鱉炮的脖頸此刻正被王忡虎那如同鐵鉗一般的大手緊緊扼住。
    隨著王忡虎力量不斷加大，鱉炮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如血。
    他太陽穴附近的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會爆裂開來。
    鱉炮拚命的想要掰開王忡虎的手指，但一切都隻是徒勞。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隻感覺肺裏的空氣一點一點抽離。
    他一邊掙紮一邊拚命的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那麽做。
    隨著視線的越來越模糊，他馬上就要因為缺氧而昏迷過去。
    王忡虎見狀在恰當的時候將手輕輕鬆開。
    感覺到稍微輕鬆的鱉炮頓時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他的意識也逐漸恢複清醒。
    但沒過幾秒之後，王仲虎又將手中的力氣收緊。
    鱉炮頓時又痛苦地掙紮起來。
    王仲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神中的惡毒已經轉為興奮。
    他就這樣反複幾次折磨著鱉炮，直到自己滿意才鬆手將他扔到地上。
    鱉炮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咳嗽，他的脖子上被扼出深深的淤青。
    他此時已經不能順利地閉合嘴巴。
    那無法控製的口水就這樣不停地從嘴角流到地上。
    等稍微緩和過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狡辯。
    “老...老大，我...我沒有，鼠草在胡說！”
    聞言王忡虎眼睛微眯的看了一眼鼠草。
    鼠草頓時被嚇的直接跪到地上。
    他一邊對著王忡虎磕頭，一邊大聲的喊起來。
    “老大！！！我說的是真的！我絕對沒有騙你！”
    “就在剛才，鱉炮以為沒人看見，而我剛好在那邊的角落裏躲著休息。”
    “我親眼看到他帶著一個陌生女孩跑進房間！！”
    “那個女孩一直在那個房間裏，老大進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
    “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老大！！”
    看著鼠草那害怕的表情，王忡虎又回頭看了看鱉炮。
    他看到鱉炮眼神裏雖然透露著被冤枉的委屈還有害怕的驚恐。
    但那份顯而易見的擔憂盡數落在王忡虎的眼裏。
    畢竟鱉炮隻是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
    就算是在這混亂的醃臢之地摸爬滾打看透了人性。
    他也沒辦法做到能夠將自己的情緒完全隱藏。
    更何況是在王忡虎的麵前。
    此時王忡虎嘴角微揚，他的心裏已經十分清楚誰在說謊。
    “既然你們兩人說法不一，我看隻有一個辦法驗明真假了。”
    “鱉炮，我們一起去你的那個房間裏看看如何。”
    “放心，如果鼠草故意陷害你，那我絕對幫你出這口氣。”
    聞言，鱉炮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故作鎮定但卻沒發現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看著王忡虎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一步一步十分緩慢的朝那鐵門走去。
    他在心裏無數遍的朝神靈祈禱，希望戾丫能夠好好的藏著不被發現。
    他緊張到兩次都沒有將鑰匙插入鎖孔。
    直到感受到王忡虎那憤怒的氣息，他才冷靜下來將門鎖打開。
    他輕輕的拉開門才剛露出一個門縫，王忡虎頓時衝過來一把將門打開。
    王忡虎帶著人全部衝進房間，而鱉炮則是跟在最後麵。
    他剛一踏進房間，就發現戾丫此時正在那破舊的台燈前翻閱著自己從垃圾堆裏撿來的書籍。
    看著這一幕，鱉炮頓時站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鼠草一臉得意的看向鱉炮。
    “老大，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
    王忡虎伸手摸了摸鼠草的頭發並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將五百塊錢塞到鼠草那隻有四根手指頭的左手裏。
    “你可以去休息了。這五百塊錢，你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聽到這話，鼠草說了句謝謝老大後就立刻離開了這裏。
    在出門時，他還貼心的將門牢牢關上。
    王忡虎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戾丫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邪惡。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發抖的鱉炮。
    “這筆賬，我等下再和你算。”
    說著他就朝著戾丫走去。
    而其他孩子則是帶著憐憫的目光一邊看著鱉炮，一邊躲到牆角。
    他們現在隻想眼前的事情解決，自己好回去休息。
    畢竟明天，他們還要繼續上街為王忡虎乞討。
    “小妹妹，在看什麽書啊？！”
    王忡虎不懷好意的對著戾丫輕聲呼喚，再有一秒他的手就會碰到戾丫的肩膀。
    而這時戾丫輕輕轉頭用手捂著嘴做出非常誇張的吃驚的動作。
    “哎呀，什麽時候有人進來了，嚇死我了啦。”
    隨後她有些埋怨的看向門口因為恐懼而不知所措的鱉炮。
    “你怎麽回事嘛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早知道你帶人來陪我玩，我怎麽也得禮貌的迎接一下啊。”
    聽到戾丫的話，鱉炮回過神。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戾丫為什麽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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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覺得戾丫十分奇怪，奇怪到讓他覺得無比惡寒。
    看著戾丫那眼裏無視自己的模樣，王忡虎頓時火冒三丈。
    “臭丫頭，在我麵前裝什麽！等下就讓你好看。”
    說著他就伸手朝戾丫的脖子抓去。
    然而下一秒，戾丫在他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忡虎被這一幕驚到立刻四處尋找，接著他就發現此時戾丫正站在鱉炮的麵前。
    他想衝過去抓住戾丫但此時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移動半步。
    這時戾丫的聲音響起。
    “鱉炮，鑒於你不僅救我還好心的想要幫我，所以我允許你做一個選擇。”
    “你是想讓這個房間裏的所有人和剛才出賣你的人用生命來取悅我。”
    “還是想讓你所居住的這片城市陰暗角落裏的所有人用生命來取悅我。”
    “你考慮一下回答我吧。當然，這兩個選項裏也都包括你自己哦，這可是我特別給你的福利呢。”
    “畢竟你們已經沒有被拯救的意義，從你們落入這裏的第一天開始，你們的人生就永遠的完蛋了。”
    “即便是哪天僥幸被救助，以後過的有多麽的好，但你們也沒有辦法享受和消化那樣的幸福與快樂。”
    “所以你們除了死，沒有其他的選擇。但你，因為我的允許，有了可以選擇的機會。”
    “你放心，你的死亡不會痛苦，我特別賜予你甜蜜的死亡。”
    聽到戾丫的話，鱉炮並沒有覺得這些話是瘋言瘋語。
    他也沒有絲毫懷疑戾丫是否真的能做到口裏所說的事情。
    光是看著戾丫的眼睛，他就明白戾丫剛才說的一切都是能夠輕鬆辦到的。
    此時的鱉炮沒有對自己即將死亡感到害怕。
    因為戾丫的那句關於人生完蛋的話讓他覺得無比讚同。
    自己無論以前心中有多麽的充滿希望，等待希望，但此時此刻都煙消雲散。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可他真的覺得這句話不僅完全正確，而且還救贖了自己。
    這之後不到半秒，鱉炮根本都沒有思考就做出決定。
    “第二種，我選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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