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入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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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等候多時,直到一名內侍前來傳話:
    “天王召見。”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冠,跟隨內侍穿過數道長廊,來到書房門前。屋門打開,一股莊嚴之氣撲麵而來。
    使者走入屋內,隻見上位坐著一位身披黑袍的年輕男子,五官俊朗,神色冷峻,帥氣逼人,不怒自威。正是以仁義無雙聞名於天下的韓子韜。
    使者心神一凜,連忙上前行禮:“拜見天王。”
    韓韜微微點頭,語氣溫和卻不失威嚴:
    “免禮。”
    使者抬頭,餘光一掃,看到一旁站著三人,看著足智多謀,沉穩睿智。
    猜測定是韓子韜麾下三大謀士李儒,賈詡,程昱。
    而韓韜身後,站著一員高大的武將,身長九尺,虎背熊腰,一看便是西涼第一猛將,華雄。
    使者心中得意:韓子韜的情報我早已查得一清二楚,今日一見,果然不差。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在下奉我主陶刺史之命,特來報捷。
    陶刺史依天王之計,已破孫策,奪得江東多處渡口與城池。如今孫策逃往交州,再也無法造成威脅了。”
    韓韜聞言,淡淡一笑:“陶刺史忠義可嘉,我自會告知天子,為其加官進爵。”
    “多謝天王。”使者拱手謝恩,旋即話鋒一轉
    “還有一事,我主命我當麵請教天王。”
    韓韜點點頭,淡淡道:“講。”
    使者道:“我主如今所占城池,皆為要地,袁術與劉繇皆有所圖。我主願聽從天王之意,不知...該如何處置為好?”
    話音落下,屋內一片寂靜。韓韜隻是看著使者,不發一言。賈詡三人神色淡漠,目光深沉。
    空氣仿佛凝固。使者等了片刻,終按捺不住:
    “我主原本欲將此數城贈與袁術,以換軍資...”
    韓韜聞言,淡淡一笑:“這倒是不錯的選擇。袁術富甲一方,定能換來讓陶刺史滿意的軍資。
    使者臉色一滯。
    他意識到,自己這一招不但未能逼韓韜開口,反被順水推舟。
    空氣一時間更加沉悶。
    片刻後,使者語帶質疑:“天王莫非真願見袁術坐大?江東一旦落入袁術之手,他必定繼而窺伺北方,天王...還能高枕無憂嗎?”
    韓韜微微一笑,語氣依舊平和:“我不幹涉陶刺史的想法,若他要獻地於袁術,我絕不幹預。若他另有打算...我亦願支持。”
    這句“願支持”,終於讓使者心中一鬆。
    使者道:“江東局勢複雜,我主確實有意繼續經營,苦無根基,若能得天王支持,願奉稅收兩成。”
    李儒聞言搖頭,輕聲一笑:“兩成太少。我主除了可售賣戰馬和武器給陶刺史,還可抵禦徐州北部的威脅,讓陶刺史安心在江東發展。四成,才算公平。”
    使者瞳孔微縮,驚呼:“四成?這,這未免太多了些...江東勢力眾多,軍費消耗極大,還請天王再斟酌一二。”
    韓韜不言,目光落在使者臉上。
    少頃,開口道:“陶刺史若真沒有誠意,也可全數自行保留,隻是...將來江東之事,便與我無關了。”
    使者額頭冒汗,多次欲言又止,心想如果給韓子韜稅收的4成,回去之後陶謙必定不會放過自己,自己也不會再被重用了。
    韓韜見狀心中冷笑,隨即開口“三成倒也不是不行...”
    使者聽後猛的抬頭,急切道“請天王明示。”
    韓韜道“隻要你們肯將琅琊國沿海的入海口借給我使用,那我便隻要稅收的3成,就可以全力支持陶刺史。”
    使者一聽麵露難色“回天王,徐州的經濟雖然不像揚州那般有大量的海外貿易,但是依然需要入海口,把他交給天王恐怕...”
    韓韜淡淡一笑“我不是要你的入海口,而是借用。你們之前的一切不受影響...”
    使者想了想,點點頭“那便依了天王。”
    韓韜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另一邊,兗州陳留郡,陳宮的府邸。此刻一個仆人跪在地上,淚水不斷的從眼中流出,聲音顫抖:
    “老爺,張繡命周倉率大軍突襲莊園,大肆屠殺,不分老幼...嬌兒小姐寧死不屈,也...也被殺害了...”
    “轟”的一聲,陳宮腦中如雷電劈過,整個人踉蹌兩步,一手按住桌子才未倒下。他麵色蒼白,喉頭哽住,半晌才吐出一句:
    “你...你先下去吧。”
    仆人磕頭退下,屋內一片死寂。
    待人走遠,陳宮再難壓製,跪倒在地,雙拳錘地,痛哭出聲。
    “嬌兒...我竟護你不得!”
    良久,他擦幹眼淚,麵露狠色,整理衣冠,直奔張邈府邸。
    張邈此時正負手踱步,眉頭緊鎖,顯然心事重重。陳宮見狀,拱手問道:
    “大人為何如此憂心?”
    張邈歎息一聲:“公台,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尋你。”
    “東郡大亂,喬瑁聯合各縣上書韓子韜,欲罷張繡,誰知信件途中被張繡截獲。
    張繡懷恨在心,派兵四處屠殺,喬瑁一族據說已盡數身首異處。”
    陳宮聽罷,隻覺五內俱焚。仿佛看到了女兒慘死的畫麵,仇火在心底燃燒,但他強忍悲意:
    “張繡如此暴行,人神共憤!”
    張邈歎了口氣:“他是瘋了。我已調動各縣兵馬前來,同時暗中聯絡兗州其他郡守。”
    陳宮微微點頭,眼神愈發陰冷:“張繡屠戮忠良,若坐視不理,恐其勢愈張,遲早危及陳留。
    屬下認為大人應率先起兵伐之,其餘郡守必定響應。”
    張邈聞言一怔,旋即麵露猶豫,沉思片刻:
    “公台,如今時機未至。張繡兵鋒正盛,若倉促出兵,一旦敗北,陳留危矣。”
    陳宮雙拳緊握,指節摳入肉中,低聲道:
    “大人莫非還指望他能就此收手?他野心勃勃,豈會止步?若等他兵臨陳留,便悔之晚矣!”
    張邈歎息:“我想先將此地情況告知韓子韜,韓子韜仁義無雙,必定不會放任張繡如此。
    隻是...若消息泄露,被張繡知曉,怕他狗急跳牆,直接遷怒於我。”
    陳宮聽後內心不滿,心想都什麽時候了,還把希望放在韓子韜身上,於是說
    “大人,韓子韜雖然仁義無雙,但是畢竟遠在長安,鞭長莫及,如今兗州數萬軍隊皆聽命於張繡,此刻除了向張繡宣戰。別無他法。”
    張邈聽後,心中不悅陳宮一再催促我與張繡開戰,必定是因為陳氏在東郡的莊園被張繡攻擊,陳宮此舉並非一心為陳留著想啊...
    於是說:“公台啊,開戰之事稍後再論,當下要做的是盡快把消息傳到韓子韜耳中。”
    陳宮見張邈不聽,隻能壓下情緒“張繡必嚴防使者前往長安,我們繞道而行,不帶書信,隻憑口述。
    如此既無證據可查,又可避其耳目。”
    張邈思索片刻,點點頭:“也隻能如此。隻要韓子韜得知張繡暴行,定不會坐視不理。”
    陳宮道:“我即刻安排人,分路而行,務必將消息傳至長安。”
    張邈點頭:“此事就托付公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