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5章 林大娘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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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老二丫頭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大娘走到廚房時,林大娘一眼就望見了那幾個孩子正圍坐在桌旁,手裏各自捧著一隻碗,吃得津津有味。她的目光隨即轉向灶台,隻見上麵擺放著幾隻碗,而令人驚奇的是,每個碗裏麵竟然都靜靜地躺著一枚圓滾滾、金燦燦的荷包蛋!這一幕著實令林大娘驚愕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這麽些年來,曆經歲月滄桑的她從未曾目睹過有哪位神會如此慷慨大方地賜予自己的子民雞蛋作為食物;亦未曾見過哪個人虔誠供奉的泥塑神像能夠為眾人送來解渴的清水。然而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卻讓她深刻認識到,原來這些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居然被師母所信奉的神統統實現了!並且做得如此完美無缺,使得她打心底裏感到由衷的信服和欽佩。
此刻,一種強烈的悔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不禁暗自思忖:“我真是太愚蠢了啊!過去這麽久以來,我一直盲目地參拜著那些所謂的‘假神’,每個月不僅要耗費大量的錢財去購置供品獻給它們,可到頭來呢?它們何曾對我的生活給予過半點兒實質性的幫助啊!”
回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林大娘的心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那些不為人知的隱秘心事,她不知向那些神傾訴了多少遍,一遍又一遍,一年接著一年,整整持續了十年之久啊!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那些神對於她的祈求置若罔聞,既不曾出手相助哪怕僅僅一次,更別提助她獲得成功了。非但如此,就連她的親生兒子此次也不幸遭遇意外受了傷……
“噓——”林天冰麵色凝重地打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對眾人說道:“大家先別出聲!這次弄到的東西不多,每個人隻能分到一個,可千萬別再四處宣揚啦,免得等會兒大夥都找上門來,那我可真是拿不出多餘的東西給大夥兒嘍。要是日後還有好東西,我肯定不會忘了大家的。孩子們呐,特別是林大娘您喲,更是一句話也別說出去哈。過會兒咱們得想法子從這屋裏偷偷端出兩碗去,一碗給師傅嚐嚐鮮,另一碗則留給咱家二寶享用。不過大家夥兒可得留神些,千萬別讓其他村民瞅見咯,要不然這後果簡直不敢想象呀!如今正趕上鬧饑荒的時候,為了爭搶那麽點兒糧食,人們都快要打破頭啦,所以咱可萬萬不能再給我捅婁子、找麻煩嘍,我實在是沒轍啦!”
這邊話音剛落,隻見老二家的丫頭吃得風卷殘雲一般迅速,眨眼間便將自己那份消滅幹淨了。她一抹嘴,手腳麻利地尋來一隻木盆子,小心翼翼地端起滿滿一碗香噴噴的荷包蛋,放在盆裏躡手躡腳地往屋裏走去,準備留給林二寶享用。而另一邊,老大同樣動作飛快,也端著個盆子,穩穩當當地放進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後,匆匆忙忙走進屋裏,恭恭敬敬地想要送給師傅吃。
隻見老大緊緊地握著他師傅的手,輕輕地搖晃著,嘴裏不停地喊著:“師傅!師傅!您快醒醒啊!”師傅聽到聲音後,艱難地睜開雙眼看了看,眼神有些迷離。
老大急忙說道:“師傅,我是老大呀!”然而,無論老大怎麽呼喊,師傅都隻是微微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接著,老大又咬了好一會兒的耳朵,希望能喚醒師傅,但楊師傅依舊緊閉雙目,毫無反應,顯然仍處於昏迷之中。
無奈之下,老大隻能先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他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裝滿荷包雞蛋的碗,便伸手將盆子倒扣過來,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荷包雞蛋遮蓋好,以免被灰塵弄髒。
另一邊,林二寶對於老二丫頭之前關於定親一事一直心存不滿,這讓他心中極為反感。但當他看到老二丫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來到自己麵前,並親手一勺一勺地喂給自己吃時,他內心的怨氣竟不知不覺間減少了一半兒。此刻,看著眼前溫柔體貼的老二丫頭,林二寶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開始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與此同時,老三丫頭和楊天冰一起來到了井邊。她們等沒人打水時,打算先打一些水上來,好好清洗一下臉龐、衣物,甚至還想著痛痛快快地洗個澡。不過,考慮到現在還是大白天,如果貿然洗澡可能會引來正在前來打水的村民們異樣的目光,所以她們決定還是等晚一點再行動。畢竟,正如楊天冰所預料的那樣,師母家裏已經有足夠的水供大家使用了。
這個驚人的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一般,如白鴿般迅速地傳遍了整個寧靜的小村莊。一時間,人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有的挑起水桶,有的拎起木桶,還有的端著臉盆,急匆匆地朝著師母家奔去。人群中有大人,也有歡快奔跑著的小孩子,他們的腳步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讓原本安靜的小院瞬間變得喧鬧非凡。
此時,站在院子裏的楊天明看著這熱鬧的場景,心中不禁開始思考起來。她的目光落在了位於院門東側的那口井上,如果在這裏再開辟一道門,或者索性將東側的院牆推倒,這樣一來,大家前來打水豈不是會更加便捷?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設想之中時,忽然聽到有人向老三丫頭打起了招呼。
隻聽楊麗芳高聲喊道:“三丫頭啊!那個麗娟生孩子啦,你怎麽不去看看呐?聽說你們倆以前可是最要好的姐妹花呢!她如今都這樣子了,難道你還不肯原諒她麽?過去的那些事兒早就過去了這麽久咯。”
緊接著,一旁的楊天冰也附和道:“是啊,老三,你跟麗娟以前多要好呀,成天黏在一塊兒玩耍。隻是自從她嫁了人以後,你們倆的往來才漸漸變少了。師母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啥誤會,能不能給師母講講呀?”
老三拒絕開口,她什麽也不想說,因為好多事情。她說了也沒用。再者麗娟現在需要幫忙,她去能給幫上什麽忙呢?難道她能把保管的雞蛋私自拿兩個給她吃嗎?或者把糖和鹽各包一點給麗娟嗎?她心裏開始想了。但如果她做的這些事情讓師母知道,師母豈不是把她管家的權奪去了嗎?她得再想一想,或者和師母說一下,看她能不能通融一下呢。她真的想問一下師母。
“師母,在嗎?”村裏最窮的楊豐麗婆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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