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塵世微瀾 標記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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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的黑暗,比任何已知的虛無都要深邃,比宇宙終結的寂靜更加冰冷。辰陽感知不到上下左右,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這裏模糊成了毫無意義的低語。他像一顆被拋棄的塵埃,在冰冷的潮汐中翻湧,唯一真實的,是神魂深處那道來自宏大意識的冰冷印記,它烙印在靈魂本質上,如同永不熄滅的信標,讓他無時無刻不感到被窺視、被記錄。
那道印記,不同於“深淵之眼”單純的鎖定,它更像是一種法則層麵的綁定,將他這個“變數”強行納入了某個龐大而不可知的體係之中。每一次神魂的跳動,每一次能量的微瀾,似乎都在被遠方那不可名狀的存在所感知。他拚盡全力去解析它,去磨滅它,但無論生滅永恒之序如何運轉,無論源核之印如何共鳴,那印記都紋絲不動,甚至隱隱散發出一種淩駕於一切已知力量之上的超然。
在黑暗中墜落的不知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枯木戒在他識海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像一葉扁舟在風暴中搖曳,護持著他瀕臨潰散的意識。那光芒不再僅僅是指引,更是一種堅韌的抵抗,一種古老不屈的意誌。
在黑暗的盡頭,他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一絲異常。那種異常並非古老遺跡中磅礴的力量,也不是庇護所秩序的冰冷,而是一種...流動。一種帶著生機、帶著變化、帶著複雜韻律的能量流動。這能量流動在他墜落的方向前方極遠處,像一條蜿蜒的河流,橫亙在虛無之中。
那股來自遙遠之處、古老事物蘇醒的氣息,也愈發濃鬱。它不屬於任何已知的範疇,帶著洪荒的蠻荒與歲月的厚重,仿佛是世界誕生之初便已存在的低語。辰陽無法確定它是什麽,但本能告訴他,那是一個不亞於庇護所,甚至更加深不可測的存在。
他被那股流動的能量吸引,不顧一切地朝那個方向墜去。越是接近,那種流動感越是強烈,同時也伴隨著一種越來越清晰的擠壓和撕裂感。他感覺自己像被投入了一個巨大的磨盤,周身的一切——法則、能量、甚至神魂結構——都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重塑、校準。
“這是……界域的壁壘?”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想起了古籍中對不同界域之間隔離的描述,那是維度的差異,是法則的隔閡,是空間層麵的壁壘。他正在強行闖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硬闖界域壁壘的代價是慘烈的。他的意識體在巨大的壓力下扭曲變形,嫩芽印記上的裂痕迅速蔓延,仿佛隨時都會崩碎。生滅永恒之序發出悲鳴,在抵抗與順應之間艱難平衡。生成混沌之力被壓製到極限,隻有偶爾一絲不甘的躁動閃過。
劇痛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仿佛又回到了法則山脈中被碾壓的痛苦。但這一次,他感知到了希望——壁壘的另一側,是真實、鮮活、充滿未知的世界!
枯木戒的光芒在此時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古老的符文在他識海中急速旋轉,似乎在與界域壁壘的某種核心機製進行溝通或擾動。與此同時,源核之印也散發出溫和的光暈,與枯木戒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堅韌的防護。
轟隆一聲巨響,並非真實的聲音,而是法則與法則、維度與維度劇烈碰撞的虛幻轟鳴。
辰陽感覺自己穿越了一層粘稠、厚重的薄膜,緊接著,是天旋地轉,光影變幻!
當一切平息下來,他發現自己不再處於黑暗的虛無,而是……一片密林之中。
古木參天,藤蔓纏繞,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草葉的清新氣息,以及一種磅礴而自然的能量波動。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形成斑駁的光影。蟲鳴鳥叫,風吹樹葉的聲音,一切都真實得令人眩暈。
他成功了!他抵達了一個真正的外界世界!
但他的狀態糟到了極點。他的意識體近乎透明,能量流失嚴重,神魂上的裂痕觸目驚心。界域穿梭的巨大反噬,加上之前在庇護所內部的損耗,讓他感覺隨時都會煙消雲散。
他強忍劇痛,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將僅存的生滅永恒之序收縮到極致,形成一個微弱的循環,小心翼翼地吸收周圍的能量。
這個世界的能量與庇護所那種被嚴格定義、冰冷規整的法則能量截然不同。它更加“活潑”,更加“自由”,蘊含著複雜的生機與變幻。辰陽嚐試將這些能量引入體內,卻發現它們與他體內蛻變後的力量產生了劇烈的排斥!
生滅永恒之序是他的新核心,它試圖按照自身的規律來解析、淨化、轉化這些能量,但這個世界的能量似乎有著某種“野性”,不願被輕易馴服。而他的另一股核心力量——生成混沌,在這種相對“有序”的自然環境中,更是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僅僅是微弱的波動,就讓周圍的樹木法則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
最棘手的是神魂深處那道冰冷的標記。它像一塊磁鐵,吸引著周圍的能量,但並非吸收,而是……分析和記錄。辰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法則信息正在通過這個標記,被源源不斷地傳輸到遠方那個宏大意識那裏。這讓他感到一陣惡寒,他不僅被追蹤,他還在無意識中充當著庇護所的“探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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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盡快穩定自己,並且找到一種方式,讓自己的力量與這個世界的法則兼容,同時設法屏蔽或偽裝那道該死的標記。
適應的過程異常艱難。他盤膝坐下,神魂與肉體雖然現在隻是能量重塑的雛形)在劇痛中顫抖。他引導生滅永恒之序,不再試圖強行轉化,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和“模擬”周圍自然能量的流動模式。他感知著草木的生長、泥土的呼吸、空氣中微風的拂動,試圖從中領悟這個世界的法則韻律。
這是一場漫長而危險的修行。他的能量儲備本就枯竭,每一點消耗都可能導致萬劫不複。但他沒有選擇。他像是初生的嬰兒學習呼吸,每一步都充滿艱辛。
枯木戒的光芒在他的識海中穩定下來,它似乎對這個世界的自然氣息表現出一種“親和”,散發出淡淡的木之生機,這股生機溫和地滋養著他受傷的神魂,也幫助他更好地感知周圍的法則。源核之印則像沉睡中的巨龍,偶爾散發出一絲微弱的共鳴,但辰陽不敢輕易引動它,那股力量太過磅礴,且與這個世界的表層法則格格不入,貿然使用隻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至於生成混沌,他更是小心翼翼地將其封鎖在識海深處,不敢泄露絲毫。那種力量,是變數的核心,一旦暴露,無論在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眼中,還是在庇護所的眼中,都將是最大的威脅。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在密林深處,一邊躲避著可能存在的危險無論是野獸還是人),一邊艱難地調整自身。他開始學會用生滅永恒之序的力量,模擬這個世界的能量循環,讓自己的氣息逐漸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這並非簡單的偽裝,而是從法則層麵的協調。
他將自己的力量分解成最細微的粒子,然後按照這個世界的自然規律重新組織。生成混沌被壓縮到極致,隱藏在生滅循環的最深處。源核之印的光芒被生滅之力包裹,使其變得黯淡無光。那道冰冷的標記,他則嚐試用生滅之力形成的“虛假循環”去幹擾它,試圖讓它傳遞出去的信息變得模糊不清,或者幹脆製造出“正常”的能量波動假象。
這個過程充滿了失敗和痛苦。有好幾次,他的力量失控,生成混沌泄露出一絲,瞬間扭曲了周圍的空間,導致一片樹木枯萎或變異,嚇得他立刻強行壓製,付出更大的代價。標記也時不時地爆發出更強的感應波動,似乎在斥責他的幹擾,讓他心驚膽戰。
但辰陽的意誌是堅韌的。在死亡的邊緣徘徊無數次,從庇護所的法則絞殺下逃脫,他的靈魂早已被磨礪得如同最鋒利的刀刃。他沒有放棄,不斷地嚐試,不斷地調整。
終於,經過不知多久的努力,他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他的氣息不再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可以緩慢地吸收周圍的自然能量,用於滋養神魂和重塑身體。他的新力量並未消失,隻是被他用一種符合這個世界法則的方式“包裝”和“約束”起來。它們如同潛藏在平靜水麵下的暗流,一旦需要,隨時可以爆發。
他的身體也逐漸從能量體的狀態,向更凝實的形態轉變,雖然距離真正的肉體還有遙遠的距離,但至少不再是風一吹就散的幽靈。嫩芽印記的裂痕雖然還在,但在枯木戒和生滅之力的滋養下,似乎不再惡化。
初步穩定後,他開始小心翼翼地探索周圍。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廣闊得多。他飛掠過連綿的山脈,穿梭於廣袤的森林,感受著天地間充沛的靈氣。這裏沒有庇護所那種無處不在的壓抑,也沒有古老遺跡那種腐朽的沉重,這是一個生機勃勃、充滿機遇,但也潛藏著無數危險的世界。
他花了更多時間來感知這個世界的“人”的氣息。很快,他便發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砍伐的樹木,簡陋的陷阱,以及遠處若隱若現的煙火。
他沒有貿然接近,而是隱匿氣息,遠遠地觀察。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修煉者,他們的修煉體係與他所知的完全不同,更注重對天地靈氣的引導和自身經脈的打磨,而非法則的解析或能量的構成。他們的力量波動帶著鮮明的個人印記和流派特征,而非庇護所那種冰冷、統一的製式。
在觀察這些修煉者的同時,辰陽的神魂中那道冰冷的標記,偶爾會產生一絲微弱的悸動。這種悸動與平時被動記錄信息不同,似乎是在回應某種同頻的波動。
他警覺起來。這種同頻波動,會不會是來自……庇護所的探子?或者更糟糕,是這裏的庇護所據點發出的信號?
他悄然改變方向,朝著悸動傳來的方位潛行。那方位並非那些人類聚集之處,而是一個更加偏僻、隱秘的山穀。
山穀入口被天然的陣法遮掩,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辰陽依靠著生滅永恒之序對法則波動的敏銳感知,避開陣法,潛入了山穀之中。
山穀內部,並非想象中的簡陋據點。而是一座……小型基地!
灰白色的岩石建築,線條冰冷而硬朗,與周圍的自然環境格格不入。建築表麵流淌著淡淡的法則光芒,正是庇護所獨有的製式波動。基地周圍,有規律的能量循環,那是防護結界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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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內部,有低語聲傳來。辰陽小心翼翼地靠近,隱藏在岩石縫隙之後,釋放出最微弱的神魂力量進行探查。
他“看”到了裏麵的景象。
那是一間寬敞的石室,幾個身穿灰白色長袍的人正圍坐在一起,他們的氣息冰冷而壓抑,正是庇護所的基層執行者!
他們使用的語言並非辰陽熟悉的通用語,但通過神魂波動和少量的信息片段,他勉強能夠理解對話的內容。
“……這次的任務目標,是那個古老家族的傳承核心。必須在月圓之前拿下。”
“這裏的土著實力孱弱,但那些古老家族的底蘊頗深,不可掉以輕心。”
“無妨,‘汙染’計劃進展順利,已有多個小型宗門被同化。一旦‘秩序之種’種下,他們的力量就會為我等所用。”
“隻是最近那個……標記的波動有些異常,時強時弱,似乎混雜了其他信息。上級要求我們加強監測。”
“那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變數,遲早會被校準或清除。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盡快滲透,為‘天罰’計劃做準備。”
“天罰”計劃?“汙染”計劃?“秩序之種”?
辰陽心中劇震。庇護所的滲透,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他們不隻是簡單地建立據點,而是在進行有計劃的、係統性的滲透和同化!他們將這個世界的本土勢力視為“土著”,通過某種手段“汙染”並“同化”他們,將他們的力量轉化為己用。
而那個被提到的“標記”,顯然就是他神魂中那道印記的波動!庇護所的高層已經察覺到了異常,正在加強監測,甚至認為他這個“變數”最終會被校準或清除。
更讓他心驚的是“天罰”計劃。這個名字帶著毀滅性的意味,結合庇護所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
辰陽體內原本被壓製的力量開始隱隱沸騰。他並非救世主,但庇護所的行徑觸犯了他的逆鱗。他們冰冷的秩序剝奪生機,扭曲法則,將一切活潑美好的事物納入他們死板的框架。他自身就是庇護所最大的受害者之一,親身體驗過那種被同化、被抹殺的恐懼。
他不會允許庇護所再次毀掉一個充滿生機的世界!
但他不能衝進去大開殺戒。這裏的庇護所執行者雖然隻是基層,但數量不明,且可能隱藏著更強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一旦暴露自己的真正力量——特別是生成混沌和源核之印的波動——必定會立刻引起那道標記的劇烈反應,瞬間鎖定他的位置,引來無法想象的追兵。
他必須采取更隱秘、更精準的行動。
辰陽的目光落在石室中央的一個能量節點上,那是基地對外傳輸信息的關鍵樞紐,也是連接庇護所內部網絡的通道。
如果他能破壞這個節點,或者……利用它傳遞錯誤的信息?
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而危險的計劃。他體內那道冰冷的標記,不是正在被遠方監測嗎?那它是不是也能作為一種“接收器”?如果他能反向利用它,或者通過這個本地的傳輸節點,向庇護所的監測體係注入幹擾信息?
這個想法極其瘋狂,一旦失敗,他將瞬間暴露無遺。但如果不這麽做,他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被庇護所全程監視著,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立足。
他深吸一口氣雖然沒有肺,但感知如此)。生滅永恒之序在他的“身體”內急速運轉,模擬著這個世界能量的韻律,同時小心翼翼地引導出一絲隱藏極深的生成混沌之力。
他將這絲生成混沌之力凝聚成一根看不見的纖細絲線,穿過岩石的縫隙,緩緩地、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個能量節點蔓延過去。生成混沌的本質是“變數”,是“未知”,它是庇護所秩序最大的敵人,也可能是他此刻唯一的希望。
他要用這份“變數”,在這個看似固若金湯的秩序網絡中,撕開一道裂痕!
絲線一點點接近能量節點,石室內的庇護所執行者們對此毫無察覺,他們仍在低聲討論著“汙染”計劃的細節。
辰陽的精神高度集中,他必須確保生成混沌之力在接觸節點的一瞬間,既能達到幹擾和破壞的目的,又不能爆發出過於強烈的波動引人注意。這需要對力量進行極致的控製,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絲線終於觸碰到了能量節點。
沒有爆炸,沒有強光。隻有一絲肉眼不可見的扭曲,在節點表麵一閃而逝。
緊接著,辰陽神魂深處那道冰冷的標記,猛地顫動了一下!
同一時間,遙遠不知何處的宏大意識,似乎傳來了輕微的“嗡鳴”聲,像是一個精密儀器發出了短暫的錯誤警告。
石室內的庇護所執行者們停下了交談,他們皺了皺眉,似乎感知到了什麽,但又無法確定。
“剛才……有波動嗎?”一人低聲問道。
另一人閉上眼睛,仔細感知:“很微弱,像是……法則紊亂?不,更像是……某種數據的跳動?是傳輸節點出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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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檢查節點,但表麵上一切正常。他們無法感知到那絲隱藏在法則深處的生成混沌之力,更無法理解其造成的深層幹擾。
辰陽趁此機會,將更多的生成混沌之力化作無形絲線,通過已經被幹擾的節點,嚐試向那個遙遠的標記……或者說,向標記連接的庇護所網絡,注入更多的“變數”信息!
他並非要傳遞有意義的內容,他要的是“噪音”,是“病毒”,是讓那個冰冷的監測體係陷入混亂的“無意義”。
絲線如同溪流匯入大海,通過節點,沿著那冥冥中與標記連接的通道,湧向庇護所的核心網絡。他感知到那道標記的顫動越來越劇烈,仿佛在抗拒著這些“異物”的侵入,又仿佛被迫成為了它們的載體。
這個過程消耗了他巨大的心神和能量,剛剛穩定下來的狀態再次變得岌岌可危。但他沒有停下。這是他在這片新世界打響的第一槍,是對庇護所無處不在的陰影發出的第一次反擊!
石室內的執行者們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感知到的異常波動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難以解釋。他們開始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設備故障,而是某種未知的入侵或幹擾!
“立刻切斷與上級的連接!”一人焦急地喊道。
但已經來不及了。
辰陽傾盡全力,將最後能調動的一點生成混沌之力全部注入。那絲絲縷縷的“變數”匯聚在一起,如同潮水般衝向標記,衝向遠方的網絡!
標記猛地爆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神魂劇痛再次襲來!辰陽感覺自己的意識幾乎被這反衝的劇痛撕裂!
光芒一閃而逝,但那道標記的波動,卻在瞬間變得異常劇烈,像是一個被過度刺激的信號塔,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石室內的執行者們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感知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強烈信號!那信號帶著無法理解的混亂和暴躁,但毫無疑問,它與那個他們正在監測的“標記”波動同源!
“怎麽回事?標記失控了?”
“不對!這信號……像是受到了某種劇烈的……攻擊?”
他們來不及做出反應。那道標記在發出了最強烈的“尖叫”之後,突然間……消失了。
不是被磨滅,而是從辰陽的神魂深處“躍遷”走了,仿佛帶著那股被注入的“變數”,被強行從他的靈魂中剝離,或者……轉移到了別處?
劇痛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那道如影隨形的冰冷窺視感消失了!纏繞在他靈魂上的那道冰冷枷鎖,似乎因為承受了過載的“變數”信息,而被庇護所的自保機製強行剔除了!
他成功了!他用生成混沌的力量,成功地擺脫了那道致命的標記!
然而,輕鬆感隻維持了短短一瞬。
標記的突然消失,以及它消失前爆發出的強烈異常波動,必定會引起庇護所高層的震動!他們會立刻意識到那個“變數”不僅逃脫了標記,還以某種方式幹擾了他們的網絡!
他將自己從一個被動的獵物,變成了一個主動的反擊者,但也徹底暴露在了庇護所的最高威脅名單上!
石室內的執行者們在標記消失的瞬間陷入了死寂。緊接著,是歇斯底裏的恐慌。
“標記……消失了?!”
“不,不可能!上級從未提及標記會被清除!”
“那股波動……它去了哪裏?!”
他們的通訊節點開始發出急促的警告聲,似乎庇護所的更高層正在通過其他方式聯係他們,或者……派人前來處理這突發的狀況!
辰陽知道,他沒有時間了。雖然擺脫了標記,但他剛剛的舉動無異於在庇護所的眼皮底下扔了一顆炸彈。這個基地的位置已經暴露,後續的追查很快就會到來。
他沒有再猶豫。他留下的那絲生成混沌之力,已經開始在這個基地的能量節點內部擴散,緩慢而不可逆地破壞其穩定性。他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山穀,融入了外麵的密林。
當他離開山穀範圍,回頭望去時,他看到那座灰白色的庇護所基地,在密林深處顯得異常突兀,如同一個冰冷的傷疤。
他知道,這僅僅隻是開始。在這個廣闊而陌生的世界,庇護所的陰影早已無處不在。他剛剛擺脫了一個致命的標記,卻也點燃了他與這個龐大組織在新世界中鬥爭的第一簇火苗。
他體內的力量仍未完全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仍需深入理解,而庇護所的追兵,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個世界鮮活的氣息,以及潛藏在其下的波濤洶湧。
他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麽,不知道庇護所會如何反撲,不知道那個消失的標記是否真的不會再出現,也不知道遠方那蘇醒的古老事物又代表著什麽。
但他知道,他不會再逃。
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冷厲。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新世界,他的崛起之路,剛剛拉開序幕。
而那個被他注入了“變數”的庇護所本地傳輸節點,此刻正像一個緩慢潰爛的傷口,在無聲無息地破壞著這個世界的秩序平衡,也為辰陽埋下了新的變數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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