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過兩個多月，馬上要到11月底，離製度考核還有二十來天。
    汪錦繡參謀長閑來無事，到牛樂這小院裏坐坐，兩人坐在院子裏的木犀樹下“牛大人這是準備躺平了？平日裏也見不著你人，”院內木犀樹枝葉茂密，花期剛過，還留有餘香。
    前幾日老農和黑皮去演武場的山裏查探地形，在一處山坡上看到成片木犀花，香飄十裏，挖了兩棵大的，費了一天功夫移栽過來。順帶采了好多木犀花，拿回來要讓牛樂釀酒。牛樂當時還說，要是酒鬼在就好了，哪還用得著他來釀酒！
    這兩棵木犀亭亭如蓋，高二三十丈，遮住小半個院落。汪錦繡說完也不等牛樂回話，就說開了“這次選拔，衛裏報名人數有個八千人，修為低的，缺乏遠程攻擊手段的，防禦能力弱的，跑的慢的，報名之前都給勸退了。平均水平二品天仙，咱們衛，百戶以上大多為八九品的金仙，36衛當中綜合實力排名三十名左右，當然這沒算上牛大人的實力。牛大人的實力我看不透，快到大羅了吧？”說著還看了牛樂一眼。
    牛樂躺在躺椅上，歎了口氣，看著木犀樹說“今年少釀了幾百缸百花酒，我現在想喝點酒，都要去府城買，一來一回瞎耽誤老子功夫，去一趟要兩個時辰撈不著休息。”
    汪錦繡被牛樂的話堵得心慌，好像是在罵他，耽誤牛樂休息了。又好像是在裝逼，老子的速度比大羅金仙快多了，一個時辰就到府城了。可是汪錦繡沒證據。
    尷尬的笑了兩聲，“嗬嗬，嘖嘖！牛大人好速度。您是這個，咱們衛裏最快的仙人。”汪錦繡說完還舉起大拇指朝前點了點。
    牛樂覺得汪錦繡在內涵他，他孤家寡人一個，快不快的有個屌用，於是也不甚在意。
    “你這來了，好酒好茶的也堵不上你的嘴，這次又帶來什麽好笑的事情，汪大人說來聽聽。”牛樂調侃一句。
    “我這手底下無兵無權的，哪有什麽好笑的事情。石河最近抽不出來時間，被小侯爺安排了練兵的事情，石河不像你那麽剛，三兩下就被童野拿捏住了。你被小侯爺參了一本，說你不聽號令，裝病消極怠工。”汪錦繡端起杯子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呦，感情爺們成了笑話了，你這是從哪來的消息？在大將軍府上的路子都這麽野了？”牛樂有點好奇。
    “我在兵部打聽到的，關於你的小報告，都到了帝都了。”牛樂坐起身，看著汪錦繡。
    “老汪啊，看來你這背景夠深的。難道你也是犯事了，才調過來躲躲風頭的？”牛樂一臉好奇的樣子，像是再說，快說，快說，爺等著吃瓜。
    “切，別把我和那些紈絝拉一塊比較，你是誠心惡心我。不過說來，牛大人的路子也是很廣啊。”汪錦繡也感歎一聲。
    “有啥事，就說吧，繞來繞去的，有這功夫休息一會不好嗎？”牛樂臉一黑。
    “我這不是來想找你加深加深感情嗎？你這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汪錦繡有點急。
    “不說，就趕緊滾，老子的睡夢仙經都快修成了，被你一上午攪和了。”牛樂起身就要趕人。汪錦繡的意思牛樂當然明白，手底下肯定是想保幾個人，知道的越多，越知道這次選拔比武的凶險，想讓自己出手？
    “唉，唉！我說我說，咱們衛裏有兩個衛跟我關係比較緊密，所以我就想請牛大人在選拔過程中，對這兩個衛的兄弟多照顧照顧。”汪錦繡看著變臉的牛樂隻好攤牌了。
    “屁，還關係比較緊密，你的人就說你的人，另外你這也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呀？”牛樂斜了一眼汪錦繡。又躺回躺椅上了。
    “我這也想送點不一樣的給牛大人，奈何囊中羞澀，日後牛大人但有所托，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我都給大人辦了。”汪錦繡胸口拍的震天響。
    牛樂一看，這也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兒，“四拍”隊友，比豬隊友好一點，至少不拖後腿。喊口號表態度，拍胸脯表決心，拍大腿，當時我就說不能幹悔不當初啊拍額頭唉，沒臉見人了，我也幫不了你，你的情況我都，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參謀長大人，不是老牛不上心，而是老牛力有不逮。後麵的選拔規則你都了解了？小侯爺那麽硬的後台，沒找你們開會商量商量？這說明什麽？說明人家胸有成竹，人家根本看不上，無論哪方麵人家都沒看上眼。所以啊，耐心的等通知吧。”牛樂直白的說了一句。
    “你看看我，三番五次被打小報告，你說有沒有可能連比武選拔都等不到，就把我給調離了？甚至被掛個閑職上養老？甚至臨時按個名頭，比如全軍大選拔項目部後勤組，借調過去安個副組長，這件事之後臨時部門一裁撤，咱老牛就被掛起來了，無職又無事，回來吧坑滿了，不回來吧，就被掛到大將軍府上啥也幹不了，還不能到處亂跑。”老汪啊，你說的事情不著急，再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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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錦繡一股涼意置頂天靈蓋。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牛，嘴裏問的是“真，假？”。汪錦繡皺著眉頭，心裏的想法轉的飛起。“這他娘的沒跑了，一準是真的。就看這童野的騷操作，一申請大將軍就可能同意了啊，不是可能，是一定同意啊，要是選拔過程中，說不準還會出點什麽事，再被安排上一口大黑鍋，這軍旅生涯就圓滿了。
    汪錦繡啊汪錦繡你說說，你說說，就你頭鐵，被牛樂一鼓動就頭鐵的在會議上硬剛長史。那大將軍能不記到小本本上。不行，爺們得自救，我這要是也被掛起來了，這幾年的辛苦都白費了，太虧了啊。
    要是牛樂連這等隱秘之事都能查到，牛樂背後的能量也不可小覷啊，至少結果沒出來之前，不能把牛樂給賣了，最好是裝作啥也不知道，看來小侯爺那邊要好好搞搞關係了，都是為了進步，下級去主動向上級靠近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牛樂見汪錦繡半天沒說話，輕輕的笑了笑，又看看天色“參謀長，時候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先到這兒？”
    汪錦繡聽到牛樂叫他，“啊，時候是不早了，既然暫時事不可為，那就再等等。就不打擾牛大人了，我先回去。”
    “參謀長，慢走。”牛樂起身意思意思，沒有挪步。
    “留步，留步，”汪錦繡也不在意這些細節，心裏盤算著如果牛樂說的是真的，自己怎麽能逃過一劫，別把自己裝進去。
    牛樂是怎麽知道的？說來也巧，牛樂原來住過的指揮使小院，被小侯爺安排人翻蓋一新。說是為了防蟲防潮，整整挖地三丈。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一些事情懂得比較多，你說你住的不放心，換一個位置不就好了嗎？他不，他就覺得這裏是曆任指揮使住的地方，這地方的風水就是鷹揚衛裏最好的。
    童野小侯爺，想法是好的，防範做的也比較到位，就是沒想到，牛樂的防禦陣法比他想的要大，把這一片的住宅區都給籠罩住了，還沒一個人發現。那你說在防禦陣法裏，臨時關注點動靜，收集點消息，這都是很自然的事，對吧！
    童野在和自己老爹進行每周一次的例行通話，兩人投影溝通的時候，自然就說到了牛樂，也自然就臨時商量出來這個辦法，把人調走再調來一個自己人，一舉兩得，爺倆親父子說話也沒有避諱。
    新宅四周安放著防禦陣盤，這可是自己從侯府裏帶來的，那還能不安全？無序城的城池大陣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唉，就是這麽不安全，爺倆的親密交流，被牛樂聽了個正著，還錄音錄像了。牛樂受人恩惠，從來都牢記心底，以後要是遇見靖海侯，牛樂想要當麵感謝他們全家，好好感謝感謝。
    牛樂還是被氣著了，這些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等爺們告訴你，花兒為什麽這樣紅，不著急，有的是機會收利息。嗨，牛樂把茶杯一放，拿過酒葫蘆，淺淺的倒上一杯，嘖嘖的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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