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兒再次铩羽而歸。
    人不在京市，她就算賴在部隊也沒用。
    回家的途中，想到昨天一早隔壁小媳婦說商店又上了一款進口的連衣裙，眼看就要換季，是該置辦一些衣裳了。
    於是，拐彎去了友誼商店。
    在商店遇到兩個讓她有些意外的人。
    “四叔。”
    正帶著安安挑選玩具的聞墨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陸雪兒，麵無表情，沒回應她。
    陸雪兒被忽視後，心裏很不爽，不由得掃了眼聞詩雨。
    聞詩雨敏銳的察覺到陸雪兒對她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
    一個不重要的人，還不值得她多想。
    牽著安安的小手，溫柔的說，“安寶喜歡哪些，姥姥都給你買。”
    安安情緒不高，“爸爸，媽媽”
    一看就知道小家夥想爸爸媽媽了，聞詩雨給了聞墨一個眼神，聞墨會意將小家夥抱起來，帶他看玩具，“爸爸媽媽有事情去忙了，等忙完就回來，現在和姥爺一起買玩具好不好？”
    安安勉強打起精神，挑選了幾個看著還不錯的。
    和林小小如出一轍的大眼睛耷拉著，有點可憐巴巴。
    陸雪兒視線不由得落在安安身上，粉雕玉琢、胖嘟嘟的小家夥，模樣更像秦嶼深，卻又能從他臉上找到和林小小相似的地方。
    這是秦嶼深和林小小血脈的延續。
    不知為何，陸雪兒心裏像是有一把火在劇烈燃燒，燒得她整個人都很煩躁，越看越發覺得這小東西礙眼。
    “四叔”她見聞墨和聞詩雨要走，連忙出聲。
    “我不是你四叔，別亂叫。”聞墨說話毫不留情，壓根不顧及她是個女同誌，“再用惡毒的眼神看安安，我給你倆眼珠子扣下來，你信不信？”
    別以為他沒看到她看安安的眼神。
    若不是想著這是在商店裏，他早一腳踹過去了。
    什麽玩意兒。
    陸雪兒臉一白，“我沒”
    她心虛想解釋，聞墨收回視線，帶著聞詩雨和安安走了。
    從商店出來，坐上車回家的路上，安安窩在聞墨懷裏睡著，手緊緊的抓著聞墨的衣服，生怕他把他放下。
    “也不知道小小和小秦什麽時候回來。”聞詩雨歎氣，“安安最近雖然不哭了，但精神一直不好。”
    在爸爸媽媽懷裏長大的小家夥，才一歲多一點，就和爸爸媽媽分開，有這般反應都在預料之中。
    可秦嶼深和林小小兩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兒。
    聞墨和聞詩雨隻能盡量每時每刻都陪在小家夥身邊，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聞墨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才說，“短時間內恐怕回來不了。”
    他似乎知道什麽。
    聞詩雨看向他，眼神詢問。
    聞墨笑了笑，“機密。”
    聽是機密，聞詩雨不再好奇，隻是擔心女兒在外麵吃不好穿不好。
    聞墨笑道，“我們家閨女你還不知道嗎，鬼靈精，虧待誰也虧待不了自個兒。”
    他對林小小，就是有莫名的自信。
    安安在聞墨懷裏動了動，小嘴喃喃，“媽媽”
    遠在兩千多公裏外的林小小，此時正在河穀裏穿梭，密不透光的樹林裏，又是臨近傍晚，無端讓人覺得有些陰森。
    “媽耶，不會有鬼吧。”楚無硯扛著前不久從敵人手裏搶來的機槍，跟在她身後。
    一陣冷風吹過，他打了個冷顫，眼睛不停的觀察著四周。
    林小小找了棵最高的樹，三兩下爬上去看了看，下來後說，“穿過這座山，就到越國邊境集市了，不出意外，那裏就是他們的後方大本營。”
    楚無硯顧不上製造恐怖氛圍，正色起來，“所以我們已經進入越方前線陣地？”
    “嗯。”
    林小小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地圖，讓他們都湊過來。
    “這是集市，這是越方前沿陣地，監聽站的位置在這兒，我們的目標是癱瘓越方監聽站，摧毀密碼本，同時拿到敵方特工團手裏的jd名單。”
    林小小不疾不徐的將這次的主要任務陳述了一遍。
    眾人皆麵色凝重。
    短短幾句話，就能聽出任務的嚴峻。
    “老大，敵方既然已經掌握了我軍部隊部分通訊密碼，那前沿陣地我軍部隊的位置豈不是暴露了？”關玥有些焦急。
    林小小看向關杉，關杉在隨身攜帶的無線電電台上操作了幾下。
    片刻後他開口，“不止，雲城、朔城方向支援前線的公路被jd用蘇製t46反坦克雷摧毀，後勤支援部隊被困在路上，補給短時間內也到達不了前線。”
    “我軍野戰醫院被偷襲，後方基地大量jd混入，製造恐慌。”
    隨著關杉的敘述，眾人表情越發凝重，氣氛一度緊張。
    林小小打破平靜，“摧毀監聽站，拿到密碼本，刻不容緩。”
    其他人紛紛表態，“老大，我們聽你的，你說怎麽做。”
    林小小攤開地圖，縝密的將自己的計劃盡數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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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疑這是一個非常高效且完美的計劃，但需要麵臨的風險也非常高，楚無硯稍稍有些憂慮，昏暗的環境中，黃堅垂下眸子，眼底潛藏著一絲興奮。
    “記住了嗎？”說完後林小小收起地圖。
    “記住了。”其他人紛紛表態。
    林小小起身，“那就行動吧。”
    隨後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卸了下來，包括腰後的手槍，楚無硯非要扛著的那個機槍也被她拆了。
    兵分三路，朝不同的方向散開，隱入密林中。
    兩天後——
    邊境線上的市集，一條被牛車碾出深轍的土路，兩側是竹棚搭成的攤檔，頂上蓋著焦黃的棕櫚葉。
    夕陽把集市的影子拉長，像一條潰爛的傷口橫貫在邊境線上。
    “阿英，快來，這裏有魚。”穿著棉麻衣服的少年看到街邊魚販水箱裏還剩兩條要翻肚的鯰魚，激動的朝不遠處背著背簍的女孩招手。
    名叫阿英的女孩也穿著黑色棉麻衣褲，腳上踩著的是橡膠涼鞋，竹背簍裏裝著山草藥和幹辣椒，折了一大截，想必是賣了一些出去。
    “來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破爛腐敗的街道響起。
    好似炎炎夏日裏，飲了一杯加冰的檸檬水般舒爽。
    蹲在路邊的三個身穿綠軍裝的士兵，原本正在用美製zippo打火機點煙，聞言抬頭看了過去。
    少女青春靚麗的模樣，讓休息的士兵著了迷。
    “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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