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枯戒啟秘 絕境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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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染紅了胸口,劇痛如潮水般淹沒了辰陽的感知。他看著那隻黑色的晶體手臂帶著毀滅萬物的冰冷與堅硬,如同宿命般轟向半空中的少女,看著周遭囚禁空間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崩碎,看著自己拚死的一切努力在絕對力量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絕望,像毒蛇般纏繞上他的心髒。
    不甘!強烈的、撕心裂肺的不甘!
    難道就這樣結束?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同伴被吞噬,自己也化為塵埃?
    就在那千鈞一發、生死懸於一線的刹那,辰陽無意識地、或者說潛意識驅使著,顫抖的手觸碰到了胸口。那裏,是那枚神秘枯木戒自他墜入深淵以來便沉寂無聲的位置。
    冰冷、幹枯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帶著一種古老、沉寂的氣息。然而,就在這一刻,在這極致的絕望與瀕死邊緣,那枚沉寂了許久的枯木戒,仿佛感應到了什麽,驟然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吸力!
    這股吸力,並非針對外界的能量,而是直接作用於辰陽體內那幾乎枯竭的灰色混沌能量、那重傷欲裂的源核之印,以及——他傾注了所有不甘、憤怒與絕望的神魂!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辰木戒中蔓延而出,如同無數細密的根須,瞬間紮入了辰陽支離破碎的經脈、幾近潰散的源核,甚至是他瀕死的神魂之中!
    > 嗡——
    並非驚天動地的轟鳴,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低沉而古老的共鳴。枯木戒之上,那原本幹癟、毫無光澤的木紋,在這一刻仿佛活了過來,閃爍起一種難以言喻的、介於枯敗與新生之間的詭異光芒。
    這光芒是如此微弱,在這片即將被“上層界域”力量與遺跡崩塌衝擊淹沒的空間中幾乎不可見,但它所散發出的氣息,卻帶著一種淩駕於此地一切法則之上的古老與沉寂!
    黑色晶體手臂裹挾著至高法則與物質的恐怖力量,已然觸碰到了那道正在崩碎的裂隙,即將直接轟在少女身上纏繞的黑色鎖鏈之上!
    囚禁空間在這巨力之下徹底瓦解,黑曜石般的岩壁發出哀嚎,其上符文紊亂、熄滅,濃鬱的“第三種氣息”失控般向外噴湧!
    然而,就在晶體手臂即將命中目標的瞬間,那枚微弱的枯木戒光芒,以辰陽為中心,驟然向外擴張!它沒有形成堅固的護罩,也沒有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力量,而是像一層薄紗,帶著一種難以理解的“柔韌”與“偏離”,籠罩了以辰陽和少女以及她身下的部分空間)為核心的方寸之地。
    > “異常…解析度極低…未知抗性源…攻擊…偏離…”
    那冰冷機械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波動,仿佛是係統遇到了無法理解的錯誤!
    黑色晶體手臂的力量轟然落下!按照預定軌跡,它本應直接洞穿並融合少女身上的鎖鏈,進而完成其降臨錨點的構建。但枯木戒那層詭異的光芒,沒有直接阻擋,卻如同一個無法捕捉的幻影,讓那至高法則的力量在觸碰到它的瞬間,產生了微不可查的“偏離”!
    這偏離是如此細微,但後果卻是災難性的!
    原本集中轟向少女和她下方空間的攻擊,因為這微小的偏離,一部分力量直接轟在了少女身側、囚禁她的那段岩壁之上!
    轟!!!
    伴隨著更加恐怖的巨響,囚禁李昊等人的岩壁也受到波及,徹底崩塌!
    岩壁的崩塌,並非簡單的碎裂,而是引發了連鎖反應!這片囚禁空間本就是遺跡深層法則扭曲形成的牢籠,它的崩塌,像是在精密結構的某處敲下了關鍵一錘!
    一股恐怖的混沌亂流從崩塌處爆發,這亂流混雜了遺跡深層的古老能量、失控的“第三種氣息”,甚至還有一部分被枯木戒偏離的“上層界域”力量!
    這股亂流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了整個空間!李昊等人淒慘地被鎖鏈甩飛,卷入亂流之中,發出痛苦的慘叫,生死不明!其他尚未被救出的同伴更是瞬間被亂流吞噬,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辰陽本就重傷瀕死,此刻被這股恐怖亂流正麵衝擊,身體如同破布娃娃般飛起!但他體外那層枯木戒散發的詭異光芒,在接觸到這股亂流的瞬間,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吞噬力!
    它瘋狂地吸收著亂流中失控的混沌能量、“第三種氣息”甚至那股偏離的“上層界域”力量!這些狂暴的力量湧入枯木戒,並未讓其變得強大耀眼,反而像是投入了一個無底洞,讓那層光芒變得更加深邃、更加難以捉摸。
    而受枯木戒光芒保護的少女,雖然身體隨著辰陽一同被亂流卷起,但纏繞在她身上的黑色鎖鏈,在枯木戒力量爆發、吸收了大量崩塌能量後,竟然變得虛幻了幾分,其上符文閃爍不定,不再像之前那般凝實與強大!
    黑色晶體手臂落空了大半,但殘餘的力量以及其本體所帶來的法則扭曲,依舊作用在少女身上!同時,“上層界域”的存在似乎感應到了枯木戒這股“異常”力量的存在,其冰冷的意誌瞬間鎖定了枯木戒,以及被其光芒籠罩的辰陽與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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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優先級變更…目標:未知抗性源…清除協議…升級…維度剝離…精確鎖定…”
    更加冰冷、更加精準的法則波動傳來,這一次,目標不再是混沌能量,而是枯木戒本身!一股更加強大、更加凝練的剝離之力試圖穿透枯木戒的光芒,直接作用在其本質之上!
    然而,枯木戒並非能量體,它是一枚古老的“木戒”!這維度的剝離力量,在接觸到它時,如同作用在了虛無之上,竟是完全失效!
    這超出了“上層界域”存在的理解範圍!它的攻擊邏輯是基於對能量、法則、信息流的解析與控製,而枯木戒的本質,仿佛根本不在其“可解析”的維度之內!
    > “錯誤…無法解析…啟動…維度躍遷…強製錨定…協同本體…降臨…”
    冰冷的聲音中第一次帶上了急迫與混亂!它無法解析、無法剝離枯木戒,但又不能放棄對少女這個“錨點”的融合!在囚禁空間徹底崩塌、連接本世界的通道即將關閉的危急時刻,它竟然做出了一個更加瘋狂的決定——強行進行更高層次的“維度躍遷”,試圖將更大一部分,甚至整個先鋒體,通過少女這個殘存的錨點,強製降臨!
    這強行躍遷引發了更加恐怖的後果!
    遺跡中央的符文光球發出了刺耳的悲鳴,其內部的漩渦如同被撕裂般瘋狂擴張,不再僅僅是投影,而是如同一個張開的巨口,吞噬著周圍一切物質、能量與法則!
    整個遺跡,甚至這片區域的外圍空間,都在這股恐怖的強行降臨力量下顫抖、扭曲、崩塌!
    辰陽與少女被枯木戒的光芒籠罩著,在那股混雜了遺跡崩塌、混沌亂流與“上層界域”強行降臨力量的衝擊下,身不由己地被卷向那巨大的漩渦深處!
    枯木戒的光芒在這一刻不再是吞噬,而是一種古老的“排斥”!它似乎無法完全抵擋這股將一切拉扯向高維漩渦的力量,卻在竭力將辰陽和少女從這種“拉扯”中剝離出去,或者說,是將他們“偏離”到一個不受漩渦主導方向影響的未知之地!
    在被卷入漩渦的最後一刹那,辰陽的意識在劇痛中模糊,他似乎看到,那枚枯木戒的光芒與漩渦深處某種隱藏的、更加古老、與遺跡本身截然不同的力量產生了刹那的共鳴!
    這共鳴並非敵對,更像是一種久違的“連接”!
    緊接著,他便陷入了徹底的黑暗與失重感之中,身體仿佛被無數看不見的刀刃切割,神魂像是被投入了冰冷的虛空。
    ……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萬年。
    當辰陽的神魂從深邃的黑暗中掙紮著蘇醒時,他感受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極致的寒冷與空虛。他的身體,似乎已經徹底粉碎,感知不到一絲血肉與骨骼的存在。他的源核之印,更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但緊接著,一股溫熱、帶著奇異生命力的力量緩緩流入他的神魂。那是枯木戒的力量!它並非在修複他的身體,而是在穩固、滋養他瀕死的神魂,像是在為他構築一個臨時的“容器”。
    同時,枯木戒那股古老的吸力再次傳來,這一次,它似乎在主動從周圍環境中汲取一種奇異的能量,將其轉化後輸送給辰陽的神魂。這種能量冰涼而純粹,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真實”感,與他之前接觸過的任何能量都不同。
    在這種力量的滋養下,辰陽的神魂逐漸凝實,破碎的意識開始重新連接。他嚐試著感知周圍。
    黑暗。無盡的黑暗。
    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上下左右的方位感。仿佛置身於宇宙誕生之前的混沌虛無之中。但又並非完全虛無,他能感覺到,周圍充斥著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奇異“物質”或者說“法則碎片”,它們冰冷、堅硬,卻又無形無相,僅僅是感知到,就讓他的神魂感到刺痛。
    他想起了少女,想起了李昊,想起了崩塌的遺跡,想起了那隻恐怖的黑色晶體手臂和“上層界域”冰冷的意誌。
    “少女!李昊!”他嚐試著用神魂傳音,但聲音如同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響。
    心中湧起強烈的擔憂與焦急。他們是被卷入了同一個地方,還是被亂流衝散了?那隻晶體手臂呢?“上層界域”的強製降臨成功了嗎?
    就在他焦急萬分之時,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但異常熟悉的生命力波動!
    就在他“身旁”不遠處!
    他掙紮著,或者說神魂艱難地“移動”著,朝著那股生命力波動的方向靠近。在無盡的黑暗與虛無中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要耗盡他所有的力量。
    終於,他“觸碰”到了那股生命力!
    那是少女!
    她也處於一種極端虛弱的狀態,神魂如同被冰封般沉寂,但至少,她還活著!
    辰陽試圖與她的神魂溝通,但她的神魂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封閉著,無法回應。
    更讓辰陽心驚的是,他感應到在少女的神魂周圍,纏繞著一絲微弱的、但異常精純的——“上層界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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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晶體手臂,或者說其部分力量,終究還是在最後時刻,與少女產生了某種連接!雖然枯木戒偏離了致命一擊,但那股強行降臨的力量餘波,還是留下了可怕的印記!
    這絲氣息像是一條毒蛇,正試圖一點點地滲透、吞噬少女的神魂!她的神魂之所以沉寂,很可能就是為了對抗這股入侵的力量,或者已經被這股力量部分“凍結”了!
    而枯木戒的光芒,此刻正環繞著辰陽和少女的神魂,竭力抵擋著周圍那冰冷的“法則碎片”侵蝕,同時又像是在隔絕那絲“上層界域”氣息對辰陽的進一步影響。它似乎無法直接驅散少女神魂周圍的印記,隻能提供一層有限的庇護。
    這裏,是哪裏?
    辰陽的神魂竭力感知著周圍的環境。除了無盡的黑暗和冰冷的法則碎片,他隱約感應到,在更遙遠的黑暗深處,仿佛存在著某種巨大的、沉睡的“東西”。那“東西”氣息古老得無法想象,帶著一種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荒涼感,僅僅是感應到一縷微弱的氣息,就讓他的神魂產生一種渺小到塵埃的敬畏感。
    這難道是遺跡最深層、被徹底崩塌後暴露出的核心區域?還是一個與外界完全隔絕、依附於遺跡而存在的異空間?或者……是枯木戒真正顯露其能力後,所開啟的某個古老之地?
    他注意到,枯木戒在吸收了之前爆發的混沌亂流和“上層界域”偏離力量後,雖然表麵依舊幹枯,但其內部仿佛蘊含著一股更加磅礴、卻難以被他掌控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與周圍那冰冷的法則碎片,以及黑暗深處那沉睡的古老氣息,都隱隱有著某種關聯!
    枯木戒,它究竟是什麽?它將自己和少女帶到這裏,是為了躲避“上層界域”的追殺,還是有別的目的?這個地方,是生路,還是更加危險的囚籠?
    他嚐試著用神魂去“觸碰”周圍的法則碎片,結果神魂傳來劇痛,仿佛被刀割!這裏的法則,異常冰冷、尖銳,與他所熟悉的任何法則體係都格格不入,充滿了敵意!他重傷的神魂,在這種環境中根本無法長時間存在,更別提恢複了!
    危機並未解除,反而以一種更加未知、更加凶險的方式升級了!
    他必須盡快恢複神魂,必須弄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必須想辦法喚醒少女並驅散她體內的“上層界域”印記,更必須找到一條逃離這裏的生路!
    但在這個連身體都不存在、神魂脆弱不堪、周圍法則充滿敵意的鬼地方,一切都顯得如此渺茫。
    就在這時,枯木戒的光芒在辰陽和少女的神魂之間,形成了一個微弱的循環。辰陽感應到,枯木戒在從周圍汲取冰冷的法則碎片能量,將其轉化後,一部分用來滋養他的神魂,另一部分則小心翼翼地、如同試探般,輸送向少女神魂周圍那絲“上層界域”氣息!
    這種輸送並非對抗,更像是一種中和,或者說……是某種奇異的“吸引”!枯木戒似乎在試圖用自身轉化後的力量,去“吸引”、去“引導”那絲“上層界域”氣息,而不是強行驅逐!
    這又是什麽原理?枯木戒的力量,難道能夠與“上層界域”的力量產生互動,甚至某種程度上的“共存”或“轉化”?
    一股強烈的未知感籠罩了辰陽。他感到自己觸及到了某個極其古老、極其核心的秘密,它與這遺跡的本質有關,與枯木戒的來曆有關,甚至可能與“上層界域”降臨的目的有關!
    然而,就在枯木戒進行這種奇異轉化與輸送時,辰陽清楚地感應到,枯木戒本身散發出的氣息變得更加微弱了!它雖然在汲取周圍的能量,但這種轉化和對他們神魂的滋養,正在快速消耗它自身的力量!
    他不能坐以待斃!枯木戒的力量並非無窮,一旦它耗盡力量,他們兩人脆弱的神魂將徹底暴露在這片充滿敵意的環境中,瞬間便會被冰冷的法則碎片撕碎,或者被那絲“上層界域”氣息徹底吞噬!
    他必須主動做些什麽!
    他嚐試著將自己殘存的神魂力量,沿著枯木戒構築的循環,小心地探向周圍的黑暗和那冰冷的法則碎片。神魂再次傳來劇痛,仿佛觸碰到了無數鋒利的刀刃!
    但這一次,他沒有退縮。他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用神魂的感知去“解析”那些碎片。他體內的灰色混沌能量,雖然微弱到幾乎感應不到,但其吞噬、扭曲一切法則的本質,在這一刻被辰陽強行激發出來!
    他要用自己的“異常”,去對抗這裏的“秩序”!去理解這些冰冷法則的本質!去尋找一線生機!
    劇痛如同烈火焚燒著神魂,辰陽的神魂在這種極端痛苦中變得更加凝實,更加堅韌。枯木戒的光芒似乎也感受到了他這股決絕的意誌,散發出更加穩定的力量,輔助他進行這種危險的嚐試。
    在他的感知中,那些冰冷的法則碎片並非雜亂無章,它們似乎按照某種古老的、難以理解的規律排列著,構成了這個空間的基石。而枯木戒在汲取這些碎片時,並非簡單地吞噬,而是在進行一種極其複雜、極其精妙的“重組”或“淨化”。
    就在辰陽的神魂在這種危險的解析中痛苦前行時,他突然感應到,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一道更加龐大、更加凝實的法則碎片“集群”!它們散發出的氣息,與周圍的碎片同源,但卻更加強大,更加穩定,仿佛是這個空間的某個“節點”或“核心”!
    而就在那“節點”的邊緣,他隱約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與枯木戒氣息有些相似的波動!
    那是什麽?是通往外界的通道?是某種古老的遺物?還是……更加可怕的危險?
    他沒有猶豫,強忍著神魂被切割的劇痛,裹挾著少女的神魂,在枯木戒的光芒庇護下,艱難地朝著那個方向“遊動”而去。
    每“遊動”一步,周圍冰冷的法則碎片便對他發起更加猛烈的切割!枯木戒的光芒劇烈閃爍,消耗的速度驟然加快!少女的神魂依然沉寂,她體內的“上層界域”印記蠢蠢欲動,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的臨近!
    前方是未知與凶險,身後是枯竭與死亡。辰陽隻能咬緊牙關,在無盡的黑暗中,朝著那道隱藏著未知氣息的“節點”拚命前進!
    那個“節點”會帶來什麽?是生機?是更深的絕望?還是關於枯木戒、關於遺跡、關於“上層界域”……關於他自身異常本質的,更加駭人聽聞的真相?
    一切,都淹沒在這片詭異的黑暗虛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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