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後媽要拿這些錢，可要想清楚了。”
    “這是我家的錢，我憑什麽不能拿？”姚慧賢揮開她的手，直接一把就將所有的錢攏到了手裏。
    紮紮實實的一疊大團結，她眼珠子都要紅了。
    貼補大兒子，一掏就掏這麽多。
    以前說不定給也拿了不少，一想到自家的錢都被秦進業悄悄拿去給了秦嶼深和林小小。
    姚慧賢就氣得發瘋。
    “老秦，你老實說，咱家的錢你掏了多少出去？”
    秦進業皺眉，“家裏的錢有多少你心裏沒數？放哪兒的你也知道，我什麽時候動了？”
    姚慧賢不相信，“那你這些錢是哪兒來的？又憑什麽給她？”
    秦進業揉了揉眉心，好脾氣的說，“你先把錢放下，這些錢是別人孝敬的，不能碰，要還回去的。”
    姚慧賢緊緊捂著口袋，“既然是別人孝敬的，收就收了，還什麽。”
    “無知。”秦進業有些生氣，“這錢不幹淨，不能收，收了要出事兒，你懂不懂，快放下。”
    姚慧賢眯了眯眼睛，還是不相信，現在的她非常敏感，“不幹淨？你都收了的錢還能不幹淨？不會是專門找借口騙我，好私底下補貼給秦嶼深吧。”
    秦進業看了眼林小小，理直氣壯的說，“嶼深是我大兒子，就算我貼補他，也用不著偷偷摸摸的。”
    “趕緊的，放下，我要是出事兒了，你娘家侄子的事兒也沒法子。”
    提到娘家侄子，姚慧賢找回了一點理智。
    從口袋裏掏出錢，看了兩眼，“確定不幹淨？”
    秦進業點頭，“我騙你做什麽。”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姚慧賢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錢放回去。
    林小小看到她依依不舍的動作，故意說，“後媽，別擔心啊，這麽多錢呢，你舍得？”
    姚慧賢動作一頓，眼神在大團結上挪不開了。
    “拿著唄，頂多就是蹲幾年局子，怕啥呀。”
    “俗話說青春沒有售價，瘋狂就是當下。”
    “您要是蹲完局子出來，這機關大院鄰裏之間誰不高看你一眼。”
    “......”
    林小小的小嘴兒巴拉巴拉的說了好幾分鍾，話裏行間都在慫恿姚慧賢把錢給收了。
    秦進業能允許嗎？
    那不可能。
    姚慧賢蹲局子是小事兒，他被從頭擼到尾，也許還要被送去農場勞動才是大事兒。
    “給我。”秦進業走過去把錢拿了過來，對姚慧賢說，“你先下去，我還有點事兒跟嶼深媳婦商量。”
    聽到要蹲局子，姚慧賢早就被嚇傻了。
    聞言隻說了一句，“你要是偷偷給她錢，我跟你沒完。”
    說完，就氣勢洶洶的離開了書房，像是隻有這樣才能掩蓋她丟人的舉措。
    秦進業頭疼的看著桌上的錢，又有些慶幸，“姓林的膽子不小，還好你提醒我了，我下午就把錢還回去。”
    如果不是林小小提醒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林大山那殺千刀的給坑了。
    林小小眼神閃了閃，“那你可得盡快了。”
    秦進業聽懂了她話裏潛藏的意思，坐直了身體。
    為免夜長夢多，秦進業在書房裏轉悠了兩圈，就披上棉襖，出了門。
    再回來時，剛好趕上吃飯。
    “那錢真不幹淨啊？誰給你的？”姚慧賢是看著他拿錢出門的，心裏對他的話信了十分。
    秦進業嗬斥了她一聲，“不該問的別多問。”
    “誰稀罕知道似的。”姚慧賢翻了個白眼。
    自從和秦嶼深兩口子撕開了假麵具後，姚慧賢就再也沒有了去江城時的唯唯諾諾，都敢光明正大跟秦進業對著幹了。
    她也想明白了。
    反正秦進業也不可能跟她離婚，為了維護她兩個兒女的權益，就得該現實就現實。
    飯桌上，秦嶼深一直給林小小夾菜，自己幾乎什麽都沒吃。
    姚慧賢生怕林小小把好吃的都吃完了，也不停的給秦懷君夾菜，至於秦懷依，她根本就沒下樓。
    她怕自己看到秦嶼深和林小小那兩張臉，控製不住的破口大罵。
    “懷君，你這邊臉怎麽腫了？”姚慧賢這才注意到秦懷君被凍得通紅還腫了的臉，誇張的去拿藥給他擦。
    “沒事兒。”秦懷君不著痕跡的推開他媽的手。
    吃飯全程都沒抬頭。
    秦進業看了眼二兒子，又不動聲色的看向大兒子。
    他知道二兒子臉上的傷是大兒子幹的。
    他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以他對大兒子的了解，恐怕大概率是二兒子的錯。
    心裏歎了口氣，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
    林小小吃飯的空隙，抬頭看了眼秦懷君，手在桌下拉了拉秦嶼深的胳膊，在他看過來時，衝他ink了一下，俏皮的比了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
    秦嶼深看著她靈動的表情，嘴角不自覺上揚。
    吃完飯後，夫妻倆馬不停蹄就走了，沒有一點想在秦家多停留的意思。
    去電影院的路上，秦嶼深這才問起秦進業找林小小說的事兒。
    “老頭兒跟你說了什麽？”
    林小小賣了個關子，“你猜？”
    秦嶼深手虛攬在她腰上，地上都是化開的雪水，濕滑容易摔倒。
    聞言抿唇笑了下，“猜不到，媳婦兒快說。”
    林小小撓了撓他的手心，“你爸又收了我那個養父的錢，打算讓我撤訴。”
    秦嶼深皺眉，“老頭兒一直都這麽是非不分，媳婦兒，你要是不想讓她出來，我可以給點壓力。”
    “不用你動手。”林小小拒絕了，“放心吧，你爸已經把錢還了。”
    “林大山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秦嶼深看她心裏有數，就放心了，“有拿不準的事，一定要跟我說。”
    他媳婦兒實在是太有主意了，平時遇到什麽事情都是一個人承擔。
    這讓他有些心疼，也有些挫敗。
    林小小敏感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手鑽進他手心，與他十指相扣，聲音軟軟的說，“好啊，隻要有你在我身後，我就很開心。”
    秦嶼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一笑，“哎，媳婦兒太厲害了，也是一種壓力啊。”
    林小小覺得鼻子有點癢，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你媳婦兒這麽厲害，你要感到自傲，無需自卑嗷~”
    叉著小腰，表情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