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
    “你竟敢罵我是鬼。”
    何夢拎著一個小包袱在四合院門口跳腳，心裏對林小小特別不滿，但看到她微微突出的小腹，再不滿也隻能憋著。
    “你怎麽來京市了？”林小小沒跟她吵，直接問她。
    “嶼深是我兒子，我不能來看他？”何夢把門推開，徑直走了進去。
    邊走還不忘評價，“這院子不錯，麵積夠大，一家一二十口人都夠住，你倆住倒是浪費了。”
    “後院那麽大兩進院還鎖著，空著也是空著。”
    “小餘年後和明媚結了婚，改明兒要是來了京市，你們把後院騰出來給他們住，成不？”
    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何夢已經忘了那些差點被林小小氣死的日子。
    也忘了林小小的脾氣和性格。
    她擺著婆婆的譜兒，一點兒都不客氣的開口。
    林小小看了她兩眼，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人果然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就說願不願意吧。”被林小小盯著，何夢有些虛，但為了自己的目的，梗著脖子直視她的目光。
    林小小收回視線，啟唇道，“不願意。”
    何夢臉色變了，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個兒媳婦不好惹。
    她臉色變了又變，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最後憋屈的來了一句，“你說了不算，等嶼深回來我問他。”
    “隨便你。”
    秦嶼深會同意才怪。
    何夢心裏也知道大兒子不會同意，但她總要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這會兒天上飄著小雪，進到院子裏，林小小像是開了自動導航似的，腳步一轉就朝小亭子去。
    窩在亭子裏的搖椅裏，手邊就是零食，好不自在。
    何夢坐在她的對麵，看桌上有水，給自己倒了一杯，“渴死我了。”
    她下火車，一直到找到這兒，都沒喝一口水。
    幾十年沒自己單獨出過遠門的她，非常的不習慣。
    林小小沒理會她，心裏琢磨著她剛才說的話，趙餘和周明媚年後結婚，婚後就要搬到京市來？
    難道趙軍長最後還是被何夢給說通了，不打算讓趙餘上戰場，找關係把他調到京市來？
    以她對趙軍長這個人的了解，不應該啊。
    “快中午了，還不做飯？”火車上的東西不好吃，何夢就吃了幾塊餅幹，這會兒已經餓得不行了。
    林小小看了眼手表，“才十點，還早。”
    又坐了會兒，林小小才去廚房，準備下麵吃。
    蒸了臘腸，吃得也不算差了。
    但何夢晃悠著來到廚房，看林小小拿出掛麵，臉色一沉，“我第一次來你就煮碗麵應付我？有你這麽做兒媳婦的麽。”
    這種話壓根就中傷不了林小小，她放下掛麵，“要不你來？”
    “我來就我來。”何夢擼起袖子，擠開她，打開櫥櫃，專門拿貴的食材，一副想讓她大出血的模樣。
    林小小卻輕鬆的笑道，“隨便拿，你慢慢做，我出去了。”
    這點東西還不至於讓她大出血。
    更何況，何夢做出來的飯菜，她不也要吃嗎。
    自己吃的東西，哪兒能叫浪費。
    還有人專門給自己做飯，多好啊，簡直不要太棒了。
    哼著不成曲的小調離開廚房，悠閑自在的模樣讓何夢看了皺緊眉頭。
    有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最後，何夢愣是做了很大一桌好菜，七八個人吃都綽綽有餘。
    她以為這種報複性的消耗會讓林小小垮臉，沒想到林小小吃得比她還要開心，吃完還捧著肚子對她豎了個大拇指，“媽，手藝真不錯。”
    “就是這道炒雞蛋鹹了點，下次繼續努力，爭取做到完美。”
    何夢：“......”
    她怎麽不生氣呢。
    為什麽？
    一大桌子菜最後剩了一半，幾乎都是沒動過的。
    林小小樂嗬嗬的把菜端回廚房，心想今晚秦嶼深回來不用做飯了，把菜熱一熱就能吃。
    兩個人的碗筷沒多少，她還順便把碗給洗了。
    何夢坐在大廳裏懷疑人生，最後得出結論。
    大兒子兩口子都不正常。
    “媽，你的房間在這兒，你自個兒休息，我出去了啊。”林小小把她引到一間房間外，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吃飽喝足，就去找小姐妹玩兒。
    比留在家裏跟婆婆打嘴仗好。
    林小小出門後，何夢沒有第一時間休息，而是在院子裏到處閑逛，這個地方看看，那個地方看看，連林小小和秦嶼深的臥室都沒有放棄。
    越逛她心裏的驚訝就越濃，秦嶼深什麽時候在京市有這麽大一座院子的，她怎麽一點都不清楚？
    總不可能是秦家給的吧。
    <去了，他自個兒住的也才是個三進的院子。
    這麽大一座院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第一次察覺到大兒子的不簡單，何夢心裏微微有些慌亂，莫名有種脫離她掌控的感覺。
    雖說以前她也沒把大兒子放在心裏，甚至可以說是壓根不管，但她心裏清楚，大兒子不得秦進業喜歡，秦家的東西他得不到。
    就算她對他再差，她始終都是他媽，最後有什麽困難，大兒子能靠的似乎也隻有自己。
    可如今的秦嶼深，進了京市軍區，在京市不靠任何人就能擁有這麽大一座院子，誰還會說他沒有本事？
    何夢心裏清楚，大兒子的翅膀是徹底硬了。
    他不需要父母的幫助，父母也不能再裹挾他，他完全有獨自承擔事情的能力。
    心裏五味雜陳的何夢，回房間休息去了。
    隔壁院子，朱語琦穿著單薄的衣裳在練拳，林小小坐在走廊下，欣賞她柔美卻不失力量的身姿。
    “你還有婆婆？”聽林小小說她婆婆來了的朱語琦，愣了下，收勢走了過去。
    “你這話說得。”林小小哈哈笑道，“我家秦嶼深又不是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
    朱語琦搖頭，“從來沒見到過，我以為你婆婆很早就去世了。”
    林小小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神狡黠，“小琦琦，說不定我婆婆你也認識呢。”
    “怎麽說？”朱語琦反問。
    “朱有為不是你外公麽，你這情報工作做得。”林小小吐槽了她一句，“你跟在趙青青屁股後麵，就沒查查她的家庭關係？”
    朱語琦笑了下，“說實話，真沒去查，我在江城那段時間理論上說不算任務。”
    她大概隻知道趙青青的爺爺是軍長，其他的就沒去深入的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