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希:同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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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憂,”真希直視著她,“讓我加入。”
    “真依死了,五條悟被封印了,惠被宿儺附身,咒術界爛透了,”真希語氣冷靜,“你想救他,對吧?”
    離憂的手指緊握,指尖發白,但她沒有否認。
    “那就讓我加入。”真希再次開口,“你需要人手,而我很強,我不會拖後腿。”
    沉默。
    然後,離憂緩緩地開口,“.......這不是你的戰爭。”
    “少來。”真希冷笑,“這場爛仗從澀穀事變開始,就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她目光銳利地看著她,“五條悟被封印,咒術界高層正好樂得不行,你以為我會袖手旁觀?”
    離憂看著她,過了很久,才輕輕點頭,“.......好。”
    “不隻是你,還有乙骨憂太。”
    “當然。”真希低笑了一聲,“那家夥大概已經來找過你了吧?!”
    “但是,離憂,”她語氣一轉,眼神銳利,“你最好活著。”
    離憂微微一怔,露出一絲困惑的神情。
    真希深深地看著她,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因為如果你死了,五條悟一定會把這個世界燒成灰燼。”
    “所以,你不準死。”
    她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帶著某種相知的默契,“我們,都還有該完成的事。”
    離憂看著她,沉默了一瞬,然後點了點頭,眼神終於不再是那副近乎瘋狂的絕望。
    真希的話讓離憂稍微冷靜了下來。
    雖然她不懂為什麽真希會說「自己絕對不能死」,她跟五條悟並不是那麽要好的關係。
    但她感受到了真希將她視為夥伴的心意。
    她會努力好好活著,直到把那個人帶回來。
    ——————
    “我跟你說,真希,離憂學姐那時候看起來超級可怕的。”乙骨憂太悄悄地在角落和她說道,
    “感覺像是一頭即將發狂的野獸,老實說,當下我甚至有點擔心,她會衝進去把高層都砍了。”
    憂太回想起那天,會議室外的那一幕。
    當咒術高層下令「抹殺五條悟」的時候,離憂就站在門口,像是一頭即將發狂的怪物。憤怒、殺意、崩潰........
    這些情緒全都毫無保留地顯現在她的眼中。
    那雙眼睛,曾經無數次冷靜地掃視戰場,曾經毫不動搖地麵對特級咒靈,但在那一刻,卻宛如墜入了深淵。
    她沒有衝進去,也沒有發狂殺人,但憂太當時知道,她的理智,僅僅隻是一張薄薄的麵具,隨時可能破碎。
    真希冷冷地哼了一聲,“那不是當然的嗎?”
    憂太眨了眨眼,一臉困惑,“哎?!雖然我也超級憤怒的,但是學姐那樣的反應還是有點誇張了吧?”
    真希轉過頭,看著憂太,眼神裏帶著一絲無奈,“........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憂太。”
    真希沉默地盯著他,心裏不禁想著———
    遲鈍的家夥,連碰上了難得能窺見心緒的重要時機,都看不穿那個女人的真心。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失去的是什麽。”
    “啊?什麽意思?”憂太一頭霧水。
    真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也對,乙骨憂太是個連自己對他的感情都看不出來的笨蛋。
    咒術界失去的是守護者,高專失去的是可靠的老師和朋友。
    但對離憂來說,失去五條悟,等於失去了她的全世界。
    她不是因為「最強」倒下而憤怒,而是因為「五條悟」不在了,她的世界就此崩潰。
    這種愛沉默無聲,卻瘋狂到極致。
    “乙骨,真希,走吧。”
    兩人回頭,看見離憂正站在教室的門口,眼神恢複了過去的平靜。
    “該出發了。”
    她的語氣很淡,像是在宣告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獄門疆還在羂索的手裏,必須先奪回來才行。
    ——————
    高羽的術式讓乙骨憂太成功偷襲並殺了羂索,那個引發一切事件的元凶。
    奪回獄門疆後,他們終於可以準備進行解封儀式。
    這段期間,必須有人負責好好地保護好它。
    “乙骨,把它交給我。”
    離憂伸出手,掌心朝上,語氣冷靜而篤定。
    她的視線緊緊鎖在那小小的盒子上,像是在凝視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憂太微微皺眉,遲疑了一下,“學姐?但,如果拿著這個,會成為敵人的頭號目標吧?在準備好解封儀式前,我們把它藏在結界裏應該比較———”
    “憂太,給她吧。”真希打斷他的話,毫不猶豫地把獄門疆放進離憂的手裏。
    “唉........!?!”憂太愣住,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是.......”
    “沒有人比她更適合保護這個東西。”真希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啊......對喔,學姐可以用【空間】把它給藏好吧?”憂太恍然大悟地說道。
    .......不是因為這個!白癡!
    真希在心裏忍不住默默地吐槽著。
    ———隻是因為離憂這個女人,會用盡一切保護它而已。
    ———那可是裝著她心中「唯一的存在」。
    離憂微微點頭,淡淡地說了句,“謝了。”
    然後,她舉起雙手,構築了一個獨立的空間領域,將獄門疆緩緩送入其中。
    接著,強行將整個空間「塞進」自己的心口。
    空氣中,咒力的波動劇烈震蕩了一瞬間。
    “.......原來學姐的空間還能這樣用的嗎?”虎杖驚歎地看著這一幕,“好方便啊!”
    方便個鬼。
    真希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掃了離憂一眼。
    把封印咒具用術式強行塞進身體裏,可不是什麽舒服的事。
    大概就跟把皮肉割開、塞進物體、再縫合起來一樣,持續作痛的異物感極其磨人。
    但,離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平靜地睜開雙眼。
    她淡然地抬起手,輕輕按住自己的心口,“隻要我還活著,封印就不會落入敵人手中。”
    “........”
    真希安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不讓她這麽做,這女人大概會失去理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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