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名聲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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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道:“主公,各路軍隊已陸續抵達長安,路程較遠的,再過幾日也能抵達。”
韓韜點了點頭:“屆時,我將親自率軍出征。諸位需各司其職。若再有人心懷不軌,擾亂軍政,便是死罪!”
話音落下,大殿內鴉雀無聲。
程昱嘴角微挑,玩味地瞥了一眼那些天子近臣。李傕則眼光凶狠,死死盯著那群人,仿佛恨不得此刻就拔刀將他們斬於殿前。
吳碩低著頭,強忍情緒:韓子韜欺人太甚,先殺吳子蘭,又抓了王大人一家...
我今後須暫避鋒芒,伺機而動,絕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而另一側的董承雖神情平靜,心底卻早已波濤暗湧:
“看來隻能暗中聯絡天下諸侯,共同對付他了...但願這一次,袁術能將韓子韜擊敗。”
正此時,內侍尖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眾臣皆無事啟奏,於是韓韜轉身離開,百官也紛紛散去。
袁術稱帝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各州郡議論紛紛。
青州北海國的一間茶館內,說書先生立於高台,聲音抑揚頓挫,正繪聲繪色講述天下大勢。
台下茶客三五成群,有的聚精會神,有的低聲交談,好不熱鬧。
角落處的一張桌子,坐著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放下茶盞,低聲問:
“孫兄,袁術稱帝之事,你怎麽看?”
那被稱作孫兄的中年男子微微皺眉:
“袁術雖出身高門,四世三公,兵多將廣,但如今天下人心思漢。他不思匡扶社稷,反而僭越稱帝,實在不智。”
那人點點頭,又轉頭看向另一個人:
“那周兄,你以為呢?”
周姓男子略作沉思:“今上已召令天下諸侯,共討袁術。”
說到此處,他壓低聲音,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可聽說咱們太守大人並不打算出兵響應。”
旁邊那人聞言,神色一緊,警覺地環顧四周:
“太守大人想必自有考量,我等不必質疑。袁術實力強大,韓子韜也不是省油的燈。
如今雙方都在調兵遣將,怕是離決戰不遠了。”
片刻沉默後,他歎息一聲:“不管誰勝誰敗,遭殃的還是百姓啊。”
與此同時,北海相孔融府中,書香盈室,一派清雅。孔融雖為北海一方之主,掌控軍政大權,卻一心好儒,素無攻伐之誌。
這日,他召集幾位名士於府中議學。廳中坐有精通儒學,被譽為“經神”的鄭經,素負盛名的邴原,以及王修等名仕。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議論一陣後,孔融喚仆人上茶點。
鄭經放下茶盞,忽然麵色一肅:“大人,如今張繡在兗州鏟除異己,屠戮百姓,燒殺搶掠,其慘烈程度,怕不在董卓禍亂之下。”
話音剛落,邴原拍案而起,怒道:“張繡這賊子,毫無人性,視人命如草芥!”
怒極之下,他猛的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立刻起身拱手:
“大人恕罪,小人失態了。”
孔融微笑擺手:“無妨。”
邴原收斂情緒:“我聽說張繡如此殘暴,是想自立為王,脫離韓子韜掌控。”
孔融聞言,歎息一聲:“唉,韓子韜用人不明,如今兗州血流成河,他難辭其咎?”
邴原附和道:“沒錯,我還聽說韓子韜寵幸張繡的嬸母鄒氏,這才讓張繡有機可乘,鎮守兗州,掌握數萬兵馬。
照這形勢,不出數月,張繡定然反叛。到時韓子韜即便後悔,也來不及了。”
孔融輕撫案桌,心想:韓子韜挾天子以令諸侯,實力強大,若張繡果真反叛,再加上袁術稱帝,或許...天下格局將有大變。
沉思片刻,他對眾人說:“如今我青州獨善其身,置身事外,方是上策。”
幾人齊聲道:“大人英明。”
另一邊,在徐州彭城的一處酒樓裏,酒香四溢,熙熙攘攘的人聲充斥著整間大堂。
各桌的客人都在談論近日的大事,議論聲此起彼伏。
靠窗的一桌,坐著幾名身著文人模樣的男子,酒過兩巡,話題漸漸轉到天下局勢。
穿著藍色袍子的男子放下酒盞,問旁邊的兩人:
“你們聽說了嗎?袁術稱帝了。”
穿灰袍的男子搖頭歎息:“這件事如今傳得沸沸揚揚,我怎會不知?袁術剛愎自用,如此行徑,實在不智。”
另一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接話:“天子已經下詔,召天下諸侯與韓子韜合兵一處,共討袁術。”
灰袍男子點點頭:“我覺得袁術不是韓子韜的對手。”
藍袍男子冷哼一聲:“不一定吧?若論底蘊,還是袁術更強,畢竟四世三公。”
灰袍男子抬起頭,語氣漸硬:“四世三公的確厲害,但韓子韜占據數州,兵強馬壯。
且他仁義無雙,深得百姓愛戴。此番奉天子之名討伐袁術,又占據大義。”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已明顯激昂,眼神裏透出對韓韜的崇敬。
藍袍男子卻不屑冷笑:“仁義無雙?哼,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什麽?”灰袍男子一怔,眉頭微皺“韓子韜賢德之名,天下皆知,怎在你嘴裏就一文不值?”
藍袍男子猛地放下酒盞,冷聲道:“既然他如此賢德,又怎會放任張繡在兗州肆虐?
百姓被屠,士族被殺,這些事難道不是他的縱容!”
灰袍男子一時語塞,勉強辯解:“那是因為韓子韜被蒙在鼓裏!我聽說他已經知曉張繡的罪行,很快就會處置張繡。”
“處置?”藍袍男子忽然哈哈大笑,笑聲刺耳,隨即一把摔碎了酒碗,酒水四濺,眾人齊齊側目
“就算他處置,又如何為兗州那些被屠的百姓討回公道?你知道兗州現在是什麽慘狀嗎?百姓流離失所,無數士族被滅族!”
灰袍男子臉色漲紅,猛地站起身,指著他回擊:
“不能因為一件事,就全盤否定韓子韜的功績!”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似乎下一刻就要動手。
“二位兄台,冷靜!冷靜!”身材偏瘦的男子急忙起身攔住,雙手一邊推一邊勸
“不過酒後閑談,何必傷了和氣?”
灰袍男子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幾枚銅錢丟在桌上:
“話不投機,在下告辭。”
說罷轉身大步離去。
剩下藍袍男子氣得胸膛起伏,半晌也無心飲酒,與瘦男子對視一眼,悶聲坐下。過了一會,兩人都覺得索然無味,也起身離開了。
不遠處的一桌,一男一女靜靜看著方才的場景。
男子搖頭歎息:“這世道啊,真是越來越亂。韓子韜賢德之名遠播,可偏偏被張繡的嬸母迷惑,才讓張繡如此肆意妄為。
隻怕韓子韜的賢名...要受損了。”
女子輕輕放下筷子:“兄長,我聽說許多州郡的學子,名仕都已給韓子韜寫信,請他出手阻止張繡,拯救兗州。”
“談何容易。”男子苦笑著搖頭“張繡如今已穩穩占據兗州,手下數萬大軍,韓子韜又能奈何他?”
女子歎息一聲:“我原本以為韓子韜是能拯救天下的雄主,沒想到卻犯了這麽大的錯...真叫人失望。”
男子點頭:“唉,對他失望的,又何止你一人。”
接著,二人不再多言,低頭吃著飯。酒樓裏熱鬧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