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時間過去，考功司眾人考試完畢，大家抹了抹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心底噓了一口氣，總算寫完了。
    牛樂給魚潮信說了一句，“魚千戶，前一百名每人一粒魂晶獎勵，你去公布吧，這次評卷我就不看了，你把結果報給我。”
    魚潮信一聽喜上眉梢，還有這好事？我這一直沒把考功司這幫人收拾服帖，牛大人真是雪中送炭啊，雖然借著這次活動，整肅了一遍隊伍，還是有刺頭不服管理，讓加個班不是磨洋工就是叫苦連天。
    小樣的，表現不好的老子可都是記在小本本上了。
    嘴裏卻說著“感謝大人抬愛，屬下代表考功司，感謝大人的賞賜。哈哈哈卑職謝謝大人！”
    行啦，給老子把隊伍帶好，考功司代表著咱們鷹揚衛的底線。就是公平，公平還是公平，聽懂了嗎？”牛樂說完，又誇了一句，“這茶不錯。”
    “屬下聽懂了，這茶大人喜歡喝，卑職那裏還有兩斤，大人若是不嫌棄，我給您送過去嚐嚐。”
    “哈哈，那我就有口福了。”牛樂哈哈一笑，也沒推辭。
    “不用送了，你忙吧！”
    “是，大人。”魚潮信也是開心的不得了，這是大人不和我見外，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呀。
    考功司的部下，好像剛才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牛財主喜歡喝茶，還向魚千戶索賄？
    大家心裏頭各種小作文寫的飛起。
    “把你們的試卷都交上來吧，就擺到我這桌子上，一份一份擺好。剛才牛大人說的話，你們也聽到啦，前一百名一人獎勵一粒魂晶，知道大家心神耗費巨大。特意給大家補償的，外麵考試是一萬多人選五百，你們是五百多人選一百，這是多大的恩典？爾等務必盡心盡責。另外還要提醒一句，你們的考核，等外麵的將士考完之後，你們也要一個不落得考一遍，希望爾等不要丟了考功司的臉麵。”
    牛樂剛回到指揮室，看著沙盤琢磨些事情，這些荒山野嶺，僅僅作為演兵場，實在是有點浪費了，將士們的日常消耗有點大，若是沒有別的進項，再厚的家底那也是坐吃山空啊。
    這時，門崗警衛前來報告。
    “報告牛大人，門外有人找，自稱秀才懷才前來拜見大人。”說完等待答複。
    “啊！哈哈哈，好，故人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牛樂驚訝的說道，“快快有請，噢，不，我隨你一起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大營外，秀才懷才，正翹首以盼。遠遠看見牛樂的身影，立馬整理起衣衫，把衣衫褶皺用手熨平，又整理了一番冠帶。遠遠看見牛樂來了，深深拱手一禮，“懷才拜見隊長”。
    牛樂雙手去扶懷才，“賢兄，賢兄，如今你我不用講究這些虛禮。快快有請，咱們回家敘話。”
    “警衛，把簽到表拿給我，我記一下。”牛樂吩咐警衛員。
    警衛員拿來玉簡，牛樂烙下神識，標注好日期。便和懷才把臂而行，一邊敘話。
    警衛員接過玉簡，反複端詳了牛樂登錄的信息，能被老大迎出門外的人，除了大將軍，就是這位了。要好好的記到心裏，嗯這是職責所在，雖然今天沒參加考試，明天換班後我也是要補考的，上回排名五百一十位。差一點就能拿到獎勵了，補考更有優勢，我去看書去了。警衛員，拿著玉簡，心思卻飛到了考場上。
    “兄長，這是從天犼戰隊裏申請退役了？”牛樂問道。
    “嗯，是的，隊長。你被提拔之後，咱們任務小隊的組員便被抽調的差不多了。有去特種戰隊的，有去野戰部隊的，基本上都得到了提拔。現在還沒被提拔的就剩下老農司起陽一人了。本要提拔我去禦龍衛任指揮同知，負責士兵的後勤工作，我沒答應，還是申請了退役。上級經過考慮之後同意了我的申請。”懷才說道。
    “老農沒被提拔，是有什麽變故？”牛樂好奇的問道。
    “老農和我一樣，心誌也不在軍中，總想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種種地。悠悠然自得自樂。”懷才說著也是樂不可支。
    “啊，哈哈哈，我們回去說，回去說。”牛樂聽了心中感慨不已。
    二人進了牛樂的小院，就在院子裏坐下，石桌上，仙果時蔬，美酒香茗，一瞬間擺了一桌子。
    “黑皮呢？"秀才懷才環視了小院一周。院子不大，對於一個指揮使來說，勉強符合身份，幾株高大的梧桐，遮蔽蔭涼。有一方魚塘，裏麵有幾尾錦鱗。旁邊有一架葡萄藤，半畦碧玉麒麟瓜田，剛長了苗，想必是最近才種上的。
    牛樂嘿嘿一樂。“在校場上考試呢，我這邊的將士都在學習管理條例，修完一部考核一部。都考了快兩個月了。”
    “黑皮也考？”
    “黑皮也要考。跟著我，總要未來能給他們一份前程。因為我發現，平時這些規章製度，戰士們都學習的不夠全麵。
    在以後的晉升中要是各種規章典籍都熟悉的話，晉升上要比其他人更有優勢。既然發現了，就沒有道理不學習學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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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教書育人的秀才，這個優勢，你懂得！”牛樂意味深長的說道。
    “隊長，你說的太有道理了，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發現了，之前所處的位置，有些資料是看不到的，不像隊長掌一衛軍權，很多資料對別人是難事，對隊長來說不過是打個申請報告就可以了。”懷才感慨一聲。
    “要是我打個申請讓老農司起陽來幫我，如何？”牛樂想了想說。
    “我估計，老農會二話不說就同意！”懷才眼睛一亮。
    “來來來，你是想喝茶，還是喝酒？”
    “喝點酒吧，這半年多，喝酒都越來越沒有滋味，今天見著隊長，你得把你一直秘不示人的珍藏拿出來讓我嚐嚐。”
    “啊？哦，還是你的鼻子靈啊，我平日裏藏得那麽深都被你們發現了？”
    “不光我發現了，其實好多人都發現了，每回你自己一人品酒的時候，聞著味和我們喝的不大一樣，沒有多少仙靈之氣，隻有時光歲月的氣息沉澱。好多人都以沒嚐過這酒引為憾事。”懷才斟酌著說。
    “哈哈行啊，既然你都說了，我就讓你嚐嚐這凡間之酒。這些年過去也就還有幾桶了，不是舍不得給你們喝，而是這酒啊，喝了於你們修行無益。”牛樂單獨取出兩隻三錢的瓷甌酒盅，和一個素白修長酒壺，一壺酒也就有個半斤左右。
    牛樂執壺緩緩倒出酒液，色澤微黃，略有花果清香“這是猴兒酒，是我最早釀的一批酒，采用的都是些凡間的果子，還有五穀雜糧。當時釀的數量不多，一直存著。後來釀的各色仙酒越來越多，這個酒就一直成了庫存。偶爾想起來來上一杯，品一下滋味。”
    “隊長，真是性情中的仙人，歲月釀的酒，嚐的不就是歲月嗎！”懷才說著端起酒盅。
    “哈哈，兄長說的對，來嚐一嚐，嘖嘖，吱溜，”牛樂發出聲音，這是以前喝酒從來沒有發出過的聲響。
    懷才聽得有趣，也嘖嘖，吱溜一聲吸入喉嚨。
    嗯？有點意思，酒味綿柔，回味甘甜，入喉猶如一點火焰，綿延而下。這點滋味，若是對修士來說稱得上是絕世佳釀，對仙人來說，缺了點仙靈氣息。總覺得味道寡淡如白水。
    嗯！然而再停頓回味一番，有一種別樣的味道，渾厚，悠長的氣息從一點火焰中升騰出來。這也許就是凡間之物經曆了歲月之後的厚重氣息吧。
    懷才又回味了一番，像是陷入了回憶，再次端起酒盅，牛樂執壺蓄滿。二人再次吱溜一聲，飲了一杯。
    嗯 嗯似乎意猶未盡，再次端起酒杯，吱溜一聲，連飲三杯之後，二人方才呼出一口氣。
    懷才真心覺得這酒真的好，讚歎一聲，“真是好酒，能喝上一杯真是幸事。”
    牛樂微微一笑，見懷才真的品出了這酒的滋味，才說了句，“這酒等你走時送你一壺，不能多喝，喝多了與 心神無益。適度為宜，君子哀而不傷，樂而不淫，這酒如是！”
    “聽賢弟一席話，勝閱大道一縷，愚兄受教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一壺說實話有點少啊！”懷才也不貪心，就是習慣性的想打打牛財主的秋風。
    “不少了，不少了，一壺夠我喝很久了。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你就知足吧！”牛樂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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