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指揮，你們前段時間的軍演匯報，我看啦，表現得很好啊！·不過你這自掏腰包發獎勵的行為，原則上我不反對，但是也不提倡。不過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有一些衛所都提意見了，你這開了頭，其他人隊伍不好帶了，都投訴到我這兒來了。"
    大將軍刑天戈背著手，邊走邊說，也不回頭看一眼牛樂，就像是在和空氣說話。
    刑天戈有心要磋磨一下牛樂，說不上打壓，就是為了更方便掌控手下。磋磨一番，摸清楚牛樂這小子的性子，有事情了才好如臂指使。
    這是哪個王八犢子，紅眼病犯了，打老子的小報告。這話牛樂在心裏轉了一下，愣是憋了回去。
    刑天戈見牛樂咕噥著嘴，沒說話。怎麽？你有什麽話就說，在我這裏還說不得話了？
    哎，牛樂舔著個笑臉，“大將軍，我有什麽話直接就說了，要是說的不對的地方，您批評指正。”
    嗯，說吧！
    “要俺老牛說，有本事吃肉，沒本事吃屎。自己隊伍不好帶，還怨上別人了，那不是拉不出屎，願仙界沒地心引力嗎？啊？他們怎麽好恬不知恥的到您老那告狀的？翻了天了，要是還有告狀的，您讓他來我這進修，進修。保準讓他們，跑步錢進。大將軍俺老牛就是個直性子，見不得這些歪歪繞。他們想要錢發獎賞，去帶領兄弟們掙去。就看不慣這些個，沒本事還瞎比比的孬貨。”
    “你這是和誰說話呢？嘴裏不幹不淨的？給你臉啦！就你還直性子，我看你的《牛兵法》就很是個樣子嗎！督導處報備了嗎？私傳大道這罪名你擔當的起嗎？”刑天戈語氣逐漸嚴厲。
    “啊？大將軍，這可不能冤枉我啊！俺們這兵法，可不是我獨創的，這是我升仙的時候學習的，你看這都是仙帝陰符經，兵帝兵法裏麵的句子，我隻不過是搬運了一下，讓手下這幫沒讀過書的，長長見識。”
    那，你就沒有錯嘍？
    “大將軍，我有錯，俺小牛給您賠不是，我這嘴沒個把門的，以後嘴巴一定幹幹淨淨，決不比比賴賴的。言語衝撞了您，給您賠不是”。
    說完站直立正，一臉嚴肅，將大將軍沒停步，又快走幾步，跟在身後，弓腰塌背，小心陪罪。“大將軍，俺老牛錯了，請大將軍原諒。”
    “哼，不識好歹的東西，我看你還不知你錯哪了？”刑天戈一甩手裏的鞭子。
    “啊，謝謝大將軍保全，我這就去大將軍府督導處報備。”牛樂立馬反應過來，這是埋怨他，做事不夠周全，大將軍在後麵給他擦屁股了。
    沒有報備查驗的仙經仙法，不得私相授受。牛樂心裏當時轉了好幾個彎，評判了這部兵法輯要，裏麵有點私貨，但不多，頂多算讀書心得批注。
    結果這幫沒見識的，都以為是牛樂寫的兵法之道呢。牛樂要是能寫出來，那至少也是仙帝坐鎮一個星宿。
    想想也是，仙人的生活，亦如牛馬，除了剛飛升那會有機會讀書，其他時間，想接觸這些，也接觸不到啊！
    大將軍刑天戈見牛樂反應過來，冷哼一聲，表示原諒了牛樂。
    牛樂小心的說，“大將軍，要不到我們指揮室坐坐，上報的軍演匯報總結，不如實地觀看直觀，我當麵給你匯報推演一遍軍演。”
    “嗯，前麵帶路吧。”
    刑天戈想著心事，牛樂這狂傲的性子，看似粗魯，實則細膩。這小子想幹什麽？要立威？來鷹揚衛才幾個月的功夫，手下的兵將，調教的得心應手。要不是參謀長和指揮使同知心裏能分得清大小王，及時匯報牛樂的情況，差一點就要去軍法部和牛樂麵談了。
    私相授受仙法，曆來是重罪。這都是血與火的教訓，多少廝殺的起因不過是道統之爭。仙魔妖鬼之間概莫如是。要不是看了之後，裏麵的筋骨內容都是仙帝，兵帝的傳承，這個牛樂九條命也不夠殺的，至於讀書心得，這玩意，可大可小，大裏說，篡改聖人本意；小裏說，不過是讀書時，記錄一點心得為的是體悟仙帝真意，所做的一點努力。
    看來這小子體會到老子的良苦用心，不枉老子給他報備擦屁股。軍隊裏尤其重規矩，這事也不能不罰，怎麽罰呢？還是按照之前定好的，降一級暫代指揮使！後麵鼎一星的野戰部隊，也組織個軍演，要是表現的好，給他官複原職，表現不好，貶回天犼戰隊繼續當他的隊副，這件事可以搞一搞。
    來之前大將軍，就準備了兩手方案，要是老老實實的，就點一點牛樂。要是刺頭，那就打一巴掌揉三揉。
    這揉完了，還沒打呢，嗯，補上。
    “老郝，一會把牛樂的處罰公布一下。”大將軍刑天戈也沒避著牛樂。
    大將軍府司法參軍郝豐，在旁邊一直跟著，聽到大將軍安排的事情，立馬點頭，“收到，大將軍。”
    老郝是大將軍的家臣，司法參軍郝豐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將軍的態度。
    牛樂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提前都安排好的，就是不知道待會兒，這個處罰有多重，先受著吧。
    看來至少現在還沒被開除軍籍，一些小心思還是要藏著，別一不小心就要被打一巴掌。
    指揮室裏，各千戶以及參謀，分坐兩側。大將軍上坐主位，“見過大將軍，”眾人起身問候。“大家都坐”刑天戈抬手示意，眾人禮畢。刑天戈示意可以開始了，司法參軍郝豐，侍立一旁，拿出一張白紙，這樣白紙用妖獸的頭層皮剝出來的紙。平時用於千戶以上職級人員的獎懲公告。
    郝豐一拿出來，眾人心裏都一咯噔一聲，壞事了。隻有牛樂麵無表情。
    “牛樂近前接令。”司法參軍郝豐看向牛樂。
    牛樂起身，敬禮。近前回複“鷹揚衛指揮使牛樂到。”
    “鼎一星野戰部隊大將軍府令：
    “大將軍府關於對鷹揚衛指揮使牛樂降職處理的決定。依據《仙鼎皇朝軍人紀律條令》第251條第十九款規定，經大將軍府研究決定，對牛樂進行降職處理。自仙皇曆十九紀元，甲子年丙辰月壬辰日令，即日起牛樂由鷹揚衛指揮使降職為鷹揚衛指揮使同知。特此命令。
    鼎一星野戰部隊大將軍府 仙皇曆十九紀元，甲子年丙辰月辛巳日
    臥槽，眾千戶行注目禮。
    “遵命。”牛樂雙手接過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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