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關張敬服韓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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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劉關張三人回到住處,擺了一桌酒菜,邊吃邊喝。張飛滿臉通紅,顯然已是酒勁上頭,舉著酒碗哈哈大笑:
“大哥,二哥,韓將軍說我是黑旋風,哈哈,我活了這麽多年,竟是他最了解我!”
劉備聽著,悶頭灌了一口酒以前是直呼其名,如今一口一個“韓將軍”,叫得劉備心頭陣陣發堵。
關羽也笑道:“黑旋風,這詞當真是絕了,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
張飛大笑不止,又道:“還有你,二哥美髯公!我現在是真佩服韓將軍了,他太有才了。”
關羽聽著,忍不住抬手撫了撫自己濃密的長須,也仰頭笑了出來,笑聲中帶著一絲痛快。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酒氣漸濃,突然發現劉備自始至終未說一言。兩人對視一眼,張飛抬手晃了晃酒碗:
“大哥,別光自己喝啊,咱們兄弟三個,一起喝才是。”
劉備聽著,心中思緒翻湧:與其任韓子韜一點點將兩個弟兄從自己身邊拉走,不如自己主動放手。他緩緩抬頭,看著二人:
“雲長,翼德,我看韓子韜極為看重你們。你們跟我起兵至今,為兄實在慚愧,未曾為你們掙下什麽名號,反倒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淪落到種菜度日...
不如,你們跟著韓子韜去吧,也許能有一番前程。”
此言一出,張飛與關羽頓時怔住。
關羽心頭一緊:難道今日我與三弟對韓子韜言辭過密,令大哥誤會了?懊悔頓生,急道:
“大哥說的哪裏話!我三兄弟情同手足,豈有分開之理?”
張飛也一拍大腿:“對啊,大哥!你休要再說這種話?”
劉備聽著二人的話,眼圈漸漸泛紅:
“我隻不過是...心中愧疚太深。你們跟著我多年,一無所有。
如今韓子韜如此器重你們,我若耽誤你們的前程,我...我於心何忍?”
說罷,眼淚竟唰唰的掉了下來...
關羽急忙道:“大哥莫要如此,雲長與翼德,永不離大哥左右。”
張飛左手握住關羽的手,右手抓住劉備的手,三人手緊緊相扣。
劉備聽著二人表心意,心頭稍安,用袖子拭了拭淚水,抬手舉起酒碗,又飲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劉備覺著有尿意,便起身去方便。
這時桌前隻餘關羽和張飛。張飛舉碗道:
“二哥,我敬你一碗。”
“好!”關羽一笑,與他碰碗,一飲而盡。
張飛放下碗,酒意更濃,壓低聲音:
“二哥,大哥現在不在,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現在真覺得韓子韜其實不壞,反而是他的聰明,仁義讓我佩服。”
關羽微怔,目光一閃,掃了眼門口,低聲道:
“三弟,這話,可萬萬不能讓大哥聽見。”
張飛忙道:“那是自然,要不然他又要多想了。我這不就是私下跟你說說嘛。”
關羽輕輕點頭,聲音也低了下去:“韓子韜確實知人善任,禮賢下士,我實在是佩服。
他對你我...可謂是推心置腹,沒想到,世上最懂你我的人,竟然是他。”
此時此刻,劉備正踏著月光往回走,忽聽屋內竊語,腳步頓住。
隻聽張飛說:“是啊!我們與大哥自起兵以來,哪一次打出過響亮的名號?
多年來默默無聞,可韓子韜卻像是把我們當絕世猛將一般看待...你看他今日那眼神,我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是萬人敵了。”
關羽聽著,腦中浮現出白天韓韜將赤兔馬借給自己的那一幕。
那匹神駒,韓子韜從未借過他人,卻為自己破例韓子韜對自己之重視,可見一斑。
他輕聲道:“韓子韜仁義無雙,天下皆知。我以前還以為那是吹出來的,現在我信了...
他,確實配得上這仁義無雙的美名。”
屋外,劉備聽著這番話,胸中隱隱作痛,原本稍稍平複的心,又激蕩了起來。
張飛放下酒碗,表情變得嚴肅:“二哥,我真心覺得,若能與韓子韜共事,也未嚐不是好事。
你說,要不咱們勸勸大哥,幹脆...”
“翼德住嘴!”關羽一聲冷斥,打斷了張飛的話。
張飛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自己說錯了話,急忙閉嘴不言。
關羽則神色複雜,低頭沉思...
屋外,劉備默默離開了門邊,緩緩走入小院,坐在石凳上。
夜色靜謐,他仰頭看向天空,隻覺心頭空蕩蕩的。兩行清淚,緩緩滑下,滴落在衣襟之上...
在兗州泰山郡,周倉剛剛占據了一處莊園,與其說是攻占,不如說是直接接管。
因為這座莊園的主人早在大軍抵達前便逃之夭夭,隻留下了一些老弱婦孺。
自從上次在密室中發現大量財寶後,周倉便養成了習慣,每次占據士族的莊園或府邸,必定詳細搜查是否有密室與暗格。
果然,這次在莊園西南角的地下,又被發現了一處隱蔽至極的密室。
隨著一箱箱珠寶錢財被從密室中抬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周倉眯眼盯著那一箱箱沉甸甸的財物,滿意地對左右說:
“看來我們之前占下的莊園也要重新翻一遍,這些士族奸滑異常,藏富的手段遠比咱們想象的更高一籌。”
衛鋒則趁機溜須拍馬:“將軍英明。士族就算傾盡全力,也不可能把所有財物一夜之間帶走。
這些密室,多半是臨走前臨時封存,想著日後回來在開啟,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眾人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周倉展開一張地圖,幾名將領立刻圍攏過來
“如今整個兗州幾乎已被我們掃蕩過一遍。”
魏六問周倉:“將軍,天王可有新命令?是否要南下進攻徐州或豫州?”
周倉道:“目前天王之令,是讓我們將兗州徹底清剿幹淨,隨後原地休整。”
說到這裏,他眼中泛出一抹狂熱,語氣也略顯激動:
“天王將親率大軍,征討袁術!”
話音未落,眾將神情皆是一震,隨即群情激昂。
“好啊!等打敗了袁術,天王就能一統天下了!”
“袁術那個草包,哪是天王的對手!”
周倉也壓抑不住興奮,雙拳緊握:“我們得盡快將兗州清掃幹淨,到時好隨時與天王會師!”
“好!”
“是!”
“加把勁!”
正說著,一名士兵快步前來稟報:“將軍,財物已經全部裝車完畢,馬上就可以出發了,您是否要去看看?”
周倉擺了擺手:“帶路。”
不一會,他帶著一眾將領來到莊園門口,隻見幾十輛裝得滿滿當當的馬車整齊排開,陽光照在箱子邊緣的金屬拉環上,映出刺眼光芒。
負責押運的隊伍由三部分組成,一部分是韓韜派出的京軍,一部分是錦衣衛,剩下的則是周倉調配的士兵。
這三路人馬每次都聯合押送財物,確保路上的安全。
周倉象征性的巡視一圈,開口道:“將士們,押送路上務必小心,不可有絲毫懈怠。”
“將軍放心,將軍保重!”士兵們高聲回應。
隨著號令發出,押運隊伍緩緩啟程,數十輛滿載金銀的馬車,朝著長安的方向緩緩駛去,卷起一路灰塵。
目送隊伍遠去,周倉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眾將道:
“今夜在此休整一夜,明日一早出發。”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