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牛棚睡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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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陽光灑在山寨中,薛大悔在寨中設宴款待楊天冰。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微醺,老寨主薛大正借著酒意,向楊天冰問道“楊姑娘,今日之事,老夫實在不解。我那十五位高手的內力,為何會突然消失呢?”
楊天冰聞言,緩緩放下酒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她凝視著薛大正,鄭重地說道“薛寨主,神行事自有其美意。或許他是要借此讓寨中眾人明白,真正的能力並非僅僅來自於武功,而是源自內心的信仰。”
一旁的鄭永恒默默地吃著飯,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
薛大正聽了楊天冰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老夫活了六十餘載,今日才算開了眼界。楊姑娘若不嫌棄,可否多留些時日,為我寨民多講講這基督之道?”
楊天冰微微一笑,欣然應允道“榮幸之至。”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鄭永恒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他們之所以失去內力,是因為他們向神所求,不然怎麽會忽然間失去內功呢?因為他們在刀尖上,提著腦袋的生活過夠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喧鬧的宴席上顯得格外突兀。
“放屁!你算個什麽東西?別以為你有鄭國國師的名號就可以在薛家寨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他們絕對不敢有這種想法!”副寨主薛大勇怒發衝冠,滿臉怒容地吼道。
麵對薛大勇的怒斥,楊天冰卻顯得異常平靜,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他們已經退隱,就不要再惹事端了。”
薛大勇見狀,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餘怒未消地瞪著楊天冰,“哼!”了一聲。
楊天冰似乎並未在意薛大勇的態度,她突然話鋒一轉,笑著問道“我能不能要個地牢裏的人做丫鬟呢?”
薛大勇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楊天冰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除了那個會咬傷人的瘋子,其他人還算正常,你隨便挑選吧。”
楊天冰聽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後緩緩說道“若我一定想要你所說的那個瘋子呢?”
薛大勇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厲聲道“她的價值很高,就算給我鄭國一半的天下,我也不會放她!楊姑娘,我勸你別做夢啦!”
然而,楊天冰對於薛大勇的拒絕卻毫不在意,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反問道“是嗎?”
一旁的鄭永恒見狀,連忙搖頭,示意楊天冰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
鄭永恒突然壓低聲音詵,“楊天冰,你猜猜看,青溪村大夥今天在忙啥?”
楊天冰微笑回答:“肯定忙搭棚,不知這兩天搭好幾個棚呢?”
青溪村幸福一家人那邊正發生著有趣的事情。
還得從中午時分說起,青溪村此刻正熱鬧非凡,仿佛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正在上演。李翠花風風火火地把最後一口粥塞進嗓子眼,然後像一陣旋風似的,迅速抹了抹嘴,就急匆匆地往外跑。她腦後那根粗壯的大辮子,就像一條受驚的蛇一樣,左搖右擺,不斷地抽打著她的後背。
"天賜!別擺弄你那破竹笛了!"李翠花一腳踹開柴房門,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把正在專心調音的楊天賜嚇了一大跳,差點讓他把笛子直接吞進嘴裏。
"七個懶徒弟都在“幸福一家人”旁邊的空地上等著呢,上午搭完午棚,下午就得趕緊搭牛棚了,楊天冰臨走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你們都忘啦?"李翠花的聲音像連珠炮一樣,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
空地上,七個穿著補丁摞補丁衣服的徒弟正圍在一堆木材旁邊,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對著那堆木材直發愣。大徒弟楊大娃撓著後腦勺,滿臉困惑地問道"翠花嬸,這搭棚子到底先立哪根柱子啊?"
"你們這群笨蛋!"李翠花見狀,氣得直跺腳,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木材堆前,順手抄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方形。
“四角先立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上回搭雞棚的教訓都喂狗了?”這句話一出口,就像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了一塊巨石,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七嘴八舌的辯解聲此起彼伏。
“那能一樣嗎?雞棚才三尺高,午棚得能遮陽啊……”最瘦小的五徒弟小聲嘀咕著,似乎對師傅的指責有些不滿。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下午。薛家寨的老槐樹下,已經圍攏了二十來個前來聽福音的村民。楊天冰站在人群中央,口若懸河地講述著,雖然講得口幹舌燥,但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
“所以說啊,這信心就像芥菜種,看著小——”楊天冰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能長成大樹!”原來是一個缺門牙的老漢,他冷不丁地接了一句,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楊天冰定睛一看,不禁又驚又喜,原來這個老漢正是她一天前給過冊子的薜老漢。
與此同時,在青溪村,午棚的慘狀卻讓路過的楊路途差點氣瘋了。隻見四根柱子雖然勉強立了起來,但是東南角那根卻歪得厲害,活像老漢的羅鍋背一樣。更糟糕的是,頂上鋪的茅草稀稀拉拉,陽光透過窟窿,在地上投出了斑斑點點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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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給人乘涼的還是給螞蟻做萬花筒的?”楊路途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座所謂的“建築”,嘴裏喃喃自語道。
他圍著這座“建築”轉了三圈,用手指不停地在柱子上敲打著,發出梆梆的響聲,仿佛在質問這座建築的合理性。而他的七個徒弟則像犯錯的孩子一樣,排成一排,腦袋越垂越低,都不敢抬頭看師父一眼。
就在這時,李翠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走了過來。她剛走到近前,就看到楊天賜正試圖對這座搖搖欲墜的建築進行最後的補救——隻見他雙手緊緊抱住一根柱子,使出渾身力氣想要把它掰正。然而,事與願違,柱子不僅沒有被掰正,反而在他的猛力拉扯下,連人帶柱一起栽進了旁邊剛和好的泥坑裏。
隻聽得“撲通”一聲,泥漿四濺,濺起的泥漿不偏不倚地糊在了最靠近泥坑的三丫頭臉上,瞬間將她的小臉染成了大花臉。
“噗哈哈哈!”這一幕實在太過滑稽,流民堆裏有個半大孩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然而,他的笑聲還未落,就被他爹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疼得他“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這群從北邊逃荒來的外鄉人此時正在不遠處打土坯,原本他們都低著頭假裝專注幹活,但看到這一幕後,一個個都憋得肩膀直抖,顯然是在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而下午的牛棚工程更是一場災難。楊天賜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研究過鄰村的牛棚結構,絕對不會有問題。可誰能想到,當他指揮大家把框架搭好,剛係上橫梁的那一刻,整個結構就像一個喝醉酒的大漢一樣,開始搖搖晃晃起來,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塌。
“扶住!都扶住啊!”李翠花滿臉焦急,不停地跺腳,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她的七個徒弟們聽到她的呼喊,手忙腳亂地去支撐木架的不同部位,然而他們的動作缺乏協調性,反而使得木架的結構更加不穩定,失去了原有的平衡。
伴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聲,木架開始朝著流民們幹活的方向緩緩傾斜,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塌。
“要倒啦!要倒啦!”五徒弟驚恐地尖叫著,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本能地往後跳去。然而,他的這一跳卻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二徒弟的腳上,兩人頓時失去了重心,像兩顆被炮彈擊中的土豆一樣,狼狽地滾作一團。
就在這時,整個牛棚的框架終於承受不住壓力,轟然倒地,發出一聲巨響。揚起的塵土如同一股黃色的沙塵暴,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驚得那些正在幹活的流民們的毛驢們紛紛揚起前蹄,打響鼻,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
然而,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楊天賜。他原本站在木架的中間,正專心致誌地係著繩結,沒想到木架突然倒下,正好將他罩在裏麵,活脫脫就像一隻被蜘蛛網困住的小蟲子。透過木架的網格,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雙茫然眨動的眼睛,顯然他還沒有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別動!千萬別動!我們來救你!”楊大娃見狀,心急如焚,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往木架上爬去,想要把楊天賜救出來。其他三個徒弟見此情形,也紛紛效仿,一個接一個地爬上木架。眨眼間,四個人就像疊羅漢一樣,在歪斜的木架上搖搖欲墜。
“哎呀!誰踩我手指頭啦!”突然,最底下的小徒弟發出一聲哀嚎,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委屈。
流民那邊終於爆發出一陣壓抑已久的笑聲,這笑聲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衝破了他們長久以來的沉默和壓抑。打土坯的王大錘笑得尤其厲害,他那原本就紅彤彤的臉此刻更是憋得像熟透的蘋果,手裏的泥團都因為他過於用力的揉捏而變了形。
而他的媳婦則更為誇張,隻見她捂著嘴,像隻鴕鳥一樣蹲在地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控製,完全無法止住笑聲。她頭上的發髻也因為這劇烈的抖動而變得鬆散,木簪更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就在這時,楊路途不緊不慢地背著手踱了過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嘴唇微微顫抖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他瞪著眼前的七個徒弟,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噴出來一般。
“你們搭個雞棚是歪的,搭個鴨棚像是龍卷風吹過的,搭個午棚又歪不溜秋的,你們能不能幹點兒正經活兒呀?”楊路途的聲音中充滿了惱怒和失望,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在七個徒弟的腦門上輪流敲過去,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氣,似乎要把自己的不滿和憤怒都通過這幾下敲打傳遞給他們。
然而,楊路途的怒氣並沒有因為這幾下敲打而平息。他突然用手猛地指向那搖搖欲墜的牛棚殘骸,怒喝道“現在搭個牛棚,我站在這兒看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它怎麽就自己躺下了?嗯?”他的最後一個尾音揚得老高,在空中回蕩著,驚得樹上的兩隻麻雀“撲棱棱”地飛了起來。
流民堆裏原本喧鬧的笑聲像是被人突然掐斷了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那些黝黑的麵孔上卻呈現出了各種各樣精彩絕倫的表情——有的人像是被嚇破了膽,把臉深深地埋進臂彎裏,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有的人則拚命地咬住下唇,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抑製住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還有一個年輕後生,他的整張臉都漲得像豬肝一樣紅,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開來。
就在這時,楊天賜從木框裏艱難地鑽出了半個身子,他的頭頂上還掛著一段草繩,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晃著,看起來有些滑稽。
“大哥,我們這是……是創新結構……”楊天賜的聲音有些發顫,顯然他也被楊路途的反應嚇到了。
“創新?”楊路途的聲音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危險的弧度,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落在楊天賜身上,“牛站進去怕是要練雜技!”說著,他突然猛地一轉身,將矛頭指向了流民們,“王老弟,你們打土坯的來評評理!”
被點名的王大錘渾身猛地一僵,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趕緊抹了一把臉,然後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他的嘴角還在不停地抽搐著,顯然心裏非常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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