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你去打盆熱水來。"楊天賜聲音沙啞，"路途兄應該快醒了。"
    柳如煙連忙點頭，小跑著出了石室。她剛離開，楊路途的眼皮就顫動起來，喉嚨裏發出含糊的聲音。
    "路途兄！"楊天賜一把扶住他肩膀，"你感覺如何？"
    楊路途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渙散了片刻才聚焦到楊天賜臉上。"天賜...我這是..."
    "你在寨裏被人偷襲，昏迷半天了。"楊天賜遞過一杯溫水，"多虧如煙及時發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如煙？"楊路途接過水杯，眉頭緊鎖，"誰是如煙？"
    楊天賜的手僵在半空。他仔細觀察楊路途的表情，發現對方眼中的困惑不似作偽。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楊路途記得他，卻不記得柳如煙。
    "你...不記得如煙了？"楊天賜試探著問。
    楊路途搖搖頭，突然捂住太陽穴："頭好痛...那丫頭一棍子打得真狠..."
    這時柳如煙端著熱水回來，看到楊路途醒來，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夫君，你醒了！"
    楊路途抬頭看她，眼神陌生而警惕："這位姑娘是..."
    柳如煙的笑容凝固了。水盆從她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熱水濺濕了她的裙角。
    "路途兄，"楊天賜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堅定，"這是柳如煙，你的妻子。"
    石室內一片死寂。柳如煙瞪大眼睛，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楊路途則一臉茫然，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我的...妻子？"他艱難地重複道，"可我明明記得我尚未婚配..."
    楊天賜站起身，走到柳如煙身邊，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腕。
    "你頭部受傷，記憶出了差錯。"他語氣篤定，"你和如煙成親三年了，寨裏人人都知道。"
    柳如煙感到一陣眩暈。她知道楊天賜在撒謊——楊路途的妻子明明是楊天冰，寨子外的楊家村，還有他曾經收養的七個孩子。但她看著楊天賜深情的眼神，又看看楊路途茫然的表情，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是啊，夫君。"她聽見自己說，聲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楊路途痛苦地抱住頭："我隻記得有個丫頭偷襲我...其他都很模糊..."
    "別勉強回憶。"楊天賜安撫道，"休息幾日應該會好轉。"他轉向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如煙，你照顧路途兄，我去請薛大夫來看看。"
    柳如煙僵硬地點頭，看著楊天賜快步離開石室。屋內隻剩下她和楊路途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
    "夫...君，"她艱難地吐出這個稱呼，"要喝水嗎？"
    楊路途抬頭看她，眼神漸漸柔和："抱歉，我一時想不起來...但你看起來很麵善。"
    柳如煙鼻子一酸。她曾是楊天賜的師妹，暗戀他多年。為了天賜，這點犧牲算不的什麽。因為楊天賜戴著人皮麵具，所以他真正的樣子是和楊路途有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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