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到的時候，李媛已經和姚慧賢吵了起來。
    場麵十分搞笑。
    姚慧賢摔到尾椎骨，被醫生要求躺在床上休養，秦懷君後腦勺被剃掉了一塊頭發，貼上止血的紗布，沒有其他大問題。
    李媛進去就直衝秦懷君，啪啪兩個大耳刮子。
    秦懷君也不是吃素的，他被陸雪兒砸出血，心裏本就窩火，李媛這麽做不僅打了他的臉，還將心裏那點心虛給打散了。
    一把推開她，想把她推倒在地，陸雲章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
    “李媛你個賤人，誰讓你打我兒子的？”姚慧賢躺在床上不能動，卻不影響她罵人。
    “你才是賤人，你們一家都是賤人，打我女兒還有理了？”李媛一句話得罪了秦家所有人。
    邊兒上坐著的秦進業臉黑了黑。
    “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李媛咒罵道，“怎麽沒摔死你。”
    “你你你”姚慧賢氣得想爬起來，腰上卻使不了勁兒。
    陸雲章注意到秦進業黑沉的臉色，拉了李媛一把，冷靜的說，“媽，別鬧了，我們不是來吵架的。”
    他本來還在部隊，昨晚突然收到李媛的電話，說陸雪兒被打了，讓他回來給她撐腰。
    電話裏麵說不清楚，內容還有人專門監聽，索性他直接回來了。
    回來才發現他媽沒亂說，陸雪兒確實是被打了，他問陸雪兒怎麽回事兒，她也不說，反正就一個勁兒的哭，還鬧著要離婚。
    最後還是李媛跟他說，陸雪兒是被秦懷君打的，關鍵問題在那箱黃金上。
    “秦叔，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想到這兒，陸雲章看向秦進業，秦進業是秦家唯一的明白人，跟他交流比跟其他人合適得多。
    “我就想知道是誰先動手的。”
    秦進業看了他一眼，隨後看向秦懷君，聲音沒有溫度，“你自己說，你們兩口子怎麽回事兒，昨天到底在吵什麽？又為什麽要動手。”
    兒子兒媳婦的事兒，他是一點兒都不想管。
    日子過得雞飛狗跳，也是秦懷君自找的，當初他就不看好這門婚事，偏偏秦懷君看上了人家陸家的資源。
    結婚後呢？又得到了什麽？
    算計都算計不明白。
    “哥，是他先動手的。”秦懷君還沒開口，陸雪兒就搶先說。
    陸雲章想到那箱子金子，聲音冷了下來，“站一邊去，待會兒再說你。”
    眼皮子淺的東西。
    秦懷君頂著陸雲章的眼神，絲毫不畏懼，“確實是我先動的手，但我不後悔。”
    陸雲章臉色更冷了，捏緊拳頭。
    “大哥你也別急著給她出頭。”秦懷君嗤笑一聲，“你自己的妹妹你心裏沒數嗎，我和我媽在她麵前跟孫子似的，她貪婪、惡毒、懶惰，平時把我媽當傭人使，使喚我跟使喚狗似的，花錢如流水，我的工資存款被她花得幹幹淨淨，還惦記著我爸媽手裏的東西，丁點不如意就是你們陸家多麽多麽厲害，我們秦家高攀了，讓我們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
    “你們陸家這麽厲害還惦記我秦家的金子？那是我爺爺給我用來壓箱底的東西，她倒好，趁我不在偷偷翻出來想拿去花，是你你不生氣？”
    陸雲章沒說話。
    李媛又跳了出來，指著秦懷君罵，“你娶我女兒本來就是高攀了，你們秦家是什麽東西，能伺候我女兒是你們的福氣，花你幾個錢啊，就心疼了。”
    “媽。”陸雲章加大聲音。
    李媛看兒子生氣了，就訕訕的退了回去。
    陸雲章是真頭疼，他自己都是個處理不了婚姻問題的人，還得給別人斷官司。
    “不管怎麽說，動手就是不對。”
    媳婦兒是你秦懷君自己要娶的，娶回去又嫌棄這兒不好那兒不好，一點兒責任和擔當都沒有。
    隻有孬種才會對自己的媳婦兒動手。
    秦懷君不屑一笑，“動手是不對，但我說了我不後悔。”
    真踏馬受夠了。
    他想借機跟陸雪兒離婚是真，這一年多以來受了她這麽多氣也是真，好不容易能宣泄，秦懷君才不管那麽多。
    “我媽平時對她多好，機關大院誰不知道？”
    “天天給她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雖然偶爾有點怨言，但也沒舞到她麵前去，她這個做婆婆的夠資格了吧。她是怎麽做的？我媽好心去扶她，她反手就把人推成這樣，當時沒踹她一腳都是好的。”
    姚慧賢眼珠子轉了轉，立馬拉著秦懷君的手老淚縱橫。
    “兒啊，這個兒媳婦媽是伺候不了了，醫生可說了，要是再摔嚴重點，得半身癱瘓。”
    這麽嚴重？
    李媛心口一跳。
    陸雲章抿唇，對陸雪兒說，“跟你婆婆道歉。”
    “我不。”陸雪兒側臉還腫著，看著秦家人正是憎恨的時候，讓她道歉？不可能。
    “我說，道歉。”陸雲章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
    聲音裏帶著不容拒絕的威懾。
    “憑什麽？”陸雪兒是讓娘家人來給她撐腰的，不是來教訓她的，當即淚水就盈滿了眼眶。
    心裏委屈得不行。
    眼神看向李媛，想讓李媛給她撐腰，但李媛這次也沒說話。
    陸雲章麵無表情的說，“秦懷君打你，你可以打回去，就算你把他打成半殘，那也是他活該，你不該推你婆婆。”
    本來占上風的事兒，被陸雪兒這麽一推，搞得她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如果姚慧賢平時對她刻薄也就罷了。
    偏偏人家表麵功夫做得不錯，沒有任何可以詬病的點。
    陸雪兒本就性子高傲，這個看不起那個瞧不上，秦家門楣沒陸家高，她又是下嫁，自然不會把秦家人放在眼裏。
    她理所應當享受秦家人的照顧，就算她打秦懷君，那也是他活該。
    但秦懷君打她，就是天大的事兒。
    對她來說，是尊嚴上的侮辱，也是對她作為陸家人的挑釁。
    道歉？
    不可能。
    於是，她指著姚慧賢說，“我才不道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老妖婆背地裏是怎麽說我的，我的名聲就是被你壞的，癱了也是活該。”
    秦懷君捏緊拳頭，秦進業給了陸雪兒一個冷冷的眼神。
    姚慧賢嘴裏嚷嚷著心寒。
    陸雲章隻感覺無力，對陸雪兒，他腦海裏隻有四個字——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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