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介紹後，張恒正式落座，在主桌吃了起來。
    途中有著不少人一臉討好地向他敬酒，他也來者不拒，畢竟這酒喝不醉。
    酒過三巡，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女孩們也一個個湊了上來，作為武者，肌膚基本無瑕，五官也不賴，乍一看全是年輕漂亮的女娃，放在校園裏那是妥妥的校花。
    張恒自是給了麵子，一杯接著一杯喝了起來。
    這時一個長相可愛，有些嬰兒肥的女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隻是不同其他人，冷著一張臉，不似張天罡那種麵癱，而像是誰都欠了她錢一樣。
    其最特殊的是，竟一點修為都沒有。
    “張城主，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張恒眼睛微眯，這話和她的表情一樣毫無誠意，而且一開口，他就聽出了這女孩正是之前貶低過張天罡的張之耀孫女。
    還未等張恒說話，那女孩直接仰頭一口幹了。
    張恒見狀，眼睛微微閃動，隻覺得來者不善，不過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連武者都不是的女孩想幹什麽。
    當即也將杯中酒慢飲光。
    “聽我阿爺所說，您所在主城號稱天下第一城，不知是否真的？”
    女孩隨即問道，好似是出自好奇心，其他人也紛紛好奇地看向張恒，事實上他們對於這個名稱也有所微詞。
    張恒實力雖強，但實力在底蘊麵前不值一提。
    雖說張恒戰績斐然，滅了薑家。但薑家在他們眼中並不算什麽，和他們也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縱然張恒再過妖孽，如今不也隻是四品武者。
    而他們這些古武世家，誰家沒出過一個高品武者呢。
    連他們古武世家都沒有自稱是天下第一，一個無權無勢草根出身的張恒竟如此驕橫，憑什麽？
    若不是他們族長對其十分客氣，他們可不會是如今這副麵孔。
    “是真的。”
    張恒坦言承認道，這沒什麽不能認的，畢竟都叫這個名字了，本就是這麽用的。
    “不知這天下第一指的是什麽，您還是主城？”
    女孩眼睛一閃，緊接著追問道。
    “主城。”
    張恒簡言答道，自顧自又一臉平淡地喝下了一杯酒，並沒有因為女孩的話而壞了興致。
    “可是我聽說你們天下第一城隻有兩名武者，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堂哥張天罡之前的手下。
    我還沒聽說過隻有兩名武者的城也敢稱作天下第一城，未免太名不副實了吧。
    依我看你們應該換個更合適的名字。”
    女孩麵無表情地說道，隻是話音聽起來十分刺耳。
    張恒還未說些什麽，一旁的張之耀臉色卻瞬間一變，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女竟然會當著貴客的麵說出如此失禮的話。
    “張瑤！”
    張之耀黑著臉直接喊出自己孫女的名字。
    隻是被稱作張瑤的這個女孩卻好似沒聽到一樣，眼睛直直地盯著張恒的眼睛。
    她好似期待著張恒的回答，如果等不到張恒的回答就會一直盯著他，不會放棄。
    張恒有些無語，這女孩似乎想要激怒他，意圖顯得很明顯。
    “這確實是我們最開始的情況，不過現在情況有所改善。”
    張恒淡淡說道，沒和這女孩生氣，對其也有些好奇.
    一個四品武者的孫女，張家族長的孫女，竟是一個普通人，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這裏的女孩們可基本都有修為在身，並不是張家重男輕女，搞傳男不傳女那一套。
    “改善？在怎麽改善還能比我們天樞城強嗎？”
    張瑤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語氣很是輕視，絲毫不看臉色徹底黑下來的張之耀。
    “這我倒是不知道了，不如你給我比較比較。”
    張恒嘴角微微咧起，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
    張瑤一口答應下來。
    “我第一城如今一品武者六十萬，二品武者上千，三品武者一人，四品武者兩人。
    比之你們天樞城如何？”
    張恒神色自若地緩緩說道，一邊轉動著手裏的酒杯。
    這話一出，附近的張家人們全都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恒。
    倒不是對張恒的話有所懷疑，而是想不通張恒為什麽能夠一臉平靜地開出如此玩笑。
    一個個麵色愕然，在心底搖了搖頭，看來這位張城主還是太過年輕，吹牛不打草稿，好歹說些能讓人相信的數字。
    看來實力雖強，但還是太過輕浮。
    不過大家都是人精，這種想法自是不會表露在臉上了。
    隻是年輕人功力尚淺，一個個忍俊不禁起來，強忍著沒笑出來。
    連一旁的張之耀也有些尬住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後卻什麽都沒說出來，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接茬。
    張恒這話當真是把話題聊死了，他都不知道該誇張恒幽默還是硬誇第一城實力雄厚。
    前者怕惱怒這位前途無限的年輕強者，後者...他縱然活了這麽多年，也著實沒這個功力硬誇出來。
    所以一時之間直接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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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
    張瑤打破了沉默，無語地笑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隨後又陷入了沉默，一個個麵色尷尬，努力想著辦法想要化解現狀。
    “那你們天年第一城當真是天下第一啊！”
    張瑤直接舉起大拇指誇讚道，語氣很是高昂，一聽就反話。
    “我也這麽覺得。”
    張恒像是沒聽出來一樣，認同地點了點頭。
    張瑤見狀險些氣極而笑，隻覺得張恒臉皮是真夠厚的！
    不僅能當著他們的麵吹出破天的牛皮，還能把她一聽就是嘲諷的話當作誇讚。
    “自災變以來不過兩個月，我可以把你們第一城的人全當做天才，如此短短兩個月誕生了六十萬武者不是不可能。
    六十萬裏麵還有如上千名如你一樣的絕世天才，這我也認了。
    但你們第一城有兩名四品武者？你別告訴我兩個月的時間你們當中有人比你還要逆天，直接坐火箭上了四品？
    你別說是陳瑛，我知道她，天賦不錯，但比我堂哥差了很多，聽說剛晉升三品不久，以她的天賦兩個月時間可不夠晉升四品。
    請問，這位四品武者是哪裏冒出來的絕世天驕呢？”
    張瑤窮追不舍，一字一句滿臉認真地追問道。
    聽到這話，張恒不禁失笑。
    “就是你堂哥，你們張家的天驕張天罡。
    不巧，他已經答應做我們天下第一城的副城主，將他的中心城融入我們天下第一城之中。”
    這話一出，在場人神色盡皆一變。
    “不可能！”
    一直沒有表情的張瑤此刻也同樣驚愕，本能地脫口而出。
    “賢侄，這可不能開玩笑的。”
    張之耀在一旁有些焦急地說道，他可還指望哪天張天罡能回來接手他們天樞城呢，畢竟這裏才是張家的根！
    “是不是開玩笑，你們問一問他不就知道了嗎？”
    張恒神秘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
    刹那在場人一個個陷入了沉默，神色各有不同，這和前麵那個吹破天的牛皮不一樣，做不了謊，一個電話就能知道了，所以都在消化著這讓人震驚的消息。
    張瑤很是糾結地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抬頭看見張恒的笑容，頓時晃過神來，眼皮一沉，有些咄咄逼人地說道。
    “怪不得！
    原來他已經投靠你了，如此也合理了！
    我就說他為何會為了一個外人違背祖訓，答應喚醒我們的神像娘娘！”
    “什麽！”
    此話一出，在場的張家人一個個大驚失色以來，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個開口問道。
    “張瑤，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違背祖訓，這可不能開玩笑。”
    而張之耀的臉色不禁黑了下來，沒成想自己的孫女竟會突然捅他一刀。
    他當時和張天罡打著電話，不想被張瑤聽了幾句，在其撒嬌之下，沒什麽防備的他便隨口說了出來。
    自知這是違背祖訓的事情，之所以答應張天罡，是因為他相信張天罡不會無的放矢，這麽決定自有其用意和衡量，所以沒有詢問。
    但這事說到底還是違背了祖訓，不能明著來，他這不準備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帶著張恒悄悄去他們的神廟，悄無聲息地把這事情給做了。
    就算事後被族人知道了，也事已至此，頂天了他退去族長之職，把位子傳給張天罡，正好他也一直有這個想法。
    為此他還特意叮囑了不讓張瑤把這件事說出去，沒成想平日乖順聽話的孫女竟直接捅他一刀，一下子隻覺得血壓有些高了，太陽穴的青筋突突跳動，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一樣。
    “我堂哥打算喚醒神像娘娘，請其出手幫張城主的靈器破解封印。”
    張瑤直接無視了自己爺爺的眼神，直接將事情全盤托出。
    此刻張恒卻如同一個看客一般，眼睛微微閃爍，隻覺得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一邊給自己倒著酒，一邊精準地夾著放在他麵前的炒豆，絲毫沒有參與的意思。
    畢竟這看起來是他們張家的家事。
    “之耀，張瑤說的這是真的嗎？”
    有一位看起來年紀很大，已然垂垂老矣的張家人直呼張之耀的名字，詢問起來，看起來應是這位族長的長輩。
    “是有這樣一件事，不過是我決定的。”
    張之耀見事情敗露，隻能坦言道，不過也將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
    “你糊塗啊，身為族長，你竟然公然違背祖訓，這是把我們張家列祖列宗置於何地！”
    那老人當即激動地怒斥道，氣血已然枯敗，好像隨時都會過去一樣。
    “對啊，族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您怎麽能擅自做決定呢。”
    “五弟，莫說是祖訓了，在這個年頭人人自危，外麵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每天都在死人，一階異獸越來越多，二階也出現得更頻繁了。
    將來我們或許也是要靠著神像娘娘才能護住我們張家，護住天樞城上千萬人的性命，你怎麽可以輕率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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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像娘娘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比其他家族的靈器沉睡得要更深更徹底。
    每一次喚醒都會耗損其力量。
    如今這個世道，未來不知還需勞煩其老人家出手多少次，其力量也不是無限的！
    你要知道！每一次的機會都彌足珍貴，可以救我張家、救我天樞城於水火之中，解我天樞城滅城之困。
    你怎敢把這樣的活命機會輕易給出去呢！”
    刹那，張之耀直接被這些人一句句質問起來，在這個時候，就是其族長身份、四品武者身份也沒什麽用處。
    因為這些質問他的人中有的是他的長輩，有的是他的親哥，有的是一直追隨他的族人。
    不是簡單地可以靠著族長和四品武者身份直接壓製的。
    張之耀頓感頭大，這就是他不打算告訴這些人的原因。
    而張恒此刻也能感覺到這群人對他態度上的明顯轉變，剛剛還一副熱情態度，現在卻把他當作什麽豺狼虎豹，又或是什麽打算占他們便宜的人，對他怒目而視，簡直把不歡迎寫在了臉上。
    恐怕若不是因為他是四品武者，實力還強得恐怖，這些人說不定已經開始趕人了。
    張恒見狀微微一笑，自顧自地繼續看起戲來。
    “祖訓是死的，人是活的！
    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更應守望相助！
    今天我們幫了第一城，明日第一城同樣也會幫我們。
    在這種時候，不能隻考慮一族一城的得失，還有人族大義！”
    張之耀快速說道，張天罡沒說，他也沒問，但他大概知道張天罡是如何想的。
    神像娘娘的每一次喚醒機會在這個時代確實彌足珍貴。
    他也知道往後的日子必定十分艱難，他們麵臨的危機會越來越多。
    但他知道張恒的第一城需要這份幫助。
    因為張恒不似他們沒有古武家族的根底，一沒有大量武者，二沒有傳承之器。
    遇到足以滅城的危險，隻能靠著司徒家的破魔鍾解圍。
    雖說動用了這樣一次彌足珍貴的機會，但某種程度上能給第一城續上命，瓦解更多次的危機，這樣對於整個人族無疑是賺的。
    當然這些族老們不會這麽想，他們隻在乎張家的得失，頂多再把天樞城的得失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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