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別逼她，如果她想以自己的意識活下去那麽...”
    月汩的話還未說完，月泫便立刻打斷。
    “胡說，她的生命來源於你的光芒，沒你就沒有她，所以她不需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
    “因為你想讓她留在你的身邊，所以我才讓她活了下來。”
    “這是她存在的意義，否則，她就不該存在。”
    說到此處，月泫微微眯起雙眸，目光如寒星般直直地射向蕪日。
    這一眼讓蕪日嚇在原地。
    這一刻，蕪日隻覺得月泫的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殺意猶如那浩瀚無垠、重若萬鈞的宇宙一般鋪天蓋地地朝著自己而來。
    這種恐怖至極的感覺，是她此前從未感受過的。
    雖然蕪日曾經與月泫數次交鋒，但彼時的月泫無論表現何種神色，蕪日也都可以用相同的氣勢返還過去。
    當時來看，她是有足夠的力量和月泫對抗的。
    畢竟隻要能夠卷土重來，那麽她就沒有輸。
    因為當時有著能夠不分伯仲的力量，所以她才能用同等的氣勢隨心所欲的展露自己對月泫鄙夷、討厭等情感。
    但現在，月泫的真正實力的告訴自己他們之間不再是對等的。
    都不說是碾壓，蕪日現在隻不過是隔著無數次元的差距的螻蟻罷了。
    月泫所散發出的這種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機會讓自己逃脫死亡的眼神，讓蕪日明白什麽了才是真實的死亡。
    沒有任何虛假，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意識。
    有的，隻是死亡本身而已。
    如今的蕪日心裏清楚，她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又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雖然她不明白當時為何自己重生之後會傻的想要攻擊月汩。
    但現在她後悔，非常的後悔。
    如果當時她沒有這麽做，那麽現在她應該如同月泫身邊的惡魔一般。
    她會是月汩身邊的天使，在月汩的庇佑下完成自己應該有的工作。
    不管是陪伴月汩也好，亦或是像月泫和他的惡魔在宇宙間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好。
    總之，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如果說蕪日真的想要怪罪什麽的話，那就是自己靈魂深處那剛剛爆發出來的怨恨之力。
    要不是它的存在讓自己一開始犯了錯誤。
    現在的自己怎麽會這麽難受，這麽痛苦，這麽悲慘。
    還要被逼選擇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選擇。
    雖然兜了一個圈，但如今等自己身上的怨恨之力完全消失後待在月汩的身邊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蕪日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豁然開朗。
    隨後她對著月泫微微點點頭。
    “我願意陪伴在月汩的身邊。”
    月泫看著蕪日的神色變得悠然自在。
    而此時蕪日身上的那所謂的熾天使狀態正在慢慢的消失。
    他明白蕪日今後的意識裏再也不會有怨恨這個情感的存在。
    畢竟，這就是自己的初衷。
    “既然你願意，那麽這一切都將結束，你跟著我妹妹回去就好。”
    “或許，在今後的某一個時間，我們還會再見。”
    “到時也許我可以和你對飲幾杯茶水。”
    說著月泫看向自己的妹妹然後溫柔的點了點頭。
    見狀月汩笑得十分開心，她上前一把將蕪日拉到身邊。
    “多謝哥哥，那我們就先離開，等你閑了來看看我們。”
    “好。你快回去。”
    兄妹倆相視一笑後，月汩身上就升起一道不知連接到何處的光芒。
    周圍所有的天使大軍全都重新變為光芒鑽入月汩的眉間。
    月汩和蕪日的身影在這束光芒裏緩緩的消失。
    而這時秦覆注意到蕪日正看著自己。
    他本以為蕪日對自己可能還不甘心，但蕪日隻是對著他輕輕微笑而已。
    似乎是在感謝他。
    秦覆看著蕪日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感謝自己。
    但隻要不來殺自己，秦覆覺得怎麽樣都不重要。
    等蕪日身影徹底消失的時候，他的心裏突然泛起一絲自責。
    但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
    月泫目送自己的妹妹離開後便回到了雁織幾人的身邊。
    “走吧，我們回去，天使的這件事已經徹底結束。”
    隨著月泫的話音一落，秦覆隻看到自己眉心鑽出一股黑色的氣息回到月泫手上。
    下一秒，四周的景色開始急速變換。
    等秦覆眨了眨眼後，他的耳邊又響起宴會會場的聲音。
    秦覆看著眼前未曾有絲毫改變的場景，隻覺得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他環顧四周，發現戮靈和殘戒都已經消失不見。
    而自己也坐在月泫和雁織的旁邊。
    “你去了一趟汙穢之地完成任務然後又回到這裏隻過了五秒。”
    “我想應該不打擾你的宴會。”
    秦覆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他緊張道：“你可是答應過我幫我解除婚約的！”
    看著秦覆緊張的模樣，月泫微微一笑。
    “你急什麽。我有說反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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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月泫這話，秦覆便放下心來。
    這時本來離開這裏去招待賓客的衛芷苓去而複返。
    “秦覆。”
    秦覆聽到衛芷苓的喊聲回頭看去。
    他發現衛芷苓身後跟著兩個頭發蒼白但氣質不凡的人。
    見狀秦覆立刻站起來恭敬的迎了上去。
    “姬老，臣老，好久不見，辛苦你們大老遠的來跑一趟我的訂婚宴。”
    “不用客氣，你小子的訂婚宴我們是一定要來的。”
    “對啊，以前總覺得你可能不太會結婚，畢竟也沒見你談過正經的戀愛。沒想到你突然來這麽一下，不過老朽覺得這才符合你的性格，哈哈。”
    三人說完都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秦覆將兩位引薦給月泫。
    和之前衛芷苓的爺爺一樣，他們恭恭敬敬的給月泫行禮問候之後才緩緩離開。
    看著衛芷苓帶兩人離開，秦覆急切的對月泫開口。
    “現在怎麽辦，宴會的重要人物基本都來了，如果現在不搞定的話，等下開場就要難辦。”
    “你也知道，我們這個階級的人最愛的就是麵子。”
    聞言，月泫手中突然出現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這是你的報酬，拿去看看，我想你應該用不著我教你該如何做。”
    秦覆看著月泫好奇的將文件袋接過來打開一看。
    頓時他的雙眼放出精光。
    他感覺此生都沒有如此的激動過。
    他看向一旁喝酒的雁織笑得合不攏嘴。
    “雁織，我不用訂婚了，不用了！”
    雁織白了一眼秦覆一臉冷淡。
    “哦，是麽，那恭喜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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