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途被這聲怒喝驚得後退半步，皺眉道：“天賜兄，在下不過問她個名字，何必如此動怒？”
    他轉向楊天冰，眼中帶著困惑，“姑娘，我們可曾見過？”
    楊天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強自鎮定道：“不曾。”
    “那真是可惜。”楊路途笑道，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姑娘生得如此標致，若早些相識...”
    “慎言！”楊天賜一把將妹妹拉到身後，眼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楊路途，你可知她是誰？”
    楊路途被這架勢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天賜兄，有話好說...”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楊天賜一字一頓道，“你不可以說她！因為他是的妻子。”
    山風忽然靜止。
    楊路途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楊天冰：“這...這不可能...”
    楊天冰終於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楊天賜攔住。
    “你看清楚了！”楊天賜從懷中掏出一對金手鐲，“這是你送她的定情信物，我也是因為這個金手鐲在典鋪出現的緣故，我才知道她在楊家村。也是她唯一的嫁妝，難道你也忘了？她曾是你的妻子！”
    楊路途盯著金手鐲，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他踉蹌後退幾步，突然轉身就跑，轉眼間消失在雲霧繚繞的山道中。
    “路途！”楊天冰下意識要追，卻被楊天賜死死拉住。
    “讓他走！”楊天賜厲聲道，“這種薄情寡義之人，不值得你...”
    “你懂什麽！”楊天冰猛地甩開兄長的手，眼中淚光閃爍，“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病了”
    “天冰，你...”楊天賜話未說完，突然麵色一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楊天冰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麽，慌忙上前：“哥！我不是故意的...”
    楊天賜勉強站穩，苦笑道：“我知道...”話音未落，他眼前一黑，直直向後倒去。
    “哥！”楊天冰接住兄長癱軟的身體，發現他麵色鐵青，顯然是內傷發作。她這才想起，小妞已經告知楊天賜昨天救楊路途，內力消耗很大，自己言語不當更是雪上加霜。
    山風漸急，烏雲壓頂。楊天冰咬牙背起昏迷的兄長，沿著陡峭的山路艱難下行。她必須盡快找到大夫，否則...
    山路濕滑，楊天冰背著兄長走得異常艱難。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轉過一個陡坡時，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
    “啊——”
    兩人順著陡坡滾落，楊天冰拚命想要抓住什麽，卻隻抓到幾把枯草。天旋地轉間，她感到後背重重撞在樹幹上，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最後的意識裏，她看到兄長的身體繼續向下滾落，而自己的視野漸漸被黑暗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楊天冰隱約聽到人聲。
    “這姑娘還活著！”
    “快，抬到村裏去！”
    “那個男的傷得更重...”
    她想要睜開眼睛，卻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恍惚間，她感到自己被抬起，然後是顛簸的感覺。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閃過：路途...他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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