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散步，隻要有時間我都陪你。”秦嶼深說。
    “好啊。”林小小欣然應允。
    “對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問他，“我懷孕的事兒要不要寫信跟你媽說一聲？”
    秦嶼深想了想說，“我跟她說吧。”
    林小小沒意見，又提起秦家，“聽你爸說你爺爺應該身體不大好了，他讓你多去看看。”
    秦嶼深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會聽到老爺子不大行了的消息。
    “你想去嗎？”他問林小小。
    林小小笑了笑，“你去，我就跟你去。”
    秦嶼深嘴角勾了勾，“那就去吧。”
    兩人去百貨大樓買了點東西，就去了秦家的四合院。
    看到門口停著的桑塔納，就知道秦進業也在。
    “大少爺？”開門的女人看到秦嶼深，試探的喊了一句。
    秦嶼深自從離開京市，就再也沒回過這裏，宅子裏的人都快要不記得他了。
    但二十五歲的秦嶼深，和十八歲時候相比，樣貌沒什麽變化，隻是成熟了很多。
    女人一眼就認出來了，但有些不敢相信。
    秦嶼深眉頭緊鎖，看了一眼女人，“老爺子在不在家？”
    “在的在的，老爺夫人和二少爺大小姐都在。”女人往旁邊退了一步，“您請。”
    秦嶼深牽著林小小，踏過門檻，時隔七年，院子沒什麽變化，人也沒變。
    女人抬頭看了眼林小小，又看向秦嶼深，“大少爺，這是？”
    秦嶼深聽著那聲大少爺，覺得有些刺耳，“什麽年代了，叫我同誌就行。”
    “這是我媳婦兒，林小小。”
    女人哆嗦了一下，“大少爺，大少奶奶。”
    秦嶼深眉頭皺得更緊了。
    林小小噗哧一聲笑了，“這位阿姨，你可以直接叫同誌，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姓名，人民都解放那麽多年了，有些封建糟粕，該丟棄的還是要丟棄。”
    女人低著頭，隻說，“不敢。”
    林小小看向秦嶼深，秦嶼深搖了搖頭。
    “你忙去吧，我們自己去。”秦嶼深隻能把女人打發走。
    這次女人沒有固執的給他們引路，腳步一轉，從遊廊拐道去了另外一邊。
    “你爺爺私底下還搞這一套啊。”女人一走，林小小就迫不及待開始八卦了。
    秦嶼深配合她，低頭小聲跟她說，“她是老爺子的三姨太。”
    “真會玩兒啊。”林小小瞪大眼睛，“我記得你說你爺爺還留了三個姨太來著？”
    “嗯。”
    “對外說的是他妹妹。”
    林小小一陣惡寒，想到秦老爺子那老態龍鍾的模樣，“你爺的年紀都能當人家爹了，真是夠不要臉的。”
    就說剛才那個女人，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五十歲。
    而秦老爺子都快八十了，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什麽。
    秦嶼深也很難評價。
    人民都解放二十多年了，老爺子的思想還停留在民國時期，還幻想著他當資本家時左擁右抱兒女成群，有下人服侍的生活。
    <，站對了陣營，除四舊第一個就把他除了。
    “你們怎麽在這兒。”秦懷依走到前院正打算去她爸的車裏拿東西，就看到站在院子中間咬耳朵的夫妻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你這人說話挺搞笑的。”林小小雙手環抱，“你都能在這兒，我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這裏又不是你的地盤。”
    秦懷依眼神陰沉，“爺爺不歡迎你們，趕緊走。”
    掃了一眼林小小的肚子，她心裏暗罵一句。
    剛才老爺子還躺在床上，思念著國外的兒孫們，遺憾老大老二家的孫子都有了孩子，他一麵都見不著，還說自己這輩子怕是都見不到曾孫了。
    這個時候秦嶼深要是帶著林小小進去，透露林小小懷孕的消息，老爺子說不定高興之下就腦子糊塗了。
    這般想著，秦懷依看兩人的眼神透露著不善。
    林小小注意到她有些緊張的表情，眼睛轉了轉，“你讓我們走就走？那多沒麵子，我還就不走了，咋滴？”
    說完，還拉了拉秦嶼深，“走吧老公，咱們不是來看你爺爺的麽。”
    秦嶼深順從的給林小小帶路，兩人徑直朝後院去。
    “不準去！”秦懷依聲音尖銳，攔在兩人麵前。
    “我就去，我就去。”林小小故意跟她作對，“爸也在裏麵吧，我倒要問問我公公，歡不歡迎我們。”
    說著，正要繞過秦懷依。
    “你給我滾，你這個賤人。”秦懷依眼底閃過一絲惡毒，伸手推了林小小一把。
    林小小作勢倒在秦嶼深懷裏，可憐巴巴的告狀，“她推我，我要揍她。”
    告完狀，就站直身體，一巴掌呼了過去。
    “啪！”
    林小小甩甩手，笑得燦爛，“聽聽，多麽悅耳的聲音啊。”
    秦嶼深抓過她的手揉了揉，“哪裏用得著你動手，我幫你收拾她。”
    林小小嘿嘿笑，“使喚人，哪兒有自己動手來得快。”
    “調皮。”秦嶼深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下次不準讓她碰到你，看到她伸手，別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揍。”
    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可真當他看到她被推過來的時候，心跳還是慢了一拍。
    若不是林小小已經一巴掌還了回去，他肯定要把秦懷依的兩條胳膊都卸了。
    “你敢打我？”秦懷依捂著臉，眼睛瞪得極大，眼球像是要從眼眶裏蹦出來一樣，裏麵布滿血絲。
    那惡毒的眼神，像是要把林小小生吞活剝。
    林小小挑眉，“上趕著犯賤，你不挨揍誰挨揍。”
    “啊啊啊啊啊.......”秦懷依本想把巴掌還回去，卻看到秦嶼深那冷得刺骨的眼神，氣得尖叫不停。
    林小小拉著秦嶼深往後院去，邊走邊說，“你這個妹妹不會是神經病吧，隨時隨地發瘋，就跟瘋子一樣。”
    瘋得莫名其妙。
    在她身上，林小小看到趙梅的影子。
    都是一樣的無三觀、無下限、單純歹毒。
    秦嶼深想到秦懷依，眉頭微皺，“她從小就這樣。”
    從小就以欺負人為樂。
    和趙梅差不了多少，但趙梅膽子更大，秦懷依至少還能認清大小王。
    林小小噫了一聲，“有點瘋批的潛質啊。”
    秦懷依幹的那些事兒，比瘋批還瘋批。
    對有婦之夫楚無軒一見鍾情，愛而不得後轉頭看上和楚無軒長得有七分像的楚無憂，楚無憂也得不到後，就私底下圈養了四五個和楚無軒有點像的失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