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往年十二月的最後一天咱們都早早的關店。”
    “今年怎麽有興致看著他們在外麵放炮跨年。”
    雁織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調的上等奶茶遞給月泫。
    月泫站在店外神色清冷的看著街道上那些興致勃勃等元旦的倒計時的人。
    “我突然覺得放炮這件事還挺有趣的。”
    雁織看向遠處地麵上已經擺放好的各類炮竹有些不解。
    “店主是喜歡煙花在天空綻放的華麗姿態麽？”
    月泫搖了搖頭。
    “不，我覺得有趣的是人。”
    “人？”
    月泫喝了幾口奶茶然後開口解釋。
    “沒錯，人心裏的孤獨、痛苦等等所有的負麵情緒除非徹底滿足心中的願望，否則是永遠不會消散的。”
    “不過是會被暫時的理性和現實壓下去而已，堆積的久，爆發更加不可收拾。”
    “擁有那樣負麵情緒的人即便是看到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他們心裏也不會有什麽波動，隻會在表麵上露出迎合當前情況的笑容而已。”
    “你看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但有一點倒是例外，就是在放炮竹的時候，他們臉上的笑容都是真真切切沒有虛假的。”
    “他們自己也不曾察覺到這點，而我覺得這點倒是這個世界上人類少有的珍貴東西之一。”
    “如此，我才覺得有趣。”
    聽到這話，雁織似懂非懂。
    在她眼裏，外麵那些嬉笑作樂的人和平常沒有什麽不同。
    人類，終究是人類。
    即便複雜，但也不過是人類層麵上的複雜而已。
    這時，午夜的鈴聲響起，炮竹聲如同大地驚雷一般響徹天地。
    看著這幅熱鬧的場景，雁織突然對著月泫提議。
    “店主，不然咱們也買些炮竹來放放？隔壁那家雜貨鋪老板應該還有存貨。”
    月泫對著雁織微微一笑。
    “你買幾種覺得好的回去交給泯匠讓他做出來一些，明天晚上有興致的惡魔們可以一起放。”
    “明天元旦，讓擂台還沒分出勝負的所有惡魔都停手，人類元旦都放假休息，惡魔自然也是同樣。”
    聽到這話雁織立刻點頭答應。
    隨後她一溜煙的就朝著不遠處的雜貨鋪跑去。
    等回來時，她提著兩個滿滿當當的大黑袋子，裏麵裝滿各式各樣的炮竹。
    “店主，雜貨鋪裏我看上眼的都買過來了，剩下的都是那些沒勁的。”
    第二天一早。
    這附近的所有商業街都人滿為患，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過節的喜悅。
    月泫的店鋪也是人滿為患，買飲品的人都排到店外的街道上。
    雁織一個人在吧台前忙的不亦樂乎，絲毫沒有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
    這時，一個身影一邊道歉解釋自己不買飲品，一邊擠著人群走到最前方。
    雁織抬頭一看，是一臉笑容的川瀧。
    川瀧提著一大堆禮品隻身擠進吧台。
    他走到正在吧台角落裏喝茶休閑的月泫麵前。
    “店主，今天是元旦，這些禮物有些是我師父送的，有些是我送的，都是專門給你和雁織姐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到，但這些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你收下。”
    聽到這話，月泫看了一眼川瀧微微的點頭。
    “你今天還有事麽？”
    川瀧搖頭否定。
    “沒有，元旦雖然輪到我假期，但是我也是一個人過。”
    “師父本來叫我去他家吃飯，但是後麵他的老朋友說要帶他一家出城，所以我就沒去。”
    月泫看向吧台給川瀧使了一個眼色。
    “既然如此，那就去幫雁織的忙，今天的三餐我給你解決。晚上還有特別活動。”
    聽到這話川瀧笑了起來。
    “這麽好，包吃包玩，還能打發時間。你不怕我做的飲料不好砸了你的招牌。”
    月泫一臉嫌棄的看著川瀧。
    “我看你是想多了，你不過是替雁織接待客人收錢而已，飲料還輪不到你做。”
    “還有，要是你收的錢和賬麵對不上，缺的你得給我補上。”
    聽見月泫這麽說，川瀧嬉皮笑臉的嘿嘿一笑。
    “那要是多了呢，是不是分我點。”
    月泫白了川瀧一眼。
    “多出來的就算你的飯錢，少在我這聒噪，還不快去。”
    隨後，川瀧笑著聳聳肩就走到雁織身邊開始幫忙。
    等到中午飯點，店鋪人少了起來。
    川瀧便和月泫以及雁織在店裏吃飯。
    看著眼前還算不錯的從鄰店端來的麻辣燙，川瀧有些好奇。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
    月泫沒有吭聲，雁織倒是輕輕的點頭。
    “你問。”
    川瀧悄聲道：“你們應該不用吃飯也能活，所以吃飯是偶爾，還是像人類一樣一天三頓。”
    聽到這話雁織沒好氣的道：“說的廢話，我們吃的那是飯麽，我們吃的那是味道。”
    聞言川瀧笑著連連道歉，然後還把自己碗裏的一大塊雞腿夾給雁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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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織給了川瀧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而這時，幾聲咳嗽從店門處傳來。
    順著聲音望去，秦覆正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幾個手裏提了一堆東西的人。
    他站在門口臉色不悅，眼神在川瀧和雁織兩人身上來回掃蕩。
    他是存著私心和奉了上司以及各國政府的命令來給月泫送禮的。
    但剛一進店就看到川瀧和雁織正在說說笑笑。
    當然，剛才兩人的話語間雁織並沒有任何笑容。
    但落在秦覆眼裏，雁織回應川瀧的一舉一動仿佛就是在笑。
    月泫看著秦覆道：“怎麽，地上有膠水？”
    聞言，秦覆盯著川瀧慢慢的走到幾人身邊。
    川瀧回頭看著秦覆那帶著敵意的眼神隻感覺渾身發冷。
    “我是來給你送禮物的，這些都是各國政府千挑萬選的東西。”
    說著秦覆讓身後的人將手裏的東西全部放到吧台後麵。
    “我知道這些東西對你來說無足輕重，但畢竟是一片心意，還請你收下。”
    聽到這話，月泫點了點頭。
    而雁織則是指向川瀧笑道：“你這話倒和他剛才來送禮時一模一樣。”
    秦覆溫柔的對雁織一笑，然後看向川瀧時瞬間變了臉色。
    “體格不錯，身材也好，長得也還行，可以比肩我手底下最弱的兵了。”
    麵對秦覆的明褒暗諷，川瀧嘴角微微抽搐，但仍是保持笑容。
    秦覆微微冷笑然後對著川瀧伸出手。
    “你好，我是秦覆，不知你是誰。 ”
    川瀧站起來啪的一聲用力握上秦覆的手。
    “你好，我是川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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