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報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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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河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在走廊上,兩個日本人的交談聲越來越近。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但他隻是微微低著頭,一副找不到路的樣子。
    蕭河似乎才注意到那兩個小日子一般,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小日子,語氣也許焦急的詢問道:“請問你們洗手間在哪裏?”
    兩個日本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用生硬的中文回答:"前麵左轉。"
    蕭河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連連點頭道謝。他注意到其中一人左眼角有顆黑痣,另一人戴著金絲眼鏡。這些細節都被他牢牢記在心裏。
    轉過走廊拐角,蕭河快步走進洗手間。他站在鏡子前,假裝整理衣領,實則通過鏡子觀察外麵的動靜。果然,一個日本人靠在牆邊抽煙,另一個則在不遠處徘徊。
    蕭河洗了把臉,深吸一口氣。當他走出洗手間時,正好聽到那個抽煙的日本人低聲說:"你多慮了,支那人怎麽可能聽得懂日語......"
    回到包廂,蕭河發現周三正在激動地說著什麽。"大哥,直接抓了那老六不就完了?何必......"
    "住口!"洪壽亭一拍桌子,翡翠核桃在桌上跳了一下,"你以為這是在碼頭打架?"
    蕭河輕輕關上門,走到洪壽亭身邊坐下。"洪老板,我倒有個主意。"
    他詳細講述了自己的計劃:找一批報廢的工業零件,用法蘭西公司的貨船運送,在租界,運送廢鐵也是一門生意,而這一門生意,法蘭西政府是允許的,再讓成大器"無意間"泄露消息給刀疤老六。
    "妙!"洪壽亭眯起眼睛,"讓那些東洋人自己往坑裏跳。"
    第三天淩晨二點,黃浦江上霧氣彌漫。一艘掛著法蘭西國旗的貨船緩緩駛出碼頭,汽笛聲劃破夜空。
    高橋辰一郎站在小艇上,舉起望遠鏡。"不對勁,"他皺眉道,"為什麽會有汽笛聲?"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船尾那麵若隱若現的蓮花旗。"八嘎!是天地會的旗幟,看來這些龍國人真是賊心不死!"他猛地拔出軍刀,"開火!"
    槍聲瞬間打破了江麵的寧靜。法蘭西貨船的船長驚慌失措地跑上甲板,正好看到一枚炮彈在船邊炸開。    與此同時,早已潛入水中的天地會水鬼們悄悄爬上了日本人的小艇。他們熟練地割斷纜繩,破壞了發動機。
    高橋辰一郎發現小艇失控時已經太晚了。他看著法蘭西貨船上的水手們紛紛跳入江中,而那麵蓮花旗卻依然在風中飄揚。
    "撤退!"他聲嘶力竭地喊道,但為時已晚。遠處傳來警笛聲,法租界的巡邏艇正快速駛來。
    第二天一早,法國領事館向日本總領事館遞交了正式抗議。而蕭河站在窗前,看著係統麵板上跳出的提示:“陸海軍矛盾值+2”。
    他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
    水晶吊燈在哥特式穹頂下折射出萬千光斑,照在日本代表團首席代表牧野伸顯微微顫抖的胡須上。這位明治維新元勳的後裔正死死攥著鍍金鋼筆,在書寫紙上洇出一團墨漬。
    "基於最新調查,法蘭西認為膠州灣問題需要重新審議。"法國外長畢盛舉起電報的手影投在彩繪玻璃上,宛如舉著達摩克利斯之劍,"我國商船在上海港遭受的暴行,充分證明某些國家缺乏國際責任......"
    山本健一猛地起身,碰翻了鎏金琺琅煙灰缸。三十年前他叔父在黃海擊沉"高升號"時,何曾想過帝國會在這幫白皮豬麵前受辱?
    "山本君!"牧野低聲嗬斥,眼角瞥見美國國務卿藍辛正在向龍國代表顧維鈞點頭示意。他忽然想起今晨收到的密電——美國太平洋艦隊正在關島海域舉行實彈演習。
    顧維鈞此時的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之前還是孤立無援,近乎絕望的他,此刻已經得到了兩大列強的支持。就連代英那邊的口風似乎也多了許多不確定性。
    潮濕的青磚牆上掛著三盞煤油燈,火苗在穿堂風中忽明忽暗。刀疤老六的倒影在牆上扭曲成詭異的形狀,鐵鏈隨著他的掙紮發出細碎聲響。
    "這是羅伯特·豪斯醫生的最新發明。據說這個醫生還特麽是個婦產科醫生。"作為醫學生的蕭河轉動著手中的玻璃注射器,琥珀色液體在針管裏泛起漣漪,"他們說這東西能讓人看見最恐懼的回憶,同時還會讓人把內心最深處的秘密說出來。。"
    洪壽亭的翡翠核桃突然停止轉動。陰影中傳來皮革摩擦聲,十二個黑衣漢子無聲地向前半步,袖口露出的斧刃泛著幽藍的光。
    "老六啊,"洪壽亭用絹帕擦拭著核桃紋路,"還記得去年臘月廿三嗎?"他突然抄起銅煙槍砸在鐵桌上,"你替我擋的那顆子彈,隻怕也是策劃好了的吧?!"
    注射器刺入頸動脈的瞬間,刀疤老六的瞳孔驟然放大。蕭河看著秒針走過二十格,男人臉上蜈蚣狀的刀疤突然開始抽搐,仿佛皮下有活物在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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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軍...參謀本部...竹之組..."破碎的日語夾雜著滬語從牙縫中擠出,"三號碼頭b區...通風管道第三塊磚...信息在那……"
    周三突然按住他痙攣的手腕:"半年前閘北碼頭火拚,那批德國軍火是誰走漏的風聲?為什麽洪老大會被刺殺?"
    "是...是我..."男人喉嚨裏發出溺水般的嗬嗬聲,"但行刺...是菊之組策劃的...我是奉命滲透到洪...洪壽亭身邊……"
    洪壽亭突然暴起,雕花椅在青磚地麵刮出刺耳聲響。蕭河搶先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留著他還有用。"
    ——
    鹹腥的江風掀起油布一角,兩百台德式發報機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高橋辰一郎撫摸著金屬外殼上的鷹徽,這是小日子陸軍軍部從拮據的經費當中摳出來的錢,低價從東門子掏來的寶貝。
    "少佐!"哨兵突然指向江麵。漆黑的水麵上漂來幾朵白蓮,花瓣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高橋的瞳孔驟然收縮。十年前在旅順,他見過這種用米漿紙做的蓮花——天地會動手前的死亡預告。
    "全體警戒!"他話音未落,倉庫頂棚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二十個黑影順著鋼梁滑下,腰上裏插著的卻不是斧頭,而是美製湯普森衝鋒槍。
    蕭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江麵突然亮起的火光。懷表時針指向淩晨四點,係統提示在視網膜上流淌:【陸海軍矛盾值+3】。
    他抿了口波本威士忌,突然對著空氣說:"通知《字林西報》的史密斯先生,明早頭版留著。"
    暗處傳來紙張翻動聲:"真要曝光發報機的事?日本人會發瘋的。"
    "不,"蕭河彈了彈酒杯,"我要租下整個中縫——登尋狗啟事。"他蘸著酒液在玻璃上畫了朵蓮花,"標題寫:走失秋田犬,頸環刻有竹紋。"
    遠處的爆炸聲隱約傳來,黃浦江正在晨霧中蘇醒。新買的雷明頓打字機在桌上微微顫動,滾筒上還卷著蕭河未完成的《工業振興計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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