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雙重絕境,混沌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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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止……外麵……有…東西…被引…來了……”
    枯木戒的示警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辰陽的心頭。他緊繃的神經在瞬間被拉扯到極限,仿佛要崩斷一般。外麵?深淵之外?還是框架宇宙之外?被引來了什麽?虛無之眼本體?亦或是某種遠古沉眠,被這裏的異常波動喚醒的不可名狀之物?
    他來不及細想,因為眼前的危機已經爆發!
    法則之繭的顫抖不再是微弱的波動,而是如同心髒在瀕死前的最後狂跳!“哢嚓”一聲裂響,如同天穹崩塌的前奏,那道原本細小的裂縫,如同被某種無形巨手強行撕開,瞬間擴大到足有一丈長,寬度也急劇增加,黑色的、扭曲的暗色光芒如同沸騰的毒液般從中噴湧而出,帶著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虛無惡臭和更加純粹、更加狂亂的意誌!
    “吼——!”
    這不是語言,而是靈魂深處扭曲至極的嘶吼!繭中的‘框架之殘魂’,在裂縫擴大的同時,似乎獲得了部分被囚禁的自由。那股意誌不再僅僅是痛苦與迷茫,而是被壓抑了漫長歲月的極致狂暴與憎恨,目標直指辰陽!或者說,直指他體內那既帶著印記氣息,又蘊含虛無之力的混沌秩序法力!它憎恨虛無,但它也憎恨帶來希望又攪動痛苦的存在!
    殘魂並未直接從裂縫中衝出,但那股強大的意誌衝擊和伴隨的暗色能量,已經化作實質性的攻擊!它們如同無形的巨浪,裹挾著扭曲的法則碎片,朝著辰陽席卷而來!所過之處,核心區域穩定的金色法則鏈條寸寸崩斷,虛空如同被利刃切割,出現了更多的細密裂縫!
    同時,枯木戒那帶著驚慌的波動還在繼續,而且變得更加清晰、更加具體:
    “……那…是……古老…之…影……非…虛無……非…框架……它…在…注視……深淵…之外……邊界…在…模糊……它…在…靠近……!!!”
    古老之影?非虛無?非框架?在深淵之外注視?邊界模糊?這幾個詞語比任何具象化的描繪都更讓辰陽感到脊背發涼!虛無是已知的敵人,框架是既定的陣營,但這“古老之影”卻遊離於二者之外,它的注視,它的靠近,意味著一種完全未知的,甚至可能超越虛無潮汐本身的恐怖!
    他猛地抬頭,試圖看向頭頂的符文星空。
    在那片原本璀璨、代表著框架宇宙秩序的星空之上,此刻正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一層難以形容的陰影。它不是黑暗,因為它吞噬光線;它不是色彩,因為它扭曲視覺。它像是一塊來自維度之外的補丁,正在緩慢而堅定地覆蓋這片核心區域的“天空”。陰影之下,那些古老的符文星辰開始劇烈地顫抖,光芒變得不穩定,有些符文竟然開始變形、模糊,不再是原本代表穩定秩序的模樣,而是扭曲成了難以辨認的混亂線條,仿佛在無聲地哀嚎!
    一股冰冷、沉重、充滿威壓的氣息穿透層層空間,直接降臨到這片核心區域。這股氣息與虛無的冰冷、否定不同,它更像是一種源自最古老、最原始宇宙深處的……漠然。一種對萬物的漠視,一種俯瞰生滅輪回的超然,但這種超然並非善意,而是一種近乎於將一切存在視為塵埃的傲慢與……饑渴?
    饑渴!辰陽心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那股氣息中,竟然隱隱帶著一種對這片核心區域,對法則之繭,對框架殘魂的……渴望!仿佛這裏蘊藏著某種對它而言極其珍貴的養料!
    雙重危機!繭內殘魂的失控爆發,外部古老之影的降臨注視!兩者並非孤立,它們似乎因為辰陽的行動觸碰並試圖淨化繭)而產生了共鳴,同時受到了那外部存在的吸引!法則之繭的裂縫擴大,或許不僅僅是內部殘魂的掙紮,也可能是受到了外部氣息的某種催化或衝擊!
    辰陽的額頭瞬間布滿了冷汗,神魂的劇痛在雙重危機的壓迫下幾乎讓他意識模糊。但他沒有退縮,也沒有陷入絕望!他是印記的持有者,是框架修複的希望,他走到這裏,經曆了無數生死,絕不能在此刻倒下!
    分析!即時分析!
    1. 繭內危機: 殘魂爆發,裂縫擴大,暗色能量與意誌衝擊化為攻擊。這是最直接的威脅,必須立即應對。殘魂似乎被外部存在所刺激,變得更加不穩定。
    2. 外部危機: 古老之影,未知存在,非虛無非框架,在深淵外注視並靠近。這是潛在的、更宏大的威脅。它的出現似乎與繭內殘魂或核心區域的異常波動有關,且對核心區域環境造成了直接扭曲影響。
    3. 兩者關聯: 外部之影似乎對繭或殘魂有某種意圖饑渴?)。繭的爆發可能受到了外部的誘導或影響。
    應對策略:
    無法同時全力應對兩者!必須有一個優先次序,或者找到能夠一石二鳥的方法!
    繼續淨化殘魂傷疤?此刻殘魂已然暴走,貿然淨化可能加速其崩潰或徹底失控!
    強行封印繭?以他現在的力量,在這核心區域試圖封印一個與框架本源有關的存在,無異於癡人說夢!何況裂縫已開,封印難度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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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禦外部攻擊?外部之影尚未完全降臨,其攻擊方式不明,且核心區域的防禦機製似乎正在被其扭曲削弱,單純防禦是下策。
    他體內磅礴的“混沌秩序法力”瘋狂湧動,這股力量是他唯一的依仗。它既能感知虛無,又能調動秩序,還能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點。
    “枯木戒!它能溝通印記!它對外部之影有警示!” 辰陽神念狂湧,與腕間的枯木戒建立更深層次的連接。
    枯木戒的金光不再僅僅是柔和的安撫或指引,此刻它劇烈地閃爍,其上浮現的古老符文如同活了過來,在辰陽的神魂中快速組合、變幻,形成一幅幅他難以完全理解的畫麵和信息流。
    “……邊界…古老…破碎…印記…鎮壓…殘…缺……影…窺…伺……借…力…!!!”
    支離破碎的信息,但辰陽從中捕捉到了關鍵!“邊界”、“古老”、“破碎”、“鎮壓”、“殘缺”……這些詞語,結合之前的信息,隱約指向了一個可怕的真相:這片框架核心區域的“邊界”,或者說某種古老的封印,在漫長的歲月中已經“破碎”、“殘缺”,而印記枯木戒)曾經參與了某種“鎮壓”行動!那外部的“古老之影”,一直在“窺伺”這個殘缺的邊界,等待機會!而辰陽之前與法則之繭的互動,恰好提供了這個“借力”的機會!
    “借力?”誰借誰的力?外部之影借這裏的力?還是繭內殘魂借外部之力?
    不容他多想,繭內殘魂爆發的意誌衝擊和暗色能量已經撲至近前!
    辰陽低吼一聲,體內混沌秩序法力瞬間從四肢百骸匯聚而來,不再是之前溫和的試探,而是全力爆發!他將這股獨特的力量分成兩部分:
    一部分法力包裹著枯木戒,金光與混沌秩序交織,形成一道堅固而具有包容性的護盾,擋在身前,硬抗殘魂噴湧而出的意誌衝擊和暗色能量洪流!
    “轟——!”
    護盾劇烈震顫,金色與暗色能量瘋狂碰撞、湮滅、扭曲!辰陽隻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力傳來,全身骨骼都在呻吟,神魂如同被投入絞肉機,劇痛達到新的高峰!但他咬牙堅持,他發現自己獨特的混沌秩序法力,竟然真的能夠“粘合”甚至“分解”一部分扭曲的暗色能量,不像純粹的秩序法力那樣被輕易汙染,也不像純粹的混沌力量那樣被同化吞噬!
    另一部分法力,他按照枯木戒剛才閃過的模糊指引,竟然沒有用來攻擊繭內的殘魂,而是猛地朝著頭頂那片正在被陰影侵蝕的符文星空轟去!
    這是何等瘋狂的舉動!放棄眼前最直接的威脅,反而去攻擊天上的異象?
    但辰陽心中有一個模糊的感應。枯木戒的警示,對外部之影的描述,以及它提到的“邊界”、“破碎”、“借力”,都指向外部之影才是引發連鎖反應的根源!或者說,外部之影正在利用繭內的不穩定,加速自己的滲透和降臨!如果不能阻止外部的影響,繭內的殘魂隻會越來越狂暴,最終徹底破繭而出,那時他將腹背受敵,再無勝算!
    他要賭一把!賭那外部之影的滲透,才是此刻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磅礴的混沌秩序法力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直衝天際那片不斷擴大的陰影!
    這道光柱,一半是代表框架本源、純淨穩固的金色秩序,一半是源自虛無殘餘、包容萬物又充滿變數的灰色混沌!它帶著辰陽決然的意誌,以及枯木戒中蘊含的古老印記之力,悍然撞向那層非物質、非能量的恐怖陰影!
    “嗡——隆——”
    無法形容的巨大轟鳴聲在核心區域炸響,並非聲音傳播,而是法則與空間本身在哀鳴!
    混沌秩序光柱與古老之影接觸的一刹那,整個核心區域仿佛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停滯狀態!法則風暴凝固在半空,腳下的金色紋路停止了崩裂,甚至法則之繭的顫抖也為之一緩!
    那層陰影如同遇到了某種強大的阻礙,向內凹陷,但並未被直接擊穿或驅散!它發出了一種無聲卻恐怖的“嗤嗤”聲,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刀刃在切割辰陽的法力光柱!光柱的邊緣開始變得模糊、扭曲,甚至隱隱傳來了某種古老的、帶著惡意的低語,試圖侵蝕辰陽的神魂!
    “……界…開……融…合……來……”
    那低語斷斷續續,卻充滿了無法抗拒的誘惑和侵略性,它像是在召喚,又像是在命令!
    辰陽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神魂識海如同翻江倒海!他用混沌秩序法力硬抗那古老之影的侵蝕,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那陰影之中蘊含的力量,比虛無更加難纏,更加詭異!它不是純粹的破壞,而是……融合?同化?
    但他這一擊並非沒有效果!那片符文星空,在光柱的衝擊下,那些扭曲變形的符文竟然短暫地恢複了原本的形態,雖然隻是一瞬,但代表著他的力量確實能夠影響那片被陰影籠罩的天空!
    枯木戒的光芒更加熾烈,它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戒身上的古老符文開始如同燃燒般閃爍,傳遞出最後一道帶著決絕意味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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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力……印記…融…合…邊界…!!!”
    借力!融合邊界!印記!
    辰陽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枯木戒讓他借力!借什麽力?是他自己的混沌秩序法力?還是繭內的殘魂?融合邊界?用印記的力量融合這片破碎的邊界?對抗外部之影的滲透?
    他來不及細想枯木戒這最後指引的深層含義,因為繭內殘魂的爆發再次加劇!那短暫的停滯被打破,殘魂似乎被外部之影與辰陽力量的交鋒所刺激,發出了更加瘋狂的咆哮!
    “殺——!”這一次,竟然是一個模糊的字眼!帶著刻骨的恨意!
    法則之繭的裂縫再次擴大,一股濃鬱到極致的暗色能量如同實質化的黑色火焰,從裂縫中噴出!那其中蘊含的意誌,強大到甚至能夠短暫地壓製住那外部之影帶來的威壓!
    繭內的殘魂,似乎正在吸收外部之影滲透進來的某種力量,或者在絕境中被激發了某種潛能!它不再是單純的痛苦掙紮,而是帶上了明確的毀滅意圖!
    不好!外部之影的滲透,正在通過法則之繭這個媒介,反過來增強繭內的殘魂!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辰陽雙目赤紅,全身法力已經所剩無幾,神魂如同風中殘燭。但他不能放棄!枯木戒的最後指引還在腦海中回響!借力!融合邊界!
    他猛地撤回衝向天空的光柱,將所有剩餘的混沌秩序法力全部匯聚到枯木戒上!同時,他不再試圖用防禦姿態去抵擋繭內殘魂的爆發,而是做出了一個更加瘋狂、更加大膽的決定!
    他催動枯木戒,讓它散發出前所未有的耀眼金光,這光芒是他體內僅存的印記之力與混沌秩序法力的集合!他將這團璀璨的光芒,不再射向繭的傷疤,而是直接射向了那道正在噴湧黑炎、不斷擴大的裂縫深處!
    他要以印記之光為引,以混沌秩序法力為橋梁,強行與繭內的殘魂建立更深層次的聯係!不是淨化,不是鎮壓,而是……借力!借殘魂的力量!或者說,用印記的力量去“激活”殘魂中屬於框架本源的那部分力量,以此來對抗外部之影!同時,或許能以這種方式,“融合”或“加固”這片破碎的邊界!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能夠同時應對內外部危機的可能方法!一個孤注一擲的冒險!
    金色的光芒,帶著印記的古老與神聖,義無反顧地衝進了那道吞吐著黑色火焰、充滿狂亂意誌的裂縫!
    “!!!”
    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反噬力量瞬間從裂縫中爆發!那是殘魂極致的狂暴、外部之影的冷漠惡意、以及核心區域被攪亂的法則能量混合而成的風暴!
    辰陽隻覺得身體像是被投入了宇宙黑洞,意識瞬間模糊!他的身體在瞬間崩裂,鮮血化作血霧噴灑而出,體內的經脈、骨骼、甚至內髒都在寸寸斷裂!神魂更是在那股恐怖力量的衝擊下,險些被撕成碎片!
    他耳邊最後聽到的,是枯木戒瀕臨破碎前的嗡鳴,是繭內殘魂既痛苦又憤怒、既狂亂又驚疑的複雜咆哮,還有頭頂那片陰影中傳來的,帶著一絲意外與……嘲弄的低語。
    他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被拋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崩裂的金色地麵上,鮮血染紅了殘破的法則紋路。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全失去意識的刹那,他體內殘存的混沌秩序法力,在印記之光的最後催動下,竟然如同種子般,頑強地留在了那道法則之繭的裂縫深處!
    而那道吞吐黑炎的裂縫,在吸收了辰陽最後的法力與印記之力後,竟然沒有繼續擴大,反而詭異地……開始緩慢地收縮了一絲!雖然微不足道,但在那極致的狂暴中,卻顯得異常突兀!
    外部那片古老之影,也仿佛因為辰陽這瘋狂的舉動而產生了一瞬間的停頓,它覆蓋符文星空的速度,也隨之減緩了一瞬。
    危機並未解除,甚至更加深重。辰陽身受重創,瀕臨死亡,繭內的殘魂依舊狂暴,外部的古老之影虎視眈眈。但他最後的掙紮,卻似乎在絕境中,打開了另一個可能性……
    那留在裂縫深處的混沌秩序法力,是否會成為新的變數?枯木戒的破碎,是否意味著印記的力量就此消散?那古老之影和繭內殘魂的關聯,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一切,都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混亂、更加致命的未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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