“什麽地方！這可是你們舒家的老宅！”
    此時李梧桐懷中的孩子也因為吵鬧聲哭鬧起來。
    王若霞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是舒恒第一次因為小事生氣，王若霞和李梧桐一樣沒有讓步。
    也就是那一次，她被打到不省人事，隻能聽到一旁女兒的哭泣。
    從這之後，她原以為的幸福生活成為地獄。
    剛開始她想不通為何會這樣。
    直到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中才明白，所謂的幸福生活才是幻想。
    眼前的地獄，才是本該的現實。
    即便是出租惡魔做了那場交易，她也從未覺得自己走出了這個地獄。
    本以為就這樣在地獄中腐爛的卻幾天前得知女兒的身體被治愈。
    起初她不敢相信，但經過多次檢測後最終的結果表示的確這多年的絕症被一朝治愈。
    就連主治的醫生都滿滿的不可思議。
    知道女兒痊愈之後，她曾經那想著和舒家糾結這一世的想法改變了。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來過，那為什麽還要選擇在過去中禁錮自己。
    她決定自己放過自己，雖然幾年的家暴抵不過舒恒一家幾月受到的報複。
    但她覺得已經足夠，畢竟對舒家的報仇爽快早已消失，如今隻剩厭煩和惡心。
    而且，她還有了一個對自己愛不釋手的錢瑛。
    所以，她決定結束這一切。
    當自己拿著離婚協議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地方時，她呼吸的每一口氣都覺得無比自由，無比幸福。
    舒恒拿到離婚證後，錢瑛從陳升那得到了所有的錢，還多加了十萬。
    將錢付清後陳升對著錢瑛道：“師弟，可能今後我們可能很少見麵了。這件事，也到此為止。不管今後如何，我和你之間的恩情就兩清吧。”
    錢瑛點了點頭，他頭一次對陳升兩清恩情的話沒有反駁。
    畢竟，他知道了一切。
    不僅是陳升過去曾對王若霞的傷害。
    還是陳升為什麽會讓自己做這件事。
    所以的確，陳升曾經對錢瑛的恩情是該兩清了。
    隨後錢瑛問道：“師哥要離開這裏？”
    “嗯，我要出國不會再回來了。以後...算了，就祝願我們各自安好吧。”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才互道再見。
    看著陳升離去的背影，錢瑛心裏覺得陳升似乎不會那麽容易離開國內。
    因為在來見陳升之前，舒恒找到了他。
    當得知錢瑛並沒有收到自己的指示而是被陳升擺了一道時。
    錢瑛能清楚的看到舒恒眼中的殺氣和暴虐。
    但這一切與他無關。
    畢竟自己的任務完成，人財兩得，還能看狗咬狗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裏，錢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詐。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王若霞在自己和錢瑛約會的公園邊買了一套房。
    此時王若霞手裏的財產雖然沒有曾經父母留給自己的多。
    但從舒恒那奪回來的也夠她這輩子吃喝不愁。
    她答應了錢瑛求婚，兩人住到了一起。
    擺脫病痛的女兒、深愛自己的男人，這都讓王若霞覺得苦盡甘來。
    可是麵對錢瑛，她的心裏有一個疙瘩。
    那就是月泫所說的代價。
    一個男人因為愛自己而隻剩下二十年的壽命，這是不公平的。
    但這就是她複仇的代價，沒辦法改變。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她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感情。
    “二十年用我的一切愛他，但願能彌補一些。”
    舒家從原來的老宅搬走之後，手裏的錢隻夠買一個破舊小區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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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公司王若霞所掌控的一切也被全部出售成為了別人的東西。
    可以說除了舒光之外，舒家和王若霞再沒任何關係。
    而舒光的痊愈讓舒恒更加惱羞成怒。
    唯一能夠有機會接近王若霞的理由已經不複存在，舒恒本就憤恨至極。
    這之後更是知道自己花了六十萬報仇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讓王若霞找到了真愛，開啟了新一輪的幸福人生。
    而他自己不僅被折磨的體無完膚，還失去了一切！
    他心中被壓抑的怒火和暴戾在李梧桐對新住處不滿撒潑威脅的那刻達到頂峰。
    毫無疑問的李梧桐成為舒恒新的家暴對象。
    連帶著舒竺和柳蘭英也將她當做出氣筒。
    之後的某一天深夜，舒恒在陳升家附近守到了他。
    將他打成殘廢後舒恒才滿意的離開。
    事後雖然陳升報警，但卻因證據不足而無法逮捕舒恒甚至沒有賠償。
    畢竟，作為每天考慮如何家暴還讓自己不被發現的舒恒，這點事還是手到擒來。
    陳升麵對這樣的結果雖然憋屈，但他深知不能在和舒家人有過多的糾纏。
    所以他打碎牙往肚子裏咽，沒有繼續追究並在三天後立刻出國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若霞知道這個消息後隻是一笑，但錢瑛卻暗自裏開心好久。
    傍晚，錢瑛和王若霞正依偎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舒光正在一旁和最近剛買的貓咪逗玩。
    這時電視新聞中報道了一則一家五口身亡的消息。
    死者是四個大人和一個不到兩歲的男嬰。
    兩女一男和嬰兒死於中毒，男人死時手裏還拿著一把菜刀。
    而另外一個女人沒有中毒卻是被菜刀活生生砍死，死狀十分恐怖。
    並且四個成人身上有著多到數不清的傷痕，新舊不同。
    雖然電視畫麵經過特殊處理，但王若霞立刻就認出那是舒恒一家。
    她就這樣盯著屏幕，原本靈動的雙眼止不住的流下淚水。
    錢瑛見狀立刻起身將舒光和貓咪帶去別的房間玩耍。
    半小時後他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王若霞正在沉思。
    他走過去輕輕將王若霞摟住道：“終於，你的過去徹底的消失無蹤。”
    王若霞聞言微微點頭：“你說，如果當年我有李梧桐這樣的報複手段，或許早就解脫。”
    “胡說！和害你的人同歸於盡那叫解脫麽？那叫吃虧！和愛的人同歸於盡，不，同生共死，那才是美事。”
    聽到這句話，王若霞的腦海裏浮現出月泫的身影。
    “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死？”王若霞說出這話語氣有些顫抖。
    “當然，愛情就是這麽一回事。”錢瑛說的理所當然。
    “我突然有些反悔了要是...”
    說到這裏錢瑛立刻用手指抵在王若霞的薄唇上。
    “不要說後悔過去的決定，因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過去的決定而得以存在的，後悔以前，就是否定現在。你難道不滿意現在？”
    王若霞微微一笑：“我很滿意。”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情到深處。
    正要接吻之時，王若霞突然感到胃裏一陣惡心，立刻起身去了廁所。
    出來後她疑惑道：“最近老覺得反胃，要不明天去你醫院檢查看看，你有認識的腸胃科大夫麽？”
    聽到這話，錢瑛心裏瞬間想到了什麽一臉震驚直接從沙發上站起。
    王若霞看著錢瑛道：“你怎麽了？隻是胃不舒服而已，你別擔心。”
    錢瑛走上前將王若霞緊緊抱住。
    “你是我老婆，我能不擔心麽，明天我陪你檢查。”
    說完錢瑛皺了皺眉，這時他突然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變得冰冷。
    王若霞在他懷裏直接昏睡過去，一個人影從房屋一角的黑暗中走來。
    “月泫...”
    “我，來收取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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