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他說的是真的麽？”
    帳篷裏的大臣聽到兩人的對話都不敢相信。
    獨孤孞從剛才聽完獨孤炎的話就一直沉默。
    而獨孤炎則是上前一步。
    “當年町國滅掉榴國後，孤的母親呼延玉君主邀請澗國君主做客。”
    “會見之後的那一夜，你們的君主和孤的母親可是共處一室。”
    “所以，你們覺得我像是在騙人麽，還是說我作為一國之君需要用這個騙人？”
    聽到這話幾位大臣麵麵相覷。
    獨孤炎所說的當情況他們是知道的，隻是獨孤孞說是和呼延玉徹夜飲酒暢談。
    但如果真的朝這方麵去想的話。
    不論是時間上，還是容貌上，獨孤炎是獨孤孞的兒子這件事的確有很高的真實性。
    一旦這件事確定，那麽這個問題就太複雜了。
    首先獨孤孞之前已經的喪失自己的兒子，而現在突然又冒出來一個。
    按照澗國傳統，這個孩子必定是澗國未來的儲君。
    但這個孩子現在是町國的國君。
    這勢必讓現在的兩國都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兩國如果兵戎相見，那就是親生兒子和親生父子之間的戰鬥。
    這是有違天罡的大不敬。
    即便是町國傳統不注重這些，但澗國的士兵和百姓是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戰鬥。
    但要是兩國和平共處，那麽總有一天獨孤炎是要繼承澗國王位的。
    那兩國就相當於要合並。
    這種事情一旦發生， 誰知道政權的中心是向著哪一方傾斜。
    所以為避免這個問題，澗國的貴族勢必要讓獨孤孞下台。
    而且，獨孤孞已經當著眾人麵規定自己繼承人的獲取方法。
    如今作廢國內怕是要亂成一團。
    這樣根本不用別人攻打，自己就先崩潰了。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場戰鬥便是神明所說的危機，獨孤孞身負神諭除了贏沒有別的選擇。
    否則神明的怒火降臨到澗國，誰能阻擋。
    想到這裏，這些大臣一個個的都為難的要死。
    但獨孤孞現在根本沒有考慮這些，他隻是沉浸在男孩是自己骨肉的事實裏不能自拔。
    見到獨孤孞如此模樣，在場的幾個大臣商議後做一個決定。
    他們決定不管獨孤炎的血親究竟如何，獨孤炎決不能可能是獨孤孞的孩子。
    他們道：“我國君主是絕對不會和貴國君主有任何不正當關係的。”
    “這些全都是貴國的片麵之詞，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又或者是你們用這種計謀擾亂我們君主的判斷也未可知。”
    “而且，呼延玉死的時候你才剛出生，呼延玉怎麽有機會給你說關於你父親的事情，還有過去的那些記憶！”
    “我們澗國是不會上當的。”
    獨孤炎聽著這話露出一臉自己早有此猜測的笑容。
    而獨孤孞聽到這話後立刻就明白眾位大臣為什麽如此。
    他明白這是大臣們為了澗國的未來權衡利弊的結果。
    但，他心裏現在隻有對呼延玉以及獨孤炎的愧疚。
    因為他已經確定對方就是自己的兒子。
    “所有的事情孤的母親早已刻在龜甲上留給我日後知曉。”
    “你們澗國怎麽想都無所謂，畢竟我來這裏並不是來認親的。”
    “孤是為不讓泉下的母親傷心，才特地過來和你們談判的。”
    聽到這話獨孤孞略帶悲哀的開口。
    “你的母親，呼延玉是怎麽死的。”
    獨孤炎眼神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為了生我血崩而死。”
    聽到這話獨孤孞再也支持不住身體跌坐在凳子上。
    隨後他帶著愧疚和憐惜的眼神看向孤獨炎。
    “你想要什麽。”
    獨孤炎微微一笑。
    “孤想讓父親你主動投降， 澗國歸順町國，這樣就避免交戰。”
    “孤的母親也不會因為我們相互廝殺而在下麵難過。”
    獨孤孞苦笑道：“你母親是想兩國交好的，從她過去對孤的態度和生下你這件事來看，這明顯就是在表達她是多愛孤。”
    “所以，她不會同意你和町國對孤和澗國兵戎相見的。”
    聽到這話，獨孤炎笑道：“你說的孤都知道啊，可是孤也沒有辦法。”
    “隻有打敗澗國，孤才能繼續當町國的君主。”
    聽到這話，獨孤孞總算明白對方出兵攻打澗國的理由。
    這和之前呼延玉攻打榴國的原因一樣。
    “你是在繼承王位的傳統選擇中抽中了攻打澗國？”
    獨孤炎對著獨孤孞笑著搖了搖頭，眼神裏露出一絲駭人的冷酷。
    “不，我抽中的是為上任國君報仇，也就是為孤的母親報仇！”
    “因為你就是害死孤母親的罪魁禍首！”
    聽到這話獨孤孞先是一怔，隨後低下了頭。
    他沒有反駁，甚至在心裏十分讚同。
    “沒錯，的確是孤害死你的母親。”
    聽到這話，獨孤炎倒是有些意外。
    “孤還以為你會說都是孤母親的錯，誰讓她什麽都和你說清楚，還瞞著你生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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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孞看向獨孤炎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麽。”
    獨孤炎一如既往的平淡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都無所謂。”
    “為了讓母親地下安心，我已經將複仇的意思從消滅你和澗國定義為隻打敗澗國。”
    “所以為了母親，孤希望你能答應投降。”
    “當然最後還得看你的意思，那麽告訴孤你的決定吧，是投降還是開戰！”
    聞言獨孤孞沉默片刻，然後他雙眼中帶著一絲明亮看向獨孤炎。
    “其實，還有別的解決辦法。”
    獨孤炎展露一絲疑惑。
    “什麽辦法？”
    “那就是你認祖歸宗，回到澗國成為名正言順的皇子，之後繼承我的王位。”
    “反正你在兩邊都是一國之君，沒什麽不同。”
    聽到這話獨孤炎一怔剛想要說什麽，但獨孤孞身邊的大臣立刻插嘴。
    “君主，萬萬使不得，你已經對著百姓宣布怎樣確定繼承者，現在將他帶回澗國怕是會大亂啊！”
    聞言獨孤孞轉頭冷冷的看向幾個大臣，示意他們閉嘴。
    隨後他看向獨孤炎眼中充滿希冀。
    “怎麽樣，如此孤和你也算是父子團聚，也是你母親樂於看到的。”
    獨孤炎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反問起來。
    “你的皇子是沒有了這孤知道，但你有王後吧，有姬妾吧。”
    聞言獨孤孞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町國的傳統是一夫一妻製無妾製，如果你把她們都殺了，並且昭告天下再不另娶，孤就同意你這個提議。”
    看著獨孤炎麵不改色的說出這種話，獨孤孞終於意識到眼前的男孩隻有一個身份。
    獨孤炎是町國的君主。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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