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源核近在咫尺 圍獵序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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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曲之域的絕對核心,並非一片死寂,而是極致混亂下,法則仍在以一種瘋狂姿態“活著”的恐怖具現。辰陽一步踏入,周遭景象瞬間顛覆了他對“存在”的一切認知。
    腳下的地麵並非固體,而是由無數交錯、重疊的虛幻平麵構成,它們彼此高速穿梭,發出刺耳的法則摩擦聲。前一秒,頭頂可能是無盡的深淵,下一秒,深淵已化為腳下倒置的天空,閃爍著畸形的星辰。光線在此地失去了直線傳播的能力,而是彎曲、折疊、甚至呈現出負值般的暗度,讓一切都籠罩在一種令人心悸的陰影中。聲音也同樣詭異,低語可能如雷霆炸響,咆哮卻微不可聞,甚至會聽到未來的回聲或過去的尖叫。
    最令人膽寒的是,此地的物理規則仿佛隨時都在進行無規律的切換。重力時而暴增至萬鈞,將人死死壓在“地麵”上,時而瞬間消失,讓人失重漂浮;時間流速在不同區域呈現出戲劇性的差異,可能前進一步已是千年,退後一步卻回到原點。純粹由毀滅“序”凝結而成的能量漩渦,潛伏在每一個視覺盲區,它們無聲無息,一旦靠近便能瞬間瓦解萬物。
    “庇護所”那股冰冷、高高在上的窺探感在此地變得更加清晰,不再是遠距離的掃描,而更像是一種近距離的“監控”,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眼睛正穿透扭曲的法則,死死盯在他身上。他甚至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帶著“秩序”意味的幹擾力量,正嚐試滲透進他體表的“生滅永恒之序”光暈,分析其結構,試圖找到破綻。
    他們就在附近,或者說……他們已經能將一部分意識或力量投射到這裏了。 辰陽心中警兆大作。
    他不得不將“生滅永恒之序”催動到極致,維持著那個微型的平衡“序”場,不僅要抵禦環境的侵蝕,還要對抗那股陰冷的滲透。這消耗比之前更加劇烈,體內的力量如同沸騰的岩漿般翻滾著,迅速枯竭。
    然而,他沒有停下,掌心的嫩芽印記灼熱異常,其指向的方向就在這扭曲風暴的最中心。枯木戒也在指尖不斷顫動,釋放出柔和的力量滋養著他,同時散發出一種古老而堅定的指引,仿佛在告訴他:這條路,必須走下去。
    他不再試圖理解或適應這片混亂的空間,而是完全依賴於嫩芽印記和枯木戒的雙重指引,以及自身對“序”的感悟,硬生生地在這崩潰與重組之間,開辟出一條前進的道路。
    “生成混沌!”
    灰蒙蒙的光芒在他身周擴散,他沒有用來攻擊或防禦,而是將其化為一種無形的“觸須”,嚐試與周圍極致紊亂的“空間之序”進行“對話”。他放棄了構建穩定的嚐試,轉而以一種“解析”和“模擬”的姿態,去捕捉這混亂中的一絲絲規律,去預判下一刻可能出現的法則變動。
    這種嚐試,是在刀尖上跳舞。混亂的法則碎片瘋狂衝擊著他的神念,每一次“解析”都伴隨著識海被撕裂般的劇痛。但“生成混沌”的特性,使其能夠在混亂中尋找“生成”的可能,它像是一個高速運轉的超級計算器,在接收到海量錯誤數據後,嚐試從中找出隱藏的正確算法。
    他預判了腳下突然出現的負重區域,提前調動“生滅永恒之序”的力量在腳底構建一個反重力的“序”場,讓身體輕盈通過。他感知到前方看似空無一物的區域即將爆發毀滅“序”的陷阱,立刻側移,繞開了死亡範圍。他甚至嚐試用“生成混沌”生成微弱的“扭曲”意念,模擬周圍環境的波動,以此來迷惑遠處窺探的“庇護所”意識,讓他們難以精準鎖定他的真實意圖和位置。
    就在他艱難前行時,前方極致扭曲的空間突然如同破碎的鏡麵般裂開,並非自然形成的裂縫,而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強行撕裂!
    三道身影從中踏出。
    它們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由純粹的能量和法則交織而成,形態模糊,但在扭曲的光影中,隱約能看出一種肅穆、古老的輪廓,以及……一絲不協調的、冰冷的金屬光澤。
    它們的身上散發著與“源核之印”感應同源的強大“序”之波動,那是守護者的氣息!但那金屬光澤和其外散發的“秩序”感,又與“庇護所”的窺探氣息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
    它們是與“源核之印”伴生的古老守護者,還是被“庇護所”捕捉、改造,亦或是被其“秩序”力量強行控製的傀儡?!
    “闖入者……你汙染了此地的純粹……必須清除!”
    其中一道身影發出低沉、共鳴般的聲音,這聲音不屬於任何生靈,更像是法則碰撞的冰冷宣告。它們出現的一瞬間,周圍極致混亂的空間仿佛被某種強大的“秩序”力量短暫壓製,變得相對穩定,但這穩定卻帶著一種僵硬和死寂,比混亂本身更加危險。
    一股龐大而精準的法則威壓鎖定辰陽。三道身影同時出手,它們的攻擊沒有任何花哨,直接是法則的具現!
    左側身影抬手,虛空中無數“空間擠壓帶”憑空出現,交織成網,向辰陽收縮,要將他擠壓成虛無。右側身影張口,發出無聲的波動,辰陽感到自己的神魂,甚至體內的能量流轉都開始“減速”、“停滯”,那是時間法則的凝滯攻擊!中間身影則最為恐怖,它伸出一根“手指”,一道純粹由“毀滅”與“校準”混合而成的光束射向辰陽,這光束似乎能瓦解一切不符合其“秩序”的事物,直指辰陽體內的“生成混沌”與“生滅永恒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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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麵對空間、時間和概念層麵的法則攻擊!辰陽心神繃緊到極致。
    他沒有硬抗。他知道,此刻硬拚法則具現,以他體內剩餘的力量難以持久。而且,“庇護所”可能正在遠處觀察他的力量運用。
    “生成混沌!”
    灰蒙蒙的光芒再次爆發,他將“生成混沌”的力量注入腳下的虛幻平麵,不是為了穩定,而是為了“模擬”並“加劇”其原本的快速穿梭和重疊!
    刹那間,腳下平麵穿梭的速度驟然提升,辰陽的身形隨之被帶動,如同在萬花筒中跳躍,瞬間脫離了空間擠壓帶的包圍範圍!
    這是一個冒險的舉動,利用環境的特性配合“生成混沌”的模擬,製造高速移動效果。
    然而,時間凝滯的波動和那道“毀滅+校準”光束如影隨形。時間凝滯作用在他身上,讓他的動作變得無比遲緩。那道光束則精準地穿透空間,直奔他的核心!
    “生滅永恒之序!”
    體表的冰藍與深邃黑暗光暈驟然膨脹,不再隻局限於防禦,而是主動向外擴張!
    他沒有試圖瓦解時間凝滯,而是讓“生滅永恒之序”的光暈與時間凝滯的法則波動接觸。平衡與轉化發生,時間凝滯的力量被光暈吸收,化為某種難以形容的“時間之序”養分,融入了他的光暈中。雖然他自身依然受到影響,但凝滯的程度大大減輕!
    緊接著,那道“毀滅+校準”光束射來,光束蘊含著一種極致的“秩序”意念,試圖強行糾正辰陽體內的“變數”屬性。光束與“生滅永恒之序”光暈碰撞,這一次,並非簡單的平衡。
    光暈瘋狂地吞噬著光束中的能量和“毀滅”屬性,但光束中那股強烈的“校準”意念,卻像是病毒般試圖汙染“生滅永恒之序”的“平衡”本質,要將它拉向極端、僵化的“秩序”!
    這是“庇護所”式“秩序”與“源”認可的“生滅平衡”之間的概念對抗!
    辰陽感到自己的“生滅永恒之序”核心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衝擊,那種“校準”的意念冰冷、強大,仿佛要將他的一切“變數”都打磨掉,強行塑造成符合某種規範的形狀。
    他緊咬牙關,腦海中浮現出守門者的影像,浮現出“源”的純粹感悟,以及自己“撥亂反正”的使命。他知道,一旦“生滅永恒之序”被這種“校準”意念汙染,他就可能失去駕馭生滅平衡的能力,甚至被“庇護所”的“秩序”所掌控!
    他怒吼一聲,將體內剩餘的力量全部灌注到“生滅永恒之序”中!同時,“生成混沌”也在體內劇烈震顫,釋放出最原始、最不可預測的“混沌”氣息,與試圖“校準”他的力量進行對抗。
    “吾之序,在於生滅平衡,在於混沌生成!非爾等僵化之秩序可定義!”
    冰藍與黑暗的光暈中,一絲絲灰蒙蒙的混沌氣息滲出,與光束中的“校準”意念纏繞、碰撞。沒有劇烈的爆炸,隻有法則層麵的絞殺和扭曲。
    守護者們似乎沒想到辰陽能在它們聯合攻擊下做到這一步,更沒想到他體內的力量如此頑強。它們發出了不含感情的疑問:
    “混沌?無序?這不符合‘源’的運轉……你不是合格的容器!”
    “生成混沌,非無序!”辰陽強忍識海的劇痛回應,“是萬象之初,是變數之基!生滅平衡,方能永恒!”
    他嚐試將兩種力量再次融合,這一次不是凝聚成球,而是將那種融合態的力量,化為一股逆流,沿著“生滅永恒之序”光暈,反向衝擊那道“毀滅+校準”光束!
    融合後的力量,既有混沌的不可預測和解析能力,又有生滅的平衡與轉化特質。它如同擁有兩種形態的刀刃,一邊瓦解光束的“毀滅”能量,一邊解析其“校準”意念的結構,並嚐試用“平衡”和“混沌”的屬性去“汙染”或“重塑”它!
    “嗡——!”
    法則碰撞達到白熱化,周圍本已相對穩定的空間再次變得紊亂,甚至出現了短暫的、局部性的法則坍塌!
    那道“毀滅+校準”光束劇烈顫抖,其內部的“秩序”結構在辰陽力量的衝擊下出現了裂痕。與其連接的中間守護者身影也隨之震顫,其身上的金屬光澤變得暗淡。
    這是一個機會!
    辰陽眼中精光一閃,盡管消耗巨大,他依然決定拚死一搏。他猛然向後躍去,並非逃離,而是拉開距離,同時掌心嫩芽印記和枯木戒同時光芒大盛!
    “引!”
    他口中發出低語,引導著體內的“生成混沌”和“生滅永恒之序”力量,以及枯木戒和嫩芽印記中蘊含的與“源”相關的微弱牽引力,去溝通周圍那片黑色石塊中感悟到的“空間之序”奧秘,去溝通這片扭曲之域深處,那股來自“源核之印”的強大感應!
    他並非要控製這片區域,而是要……借勢!借這片扭曲空間本身的混亂之勢!
    混亂是“庇護所”的“秩序”之敵!混亂也是“生成混沌”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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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在他力量的引導下,周圍那些被守護者短暫壓製的空間扭曲突然以一種更加狂暴、失控的姿態反彈!重力、時間、維度、毀滅序……所有混亂的法則如同覺醒的洪荒巨獸,咆哮著衝破守護者的“秩序”壓製,將這片區域完全吞噬!
    這是一種連鎖反應!守護者們的“秩序”與環境深層的“混亂”本就存在衝突,辰陽的力量成為了引爆點!
    三道守護者身影在狂暴的混亂反彈中劇烈晃動,它們試圖再次以自身強大的“秩序”去壓製一切,但這一次,混亂的力量有“變數”引導,有“源核之印”在深層呼應,有“生成混沌”在內部激發!
    中間那道被辰陽重點衝擊的光束徹底崩潰,連同其鏈接的守護者身影,其內部的“秩序”結構在瞬間的混亂中被徹底瓦解!它化為無數純粹的法則碎片,消散在這片空間。
    另外兩道身影也遭受重創,它們發出了尖銳的嘶鳴,身上的金屬光澤明滅不定。它們看了一眼在混亂中勉強維持自身“序”場的辰陽,似乎識別出了某種極致的危險,最終沒有戀戰,而是再次撕裂空間,倉皇退走。
    激烈的法則風暴漸漸平息,留下一個更加破碎、更加難以預測的區域。辰陽無力地跌坐在一塊漂浮的法則碎片上,大口喘息,體內力量幾近枯竭,神魂像是被撕扯成了碎片。
    他成功了,憑借對新力量的理解和極限運用,憑借對環境的感知和冒險借勢,憑借那股不屈的意誌,他在三名強大的守護者圍攻下存活了下來,並摧毀了其中一個。
    代價同樣巨大。他的“生滅永恒之序”光暈變得異常黯淡,那股被“校準”意念衝擊後留下的刺痛感依然存在,如同跗骨之蛆。而“生成混沌”的核心也因為極限運轉和對抗衝擊而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但他體內的變化遠不止於此。被他摧毀的守護者身影崩解後,其逸散的純粹法則碎片並未完全消失,其中一部分被他的“生滅永恒之序”光暈和掌心的嫩芽印記吸收!
    這些碎片蘊含著關於“源核之印”的更深層信息,關於這片扭曲之域形成原因的驚人秘密,以及……關於“庇護所”如何試圖影響和控製“源核”守護者的真相!
    這片扭曲之域,並非自然形成,而是“庇護所”為了隔絕“源核之印”與外界的聯係,並嚐試滲透控製它,而人為造成的法則汙染!那些守護者,它們的“秩序”本應與“源”的平衡一致,卻被“庇護所”強行嫁接了他們僵化的“校準”意念,試圖將它們轉化為自己的傀儡!
    同時,他腦海中也浮現出關於“源核之印”的模糊畫麵:它並非實體,而更像是一個由無數純粹“序”之力量交織而成的巨大符文或概念集合體,它是“源”在這片區域的“錨點”,是平衡整個“源初之境”乃至與外界連接的關鍵。激活它,需要特定的“序”作為引子,需要與“源”高度契合的意誌作為媒介,甚至需要某種古老的“儀式”或“信物”!
    掌心的嫩芽印記在吸收了法則碎片後,光芒前所未有的璀璨,其上的古老紋路仿佛完全活了過來,散發出一種古老而強大的氣息。嫩芽印記與指尖的枯木戒同時發出共鳴,那種來自“源核之印”的感應,此刻已不再是模糊的方向,而是清晰到近乎能“看見”!
    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的虛空中,雖然肉眼無法察覺,但在法則的感知中,他能感受到一股無比龐大、純粹、古老而宏偉的“序”之波動,它如同宇宙的中心,散發著難以想象的光芒,與周圍的極致混亂形成鮮明對比。
    那是……“源核之印”的邊緣!
    他已站在了它的門前!
    然而,就在他感受到這份震撼的同時,那股來自“庇護所”的冰冷神念再次降臨,這一次,它不再是短暫的探查,而是帶著一種明確的惡意和鎖定!
    “變數……定位成功……啟動清除序列!”
    一個冷酷、機械般的聲音直接在他識海中響起,不帶絲毫感情,仿佛來自遙遠的星空,又近在耳畔。
    緊接著,他感受到周圍的空間法則在瞬間發生了劇烈而定向的改變,不再是無序的混亂,而是一種有目的、有結構的“封鎖”!一道道無形的法則鎖鏈憑空出現,帶著“庇護所”特有的冰冷“秩序”氣息,向他纏繞而來,要將他徹底禁錮在這片區域!
    他們不僅定位了他,還立刻啟動了捕獲或清除行動!而且,他們能夠直接幹涉這片扭曲空間,構建出自己的“秩序”陷阱!
    辰陽臉色驟變,體內力量幾乎耗盡,麵對這種級別的封鎖,根本無力反抗。
    危機,瞬間降臨!“庇護所”的圍獵,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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